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凡离开了金满楼,寻思道:“这昌州城终究不是我久留之地,若是要武道更上一层楼,看来还得去别的地方。”可是他却不知道,就算他想留在此地,此刻也由不得他了……
雪越下越大,宁不凡走了约莫十几分钟,突然双耳一动,警觉到有大队人马正朝他而来。
宁不凡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大队官差已然朝自己冲来,更有合围之势。
“大胆小贼,竟然当众伤人,抢劫金满楼掌柜钱财,还不快束手就擒,随我去衙门听候发落!”为首的彪形大汉喊道。
“姐夫,就是他伤了我,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牛二在一旁哭丧着脸说道。
“住嘴,没用的东西!”那彪形大汉喝到。
宁不凡心知多说无益,眼前对方人多势众,自己也就真气三重天,想来不必讨这个亏,想那衙门必定是黑暗无比,进去哪里还有他的活路!心念至此,立刻撒腿就跑。
“给我追!”牛二的姐夫喝到,众官差见宁不凡逃窜,又开始气势汹汹的追捕。
宁不凡渐渐逃出了城外,跑向了郊外,而官差依旧穷追不舍,雪越下越大,弥漫了眼前的视线,宁不凡深一脚浅一脚踩得地上的积雪咯兹咯兹直响,可怜他走得匆忙,衣衫单薄,寒风一吹,牙关不住的打颤,不过好歹也是真气三重天的武者,官差一时也没追上来。
宁不凡望见前方一座大山,名曰天柱山,想来走进这深山,也许能逃离追捕,想也不想直奔上山。
“那小子想上山,不能让他跑了!快放箭!”山下众官差喝道。
几十根羽箭夹着破空之声飞向了宁不凡,宁不凡大感不妙,不禁后背心一阵发毛,更加不敢久留。
羽箭射得附近树木积雪纷纷跌落,宁不凡也感觉到了什么叫饥寒交迫,他气喘嘘嘘,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在地。
“嗖!”一破空之声越来越近。
“不好!”宁不凡暗想到,可是已经晚了。
“啊!”
宁不凡一声惨叫,一根羽箭已经射穿了他的肺叶。
鲜红的血液沾染在雪白的积雪上,显得极其艳丽,宁不喷出一扣鲜血,还是没命的向前奔去,“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宁不凡啊宁不凡,你岂能就这么死了!”
“那小贼中箭了,看!这地上还有他的血迹!咱们继续追!”平静的山中顿时喧嚣起来。
…………
宁不凡觉得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血越流越多,跑得越来越慢,更糟的是,宁不凡接近山顶,因为不熟悉这山路,竟然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后面有大批的官差,前面却是无路可走,因为前面已经是万丈悬崖,下面则是一条冰冷刺骨的河流。
宁不凡头晕目眩,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官差却已经循着踪迹追捕而至。
“小子,若是束手就擒,我们还能送你一个全尸!”那牛二的官差姐夫说道。
“你们这帮为虎作伥的奸贼,就打算这样草菅人命吗,还有没有王法?”宁不凡有气无力的说道。
“笑话,在昌州城,老子就是王法,你敢打伤我的小舅子,像你这种没背景的乡巴佬,只有死路一条!”为首官差狞笑道。
“那你就来抓爷爷我啊!——”宁不凡喷出一口老血暴喝道,“你就来抓爷爷我啊——啊——”余音在山谷久久回荡,众官差闻之,也不免内心被这十四岁少年一惊。
宁不凡打算拼死一战了。
“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官差冷笑道,只听那牛二对他耳语了几句,那官差神色微微变色,“不想你居然也是真气境武者,不过就你一个人,在爷手里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兄弟们,给我上!”立刻就有几个官差挥舞大刀冲了上去。
“砰!”只见一声巨响,先冲上去的几名官差已经凌空飞起,紧接着又是几声沉闷的响声,和丁丁铛铛的声音,那几名官差已然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兵器物事散了一地。
其他官差见状,竟都不敢再上前去,一群人和宁不凡形成了僵持。
“想你们这帮鼠辈,一群人对付我一个却都不敢上前,真是笑死爷爷我了!”宁不凡扬天长笑道。
“一帮废物,给我放箭!”那为首官差喝道。
“对,放箭!”其余官差闻言,立刻操起弓箭向宁不凡射去。
顿时箭如雨下,宁不凡虽然有所防备,但是哪里挨得住如此密集的箭雨?登时便又中了两箭在胸口。
宁不凡往后踉跄几步,望着下面幽深的山谷,谷中怪石嶙峋,谷下的河流湍急而冰冷,心想若跳下去,恐怕不被砸死也会被冻死,再看看面前这帮人,皆是面露凶光,都是不杀自己不能甘心,宁不凡自知若被这群人拿住,不仅保不住性命,只怕临死前还要大受屈辱,心道:“左右都是个死,倘若跳入这山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你们这帮鼠辈想杀爷爷我!爷爷就算死也不会如你们所愿!”说完宁不凡就纵身一跳,跃入谷中。
那众官差大惊,皆想这小子看来真的是不要命了。
牛二的姐夫一众望着那宁不凡跃入谷中,渐渐成了一个黑点,就没入了这冰冷的河水中,连个水花都没看见。
“想来这小子中了数箭,失血过多,加上现在这寒冬时节,定是难逃一死,算他走运,没落到我的手上,哼!”牛二的姐夫说道。
牛二的姐夫再看众人皆已疲惫,不少官差也被宁不凡所伤,加上那雪下的愈加紧了,唯恐大雪封山,于是喝道“咱们走!”
众人也不愿在这雪天在山中多呆,一众官差便离开了这天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