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却学医救人,平日里都会帮人看病。也许是上天眷顾父亲救济众生,终于有一天,江拓醒了,他看到江未末趴在床边睡着,也不忍心扰她。女儿长大了,这才多久不见,他抱在手里长大的女孩,已经这么大了。
江未末醒来抬起头,看到江拓那抹久违的笑容,她也回给他一个温柔的笑容。眼神里尽是满满的惊喜和欢快。江拓不知道,她在早晨看到父亲醒来的时候,是有多么感激,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一个很美的梦境里。
江拓也很欣慰能再次见到这个女儿,他知道未末的坚强,可是,她不应该顾虑这些,这些不应该是让一个孩子承受的。他更希望江未末能像普通孩子那样有自己快乐的童年,而不是这样承受一些她不应该承受的。
江拓唤来未末,未末推着他到花园散步,江拓四肢已废,只能靠轮椅行动。今日阳光很好,暖暖的阳光透过一树稀稀疏疏的绿叶洒落在他身上,江拓温柔地笑着问:“末儿好像很久没进宫了,你不想你在宫里的朋友吗?也很久没见央华娘娘了吧?”
未末点了点头,将江拓缓慢地推行,笑说:“是啊,但是我以后不进宫了,至少在册封前会一直在爹爹身边的。”
“末儿,你若想他们了可以进宫,不必担心爹爹,爹爹已经好多了。还有,以后不用你插手管理府里的事物了,交给吴伯就行。”未末一怔,她不明白江拓的意思:“爹爹……为什么不让末儿管了?我做的不好吗?”
江拓依旧好声好气地说:“末儿,这些压力不应该是你承受的。以前是爹爹让你做了很多你这个年纪不该做的事,现在也该补偿补偿你了,以后多陪陪爹爹也好。”
未末摇头说:“没事的,不用担心。毕竟末儿要进宫,这些公事难不倒我,若不锻炼,怎能立足后宫?”尽管江未末怎么劝说,江拓执意不再让江未末再着手府内事物。于是江未末又被江拓禁足一个月。
一开始很生气,爹爹无缘无故就不让她管理事物,万一出了差错,置江府于何地?可是,仔细想想,她也知道爹爹是为了她好,毕竟这些都不应该是一个孩子能承担的,但她同时也为爹爹不信任她而伤心。被关在房间里几天,她就认命了。爹爹不让她管,是为了她好,吴伯虽说在府里任劳任怨这么久,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但毕竟是外人,既然如此,还是交还给爹爹比较妥当。江未末被放出来,就去找江拓道歉,江拓很无奈地笑了。这丫头这次竟然这么听话?
江未末轰走了房里的所有丫鬟小厮,拉着江拓的衣袖,说:“爹爹,我可以不管这些事,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家的事,末儿不是很赞同父亲让吴伯管理江府。”
江拓刚才还是喜上眉梢的眼神,立刻就拉下了脸,有些失望地看着江未末:“末儿,你怎能如此看待吴伯?他在江府全心全意对待为父与你,你怎可如此看待他人?”江未末连忙摇头解释:“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末儿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赞同吴伯管理并不是怀疑他的人品,吴伯在江府任劳任怨我比父亲看得还清楚,你不在末儿身边,他帮末儿不少,这末儿怎么不懂?可是,吴伯毕竟不是江家人,这传出去,您让街坊邻居怎么看待我们江家?怎么看待吴伯?说他夺取江府主权?说江府无能?让管家理事?”
“……”江拓迟疑了,他的确小看了江未末,他没有江未末想得这么多:“那你的意思还是自己管理?”未末又摇头了,江拓不明白她不赞同吴伯管理,现在自己又不打算接手,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未末把江拓手从毯子里拿出来,看着上面的刀痕,闪过一瞬之间的心疼,问“爹爹,这手能好起来吗?你不是会医术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给你彻底痊愈呢?”
“末儿……”江拓惊异未末会这样问他。他猜到了江未末的想法,他的确有办法,可偏偏他双手手筋被挑,已经没有办法让他动手缝补手脚筋脉。
“爹爹,相信我,我可以帮你缝的。”江未末抓着江拓的手,江拓更是惊讶问:“你怎么知道筋脉可以缝补的?”
未末无所谓地回答:“有一次被爹爹罚在书房里写字,无意间看到你做的医学笔记,就随便翻了一下。只是不知道如何运用就是了。”
江拓故作恼火地说道:“你这丫头,怎可胡乱翻阅爹爹的笔记!?”
“爹爹,相信末儿,末儿”未末信誓旦旦地拉着江拓的手,坚定的目光终于说服了江拓。可是,对于他们俩父女来说,这个决定是一个赌,是一个和老天争命的赌注。
赢,父亲会痊愈。输,唯一的可能就是筋脉错位,造成江拓全身筋脉尽断,武功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