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宁不凡依旧没有找到可去之处,眼见饥肠辘辘,只好回到那金满楼,打算做一段时间店小二。
…………
宁不凡在这金满楼,不知不觉呆了快个把月了,这一看时节,竟然已经接近年关了,昌州城也迎来了第一场雪。
这日,金满楼内挤满了人,虽然在隆冬之中,生意仍是极为兴隆。
然而宁不凡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只听得邻桌一个客人高声叫道:“那小二,给我利索些!大爷我等了这么久,半天也没上道菜!”金满楼的掌柜连忙点头哈腰,四处道歉。
只见宁不凡端着两个汤碗,从后厨急忙的跑了出来。“大爷,您让让!”宁不凡叫着,准备将手中的热食送上桌,便在此刻,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顿时扑通一个重摔倒在地上,宁不凡急忙救住了两个碗,但是碗里的热汤,却溅了他满身满手。
即便是在寒冬,宁不凡的双手依旧被烫得又红又肿。众客人见他狼狈,都哈哈大笑。也有那好心的道:“小心些,可怜的孩子可烫着了么?”
宁不凡回首一望,见是一名常见的无赖,正是他把腿伸出桌旁。
宁不凡站起身来,对那无赖说道,“这位大爷,您是否能收起贵足,这般深在道中,来往客人甚是危险那!”
那无赖正与人高声说笑,旁若无人,宁不凡只得走到他面前,把话再说了一遍,那无赖表情变得不可思议,骂道:“草你祖宗,我牛二吃饭,你也敢来啰嗦?”说着更是把脚横在路中,狞笑道:“你大爷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想怎样?”
宁不凡见他蛮横,也动了气,“你这人真是奇怪,不过叫你把脚收起来,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干什么这般凶神恶煞?”
牛二见此人不过是个店小二,居然敢出言教训自己,不免大吃一惊,大声道:“你这下贱东西,胆敢教训爷爷?来来来,爷爷教你些做人道理!”
宁不凡哼了一声,正要回话,店掌柜却阴沉着脸赶来,对他就是一掌扇去,骂道:“混账!打翻了饭菜,还敢往客人身上赖!要不是这几天欠着人手,早轰了你这废物出去!”接着连忙对牛二点头哈腰的致歉。
牛二嗤了一声,又径自坐下喝酒。
一旁的客人见仍是迟迟不上菜,纷纷大嚷大叫,掌柜见宁不凡站立不动,一脸愤愤不平的神色,便喝到:“你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去干活?”
宁不凡无奈,便又进了后厨,端了热菜出来,见那牛二冷笑,定是有意作弄自己,这次他学了一个乖,当下避开了牛二那桌,绕道而行。
正要将饭菜端上,哪知道背后一阵猛力传来,竟然是有人来推,宁不凡一个立足不稳,向前摔倒,饭菜全部打翻,却倒在一个人上上,宁不凡心里一慌,急忙抬头望去,只见眼前那人脸上挂着一幅狞笑,正是牛二来了。
宁不凡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有何阴谋,正想往后退开,忽然背后走上几人,已经将他牢牢家住,牛二嘿嘿狞笑,伸手捏住那宁不凡的脸颊,道:“小子,你弄脏老子的衣服,快给大爷我赔来吧!”
宁不凡一脸寒霜的看着牛二,心知这牛二是故意设计陷害他,道:“明明是你往我身上撞来,还要我来赔你,天下岂有此理?”
牛二“哦”了一声,奇道,:“好小子,到了我的手里,居然还敢顶嘴!”
两旁手下笑道:“大哥,跟他说这么多干嘛?先赏他几下子,叫他学个乖!”
牛二哈哈大笑,道:“说得好——”霎时伸出手去欲打宁不凡……
然而牛二的手还未打下来,只听见“咔嚓!”
清脆的咔嚓声传出,牛二巴掌没打下来,突然嘴里就传来一阵惨叫声。
“啊……”
凄惨的哀嚎之声从牛二嘴里发出,伸向宁不凡的手臂手腕,不知何时却已经落在了宁不凡的掌心内翻了一百八十度,这下牛二的一只手臂直接脱臼断了,一张脸庞顿时痛成了猪肝色。而牛二那几个手下,则被宁不凡震倒在了地上。
而这一切,刚刚竟然快到没有人看清楚是怎样发生的。
想那牛二虽然平时霸道惯了,但是仅仅是一般的泼皮无赖,无法和武者相提并论。宁不凡忍无可忍竟然一下动了真怒,《云龙诀》加上真气三重天的力道,竟然一下子拍折了他的手臂。
“这位牛爷,还要教我做人的道理吗?”宁不凡微微笑道,。
“这位小哥,不,这位小爷,是我糊涂有眼不识泰山……”牛二额头冒汗,忍着剧痛说道。
“那还不快滚!”宁不凡吼道。
“是,是,我马上滚……”牛二带着那一帮手下落荒而逃,等那牛二跑出金满楼外,却听他在外面叫嚣道,“臭小子,你敢打折我的手臂,你给我等着!我不整死你不叫牛二!你给我等着……”
宁不凡闻言微微一笑,心里骂道,无胆鼠辈。
众人看见宁不凡发威,皆是面面相觑,料不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竟然制服了横行霸道惯了的牛二。
“没事了,没事了各位客官继续吃饭……”宁不凡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哎呦,你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你可是闯了大祸了!”却听到掌柜骂道,宁不凡又是一怔,心中惊讶那店掌柜没有感谢宁不凡打跑了牛二,反而开始指责起他,如此是非不分,“想那牛二是衙门当差捕头的小舅子,你怎么敢得罪他?我真是……”说完便想抬手挥去,但是想到宁不凡刚才发威又没敢下手。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金满楼,只见那掌柜一边脸清晰的印着一个五指印,正捂着脸,脸上阴晴不定,“你这臭小子,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我没卸下你的手臂已经是对的起你了,想我宁不凡自出生以来,便没挨过旁人的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居然敢打我?”宁不凡心想,这掌柜欺软怕硬,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与其在这受气,不然早点离开这地方,“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赶快把我工钱结清,爷不呆了!”
“你这臭小子,你给我惹了这么大麻烦,还敢向我要工钱,伙计们,赶他出去!”那掌柜挨了一巴掌,心中甚是愤愤然,哪里还肯再付工钱!登时就招呼伙计们上前。
“谁敢过来,谁敢过来!牛二就是你们的下场!”宁不凡一怒之下,真气上涌,整个金满楼都被他的威压震得晃了起来,众伙计闻言,又见那凌厉的气势,哪里还敢上前。
宁不凡鬼魅一般的欺到了掌柜的面前,那掌柜还未看清,宁不凡就抓住了他的肩膀,只听他轻语道,“钱掌柜啊钱掌柜,想你向来是认钱不认人的,记得我当初来的时候,我的工钱是一月多少来着?”
“一个月……一个月五钱银子……”那钱姓掌柜被宁不凡轻拍肩头,大感不妙,身上开始筛糠起来,说说话也开始哆嗦起来。
“咦,我怎么记得是一个月十钱银子,难道是我记错了?”宁不凡故做惊讶道。
“是我记错了,是我老糊涂了,是一个月十钱银子……”钱掌柜说道。
“那还不赶快给我结清!”宁不凡神色一变,怒喝道,钱掌柜的肩头仿佛被老虎咬到,几欲碎掉。
“是,我这就给你取来……”钱掌柜立刻屁滚尿流地去取钱,走的慌乱,居然不小心跌了一跤。
拿到银子,宁不凡气定神闲的走出了金满楼,等他走后,只听那钱掌柜在金满楼里咆哮道:“快给我报官!快给我报官抓了这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