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絮和央华说了未末问的话。“……这,嗯。”央华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这孩子以后毕竟是皇后,竟然比皇子还要小一岁。以后会不会对轩儿有敌意呢?
江未末愣了很久,看反应,应该是自己问人的方式太生硬了。“我只是问问,别太在意,我能见见他吗?”未末双手拉着央华的袖摆。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自己怎么能那后宫的心思揣测一个孩子。
未末坐上秋千,流絮主动过来推秋千。刚才这样避开她要不要道歉……她是除了央华以外,第一个这么坦然和下人说话的小主子。流絮除了和墨轩平时一起玩,也不曾接触过与自己同龄的女孩了。
“未……”一个不留神,不小心没推好位置,活生生的把未末推下了秋千……
“……末儿”央华急忙过来扶起泥坑里的江未末。江未末很惊恐地看着流絮,说不出话了,嘴唇在颤抖。
“末儿,你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央华急急忙忙的问。
许久江未末才僵硬地摇了摇头说:“无碍。”央华看着未末反常的态度,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流絮赶紧接手,帮未末擦了擦脸“未末,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未末有些余恐地看着流絮。她始终记得那一年的事,她永远不会忘记害了她好朋友的性命:那一年初春,父亲在府里招来了一些与我同岁的丫鬟,我与其中一个丫鬟-锦秀关系很好,但是奶娘一直反对我与丫鬟交往过亲切,奶娘是祖母派来的人。那年,我在花园里玩秋千,锦秀过来推秋千,我玩过了头,一直要求着“推高些”“推再高些”。最后我被推下了秋千,额头磕在石头上,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就再也没见到过锦秀,连续几天,我以为她是辞去了江府的工作。后来我向管事的婆婆打听锦秀去哪儿了,她说:“小姐说的那个叫锦秀的丫鬟在好几天前就被乱棍打死了,她把小姐推下秋千,奶娘让人把她的手给剁了,又挨了一百大板。”当时我的脸色苍白,我刚大病初愈,又晕了过去。几个月以来,那些与我同龄的丫鬟一个个都在躲着我,对我恭恭敬敬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对我说说笑笑……
所以她很害怕这一切会重演,她会不会再害了这个小丫鬟?“末儿?”央华把未末的魂叫了回来。
“啊?”
“你浑身都是泥,到本宫那里换身衣服吧!”央华拍了拍江未末身上的灰。
江未末点了点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央……央华,这件事不怪絮儿,是我没坐稳。”
央华狐疑地打量着江未末。逼着未末说原因,解释怎么刚才吓成这样,被推的明明是她,最担心得面色苍白的人又是她?后来才知道她自小就受过这么严重的心理伤。
未末被央华带到静轩殿,吸引江未末的也许不止是央华的外貌,还有她的温柔善解罢。被卷入皇家纷争中,都会是虚伪,善变的人。虽然我小,身为皇家子女,这宫里的是非,我看得不算多,但也少不到哪儿去。不知为何她却总是能给我安心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她不是那种人。
“母妃,儿臣回来了!”夙墨轩走进殿内。第一眼就是看到一旁吃着水果,穿着宫服的江未末。夙墨轩愣愣地打量着未末,半天没说出话来。
“……唔,你好。”夙墨轩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
出于礼貌,江未末起身微笑颔首:“你好,你就是墨轩?”
“……嗯!”她是新来的宫婢吗?怎么说话这么直接?
“轩儿,她与你相差一岁。她……”央华捏着未末的脸蛋来回晃着她的头,对着她宠溺地笑着正准备介绍。
“母后新选的宫婢吗?……”夙墨轩抢先说了话,听得全场三个人一脸懵。
夙墨轩实在看不下去了“母后,她的脸要被你捏花了。儿臣还有功课,先回房了。”央华无奈松手。
宫婢?她的气质上看像婢女吗?
墨轩没再和未末说话,倒是转向一旁和流絮说了很多。他们说说笑笑的,江未末也不想去打扰,也就没解释了。
“絮儿,让人准备冷水送我房里去。”夙墨轩也没多和江未末说什么,就急忙走向房间。流絮赶紧追了上去,阻止道:“殿下。”夙墨轩停下脚步,看着气喘吁吁的流絮不禁笑从脸生:“何事?我不是说过你我之间无须多礼吗?”
流絮站直小身板,低着头,耳上的红晕随即蔓延上脸颊:“殿下,尽管练武回来是累,但初春的气候反而更容易着凉,絮儿为你准备温水便是。”宫女把江未末的衣服打理干净,为她重新换上。
江未末向流絮道别:“絮儿,天色不早了,我爹找不到我该急了,我先回去了。”
流絮看向江未末,点头:“我送你出去,下次见,我再带你四处逛逛。”江未末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