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
天苍苍野茫茫,前有淫贼后有色狼……都特么要逼劳资上梁!
怪我么?怪我太美了么?天妒红颜么?
后来南宫燐炤与木远夕提及此事的时候,无不抱憾地说:“都怪本王出手太慢了,斟酌公告天下的措辞一连花了好几天时间,结果差点就让风谷那家伙捷足先登了!还好老天有眼!”
是的没错,风谷。那个将木远夕告上公堂,害她成为“国民渣男”的“女子”,便是风、谷!
木远夕当时一听到京兆尹唤那女子“风姑娘”的时候,便如同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我就说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那家伙是风谷!
心里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那家伙被京兆尹这么一说,自知无法再避,便缓缓抬起头转过来,一脸灿笑如花地看着木远夕,柔声柔气地道:“夕……独孤公子!”
他的声音令她一阵鸡皮疙瘩……不过还别说,除了声音稍有瑕疵之外,风谷的女子装扮确实美若天仙,本来嘛,他就长得一副娘娘腔的小白脸,尤其是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妩媚动人,勾魂摄魄,简直男女通杀片甲不留!木远夕被他莫名其妙狂追了那么久还未被他得手,想来她是有着多么惊人的定力啊~连她寄几都佩服寄几~!
木远夕瞪了风谷半晌,眼珠子都快瞪虚脱了,方才别开视线,对着京兆尹恭敬一拜:“大人,众所周知草民家中已有八个美若天仙的娇妾,草民虽贪慕美色,但还未至饥不择食的地步,又怎么可能对一个男子起心思?”
京兆尹一愣,两只浑目睁得炯大,直打量着男扮女装的风谷。
风谷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却很快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抽泣状,呵,这可不就是他最擅长的么!
“大人冤枉啊……呜呜呜……独孤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怎么可以打完了斋就不要和尚……你明明说过要让我跟你一辈子的,你明明说过要娶我入门的……曾经的誓言如斯美好,你怎能说忘就忘……更何况,我如今已怀了你的骨肉,你怎能可以如此狠心……呜呜呜……还请大人替小女做主啊……”
木远夕扶额,汗颜,彻底无话可说。
话说劳资魅力真有这么大么?竟有人这么变态地男扮女装来让我娶他……还有人更加变态地要跟我搞、基!我是不是该好好地反省反省自己?
风谷的一番哭诉,将公堂之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瞬间引爆——
“负心之人年年有,今天这个还不如狗!”
“诶,你这么说岂不侮辱了狗?人家狗都比他忠贞不二!”
“所以说男人啊千万不能有钱,一有钱就会变坏,全天下的女子都得遭殃!”
“没想到闻名天下的财阀独孤离竟是个白眼狼的陈世美,可怜了这柔弱的女子,真令人心疼……”
木远夕听了,不禁心中吐槽:吃瓜群众的眼睛是瞎的吗!?就他那比我还要肩宽体阔的身型,哪里“弱如拂柳”了!?我才弱如拂柳好吗!?要心疼也是该心疼我好吗!?心疼他个毛线啊!?%……&*@¥……
她简直无语问苍天……如今形势很明显呈一边倒,民众一致对风谷假扮的女子深感同情,并认定木远夕就是十恶不赦的负心汉,无论她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倒不如省省力气,静待事态的发展。
京兆尹见她无话,以为她是心虚了,说话的口气便也稍稍好听了一些:“独孤离,你可听到了?如今人人都对你的行为感到不愤,你若肯就此悔改,从此做个负责任之人,那本官便就此将你饶过。你觉得呢?”
风谷含情脉脉,满眼期待地看着木远夕。
木远夕自然也对他微微一笑,却在底下伸手对他比了个中指。
木远夕深知,此刻她若是点头,便得遵循京兆尹的安排,三日内将风谷娶回家。而她若是摇头,估计今晚就得住进大牢了……
风谷这一招逼良为娼,实在是高!
不过没关系,虽然木远夕此行毫无准备,但她知道,肯定会有人替她准备。于是她不说话了,耐心地等。很快,果然从公堂外冒冒失失地跑进来一个役卒,一脸惊慌失措地跑到京兆尹身旁,低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京兆尹脸色徒然一变。
这个役卒还没走,没多久又跑进来一个役卒,又在京兆尹耳边又说了些什么。
京兆尹老脸徒然一抖。然后惊恐万分地望向木远夕。
“咳咳,以本官断案多年的经验,此案疑点重重,原告风姑娘身世来历不明,且毫无凭据证明自己曾与独孤公子相好,更无任何凭据能证明自己已怀有身孕。所以单凭风姑娘一面之辞,实在难以断定孰是孰非,若本官就此定案,实在有失公正,所以,本官就此判定,独孤公子无罪释放!退堂——”
“退堂——”
“呜呜呜呜大人别走啊……大人一开始不是言之凿凿要替小女讨回公道的吗……大人说话不算数……”风谷徒然倒地,掩面而泣。啧啧,就他那演技,奥斯卡都委屈他了!
木远夕站起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别哭别哭,本庄主虽不能娶你,但可以买了你。”
风谷一听,当即停止了装腔作势,抬起头星星眼看她:“真的吗?夕……独孤公子要将小女买回家?若真如此,小女愿今生今世,都陪在独孤公子身边!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木远夕笑眯眯对他道:“瞧你这幅嘴脸,啊不对,花容月貌……做牛做马多浪费啊,既然你那么爱做女人,那本庄主就成全你,为你开一家青楼,把你挂作头牌!从此以后,你将成为整个南肇国所有男人都垂涎倾慕的天字第一号妓女!哦不,咱还是文雅一点,风尘女子!”
风谷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木远夕遂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径自走出去,采薇和柳娟正满脸欣喜等着她呢。退堂之后,公堂外面的役卒们多一刻都不想待了,纷纷收工走人。木远夕一踏出衙门,原本被拦在外围的吃瓜群众,顿时排山倒海般朝木远夕围拢而来。
木远夕那叫一个猝不及防,忽然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距离之近就在她脑袋瓜子上,一秒钟后,有黏黏糊糊的液体缓缓从她额头上流下来……
她伸手一抓,才发现是个鸡蛋,而且是个不知放了几百年的臭鸡蛋!其恶臭无比,熏得她差点当场吐出来!
“少主!”
采薇和柳娟异口同声,纷纷要朝木远夕赶过来,却顷刻间被广大吃瓜群众给挤没影了,当时那场面,别提有多混乱了,就像一桶突然炸开的爆米花。这些吃瓜群众足足有百来号人,密密匝匝,他们一下子把木远夕围困在中间,七嘴八舌地指着她破口大骂,七手八脚地拿各种东西扔她。什么瓜果子皮啦,烂菜烂瓜啦,臭鸡蛋啦,你说这些个吃瓜群众没事儿随身带着这些垃圾干什么!有病么!
“夕夕!”风谷后知后觉地跑出来,着急地喊她。
尼玛,一听到他的声音木远夕就来气!
“风谷你大爷!你丫给劳资等着……啊!呕……呸!呸呸呸!”她一开口,正中一个臭鸡蛋,碎烂在她嘴里……害她差点连肠子都给吐出来!
“少主!”
“少主——”
混乱中,木远夕不仅听到采薇和柳娟急切的呼唤,似乎还听到南宫言聿和南宫燐炤的声音,只是还未及听得真切,她这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脑袋瓜子才终于想起,我特么还在这里傻不愣登地干什么!我不是会飞吗!
于是她飞快地运功,迅速腾地而起,飞出了那片鸡飞蛋打的恶劣环境。
“陈世美逃走啦!大家快追啊——”
木远夕远远落地,闻声拧头一看,我去,那些吃瓜群众要不要这么敬业啊!穷追不舍地就跟一堆丧尸似的,木远夕气都还没喘过来,吓得赶紧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