那名青年走近辰羽身旁,道:“死的是我哥哥,我会替他报仇的。”
……
目送着他们走下桃林,南宫门主拍了拍辰羽的肩。
道:“表现的挺好,尤其是殿门前的那一跤。”
辰羽听了,面色略微尴尬,他诚实道:“是真的滑倒了。”
整座桃林有些平静,而这件事也有些平静。南宫门主看着满山桃花,不经叹了口气。
“这算是结束了吗?”辰羽问道。
青云宗宗主已经下来那扇门,看上去不会再回来了。
但那青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门主摇头,面色凝重,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以为他会相信你的话?他等我目的不在于此,只不过他想找个理由罢了。”
说到这,南宫门主淡淡一笑,道:“只不过他没找到。”
辰羽继续问道:“那他们是要继续找理由吗?”
南宫门主走到檀香炉边。向里头加了点檀香。殿内的温暖又回来了。
做完这些,他道:“不,他们要开始耍赖了。”
昨天夜里,有人担心过,要是他们耍赖怎么办,那时候,那个蓬头垢面的人说过一句话:“那就像十六年前那样。”
“要像十六年前那样?”辰羽问出了那句话,只有一点不同,昨天那个人是说出了那句话。
南宫门主转头,问道:“你都知道了?”
辰羽摇摇头,道:“只知道一点。”
檀香炉已经满了,但南宫门主还是往里添了一点。他拍拍手上的灰,坐回了高位。
他没有说话。看得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辰羽问了别的。
“书殿三楼那个人是谁?”
三楼那个人,也是昨天说那句话的人。
南宫门主惊讶道:“你不知道?”
辰羽有些奇怪,他要知道什么?
辰羽解释道:“我们从没说过话。”
“怪不得。”南宫门主点点头,道:“他就是七长老。”
青云宗宗主出了那扇破门。
身后的青年追了上来,问道:“宗主,方才为何不让我说下去?”
刚才,他指出那个少年说谎了。
他的哥哥专门调查过那个少年。
那个园馆的小女孩不是他妹妹!
他在演戏。他只身一人敢在红楼当半步天武的面,砍了襄城大家族里一名少年的手。怎么可能害怕成那样子!
如此明显的谎话,简直就是满嘴胡言。但宗主却制止住他了。
青云宗宗主无所谓道:“没必要,既然他们开始耍赖了,我们当然也不能再走常路。”
“回去,去把那人接来吧。”
……
命运是无法参透的东西,你看不见它再哪里,可它总是让你走上它为你铺的道路。
辰羽意识到,自己走进了一盘棋。
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只是随时间的不同,地点的不同,人物的不同,结局也会不同。
南宫门主是站在棋局外的人。但他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他看着山道辰羽离开的背影,想起昨夜二长老算的卦。
“但愿吧,如果你的卦比当年精准的话。”
通天道上的风,因为冬季的缘故比任何时候都吹的凛冽。
辰羽晋入乾坤境才有能力独自走通天道。可就算他把头发系很紧也没有逃过被风拉直的命运。
看着道上不是很陡的石阶,辰羽很难想象十六年前这里发生的事。
十六年前,他们死了那么多人,大长老还活着,他们没有理由现在忍不住气。可为什么他们就忍不住了呢?
而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辰羽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你想知道?”大长老望着湖里已枯败的荷叶,眼里生出一抹忧伤。
辰羽站在他的身后端上了新泡的紫罗兰茶。
冬日留下的枯枝败叶使得湖心亭略微显眼。大长老忍不住再看了一眼。
他道:“也罢,迟早要告诉你的。”
“这件事还得从十六年前的涧冢说起。”
“涧冢?”
辰羽抬起头。他在涧冢生活了十六年,难道说,十六年前的事跟自己有关?
大长老似乎不惊奇辰羽的动作。他回忆道:“十六年前的涧冢穿出来一座古墓,说里面的宝贝价值连城。不仅有绝世功法,甚至有起死回生的丹药。”
辰羽听了大惊。古墓?他在古墓里生活了十六年,如果说古墓,那应该指的就是那座古墓。
大长老继续回忆道:“那时候的南宫门实力雄厚,尊天境就有六人之多,足压其他三大宗门。而那时候的门主并不是现在的门主,而是门主的妻子。也就是南宫婉儿的母亲。”
“南宫门素来以女子担任门主,其原因是只有女子才能修炼夙夜,你应该见过的婉儿的佩剑,那柄就是夙夜。
辰羽点点头,想起昨夜南宫婉儿从腰间抽出的那把闪烁星辰的剑。
“婉儿的母亲争强好胜,对涧冢的东西很好奇,她也想去争一争。那时,门内住着一位贵客,他是一位从圣界的炼魂师。”
“从圣界的炼魂师?”
大长老点点头,他看着辰羽道:“那位从圣界的炼魂师极其强大,并且他和你一样,额纹是一个阴阳眼!”
辰羽的头猛然抬起,在奕城,出现的阴阳眼除了古墓里的爷爷,辰羽再想不出还有谁了!
他失声道:“爷爷!”
听到爷爷两个字,大长老脸上露出欣慰等我笑容,他的双眼却变得婆娑。
“果然没错。”大长老摸摸辰羽的头,道“这也是我第一眼见你,就认定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