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什么呢？”
淡香袭来，南宫婉儿挽裙坐在辰羽旁边。
辰羽依旧盯着星空，好似那里有更吸引他的东西。半响才回答道：“数星星。”
“数的过来吗？”
辰羽摇了摇头。
“那又何必数呢？”南宫婉儿轻笑一声。
“因为它就在那。”辰羽平静的回答。
南宫婉儿有些惊讶，以往他总是很久才会回话的。之后她才品味辰羽的话。“因为它就在那。”南宫婉儿也抬起头，望向漫天星辰。星辰在夜幕下并没有发出很强的光，它只是燃烧自己，让千万里夜空下的人们知道，它就在那里。
不过，仅此而已吧。南宫婉儿想。
辰羽直起身，与南宫婉儿平坐在房顶上。四周静悄悄，少了夏蝉对夜晚的缠绵，宁秋的夜色多了几分温馨。
辰羽抬起手，正对着月光，把那轮月光夹在指间。
食指和中指轻合又轻开，一只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南宫婉儿觉得有些奇怪。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呢？”辰羽不知道在看指间的闭合还是在观察指间的月亮。轻声道：“阴阳。”
南宫婉儿更惊奇了，抬起自己的纤手，模仿辰羽的样子，看起了月亮。
可不管这么看，在她眼里那轮月依旧是那轮月啊。
“有什么不同吗？”南宫婉儿看向辰羽。
这是她才发现辰羽身上的冰冷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宁静，一言不语的宁静。
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吗？还是因为......南宫婉儿抬起头看向月光，它依旧明亮，依旧朦胧。南宫婉儿转向辰羽，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嫣然一笑道：“倒真是有些不同。”
辰羽转过头，眼眸深处的阴阳眼隐没。南宫婉儿能感觉到那股气息又回来了。
“什么？”他淡淡的问。
“没......没什么。”
......
......
宗祠的榕树真的很大，就算在长亭街眺望也能发现。此时的夜色里，它像是最接近月光的存在，有或者可以说，月亮真的挂在榕树树梢上。
“辰羽。”
“嗯？”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冷漠啊，至少对我？我可是你师姐。”
......
“明天我去那边榕树顶上看月亮。”手指的方向月亮正与榕树相接。
南宫门前院除了崖坪的那扇破木门外真的没什么门，好似前院的五殿五林都在一条直线上。站在门殿的最中央向里探去，可以一眼望见尽头的小木门。
当红日撕裂黑幕，南宫门前殿便传来了南宫门弟子习武的声音。
宗祠偏院的房门应声而开，阳光瞬息探进屋内。那双在光里的鞋有些不适的动了动，然后向外走去。
今天，辰羽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换上了新鞋子，这是昨天南宫婉儿送来的，定要他穿上。
小年还在辰羽的怀里熟睡。鼾声四起，。这并不是小年发出的，屋内的床上还有一人，那个人的脚半挂在床沿，嘴里是不是呓语，那个人是要忌。
宗祠的青铜大门紧锁，辰羽跨过第一阶石梯走了上去。他要去给大长老请安，这也是昨天南宫婉儿说的。
穿过榕树，穿过祠堂里列代门主、长老的灵位，辰羽打开了那扇小门。
即使他早已知晓门后的样子，但当那强烈的光线扑向他时，他还是不自觉得眯起了眼。
湖心亭的帘是奕城最昂贵的裳纱，薄如蝉翼，即使铺上上百层也接近透明，辰羽能够看见亭内的大长老和南宫婉儿。
“老师。”辰羽和昨天一样站在帘外。
“进来。”
辰羽掀帘走了进去。石桌上的蛋花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辰羽没表现出来，肩头熟睡的小年却一个机灵的翻身，拱了拱鼻子，一脸兴奋的盯着石桌上的蛋花粥。还不待辰羽说话，已经跳上前去。
大长老一脸慈祥的看着端坐在碗前的小年，看到它伸出爪看看自己又缩回的可爱模样不经哈哈大笑。
“小家伙，吃吧，吃吧。”
小年像是听懂了大长老的话，小爪子小心翼翼地蘸了点蛋花粥伸进自己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辰羽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无奈之色。在古墓的时候也没见得它有多么贪吃，怎么一到这里就变成这样了，如此下去他怎么供得起，而且，他还欠襄文钱呢。辰羽越想越无奈。
蛋花粥与小年的舌头亲密的接触在一起，突然小年的眼睛亮了起来，闪着金光，哪有先前昏睡的模样。尝到了些甜头的小年，直接用两只小爪抓起碗就想往嘴里倒。
如果这是小孩子，那么将会是很不礼貌的举动。
“小年！”辰羽瞪着小年呼道。
在辰羽心里它就是个小孩子。
小年愣了，转过头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哎，不碍事，不碍事。”大长老笑着招了招手。
辰羽直盯着小年的眼睛，小年夜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太过黑白分明，小年知道他生气了。
小年委屈的放下碗，拉拢脑袋，趴在石桌上却不肯走，就像糖果铺前没得到糖果的调皮小孩。死活不走。
“瞧你，干嘛凶它。”南宫婉儿嗔怪道。随手把小年抱进怀里。
这是她第二次抱小年。
小年认生，虽然当初辰羽中毒的时候它找过南宫婉儿，但这并不能改变小年认生。
小年开始挣扎起来，想要挣脱南宫婉儿的怀抱。只不过，这是一只玉汤勺伸进了小年的嘴里。
蛋花粥微甜，清香。
小年露出乖巧，享受，还有一丝讨好的神情。
这就被收买了？这就不认生了？辰羽满头黑线。
“师弟，你也坐啊，来，吃粥。”南宫婉儿喂着怀里的小年，自豪的说道：“今天的蛋花粥可是我做的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