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阡陌,驭龙族公羊世家后人,是如今公羊世家最小的儿子,也是五方三公子之一。公羊氏与最初的族长家族源氏是驭龙族最古老的姓氏,源氏绝后之后,由如今的平民英雄沈独清当上了族长,。
缺乏正统血脉的沈独清被族人追捧为族长之后,为了巩固自身势力,极力拉拢公羊一族,对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羊阡陌,更是照顾有加,并对外宣称要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嫁于他。
嗜零族的阁楼之上,除云衍真外,没有男性。而云衍真又将所有的侍女分为紫、蓝、青三系,分别担任不一样的角色,其中,紫系是其最亲近的,紫姌便是紫系侍女之一。
云衍真为决赛所出的题目是“空”,公羊阡陌、紫姌和鱼鸢三人需要用自身的功法和修为来演绎这个“空”字。
对于鱼鸢来说,她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媚姬,参加决赛也是情非得已,而且越是使用自身的功法,就越是容易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因此当她出场的时候,也只是按照字面意思敷衍了事。
公羊阡陌和紫姌则不一样,他们分别代表了驭龙族和嗜零族的希望,获胜者不仅可以在五方中崭露头角,还有可能帮助自己的种族争得神圣使者的殊荣,自身也能在神族的印象中有个一席之地。
接着出来的是公羊阡陌,和大部分驭龙族的人一样,他有着高个,魁梧的外貌特征,一身青衣,长发披肩,眉目之间满溢着英朗的气质。
只见他伸出右手,在身前画上一个半圆形的符号,在场众人便被他带入到了一个虚拟的时空之中,在那里,众人看到了初生的婴儿,在母亲的怀里哇哇啼哭,看到了垂暮的老妇,满脸沟壑,步履阑珊,还看到一个满脸病容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却已经被病痛夺去了荣光与朝气,无法进食导致他骨瘦如柴,皮包骨头的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像是要竭力抓住生的希望。最后,众人被带到了一处墓地,成百上千座墓碑竖在哪里,无人问津,阴森的寒风吹动着一旁的松树,发出飕飕的声响,像是有人低声啜泣,诉说着逝者生前的丰功伟绩。
“为生者最终都免不了死去,是非成败还不是转头空。阡陌公子的‘空’果然切中要害。”
说话的是天玄子,他的评价获得了在场其他几位族长的一致认同。
随后出场的是紫姌,和紫缈一样,她紫衣翩翩,但和紫缈不同的是,紫姌的嘴边常常挂着笑容,所以看上去更为明朗动人。
紫姌从腰间的布袋中抓了把发光的粉末抛洒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霎时间,那粉末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重,竟将整个楼台包裹在了里面,在场所有人在粉末散发出的异香中变得有些浑浑噩噩,只感觉前方有个紫衣姑娘带路,随着那姑娘进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阁楼窗边。
从窗口往里望去,红烛摇曳,桌上堆满了金银首饰,桌边却坐着一个老妇。那老妇满脸褶皱,一身轻纱包裹着干瘪的身材,曾经的芊芊玉指如今已是弯曲变形,她正在对着铜镜往头发上插入珠花,那珠花倒是精美绝伦,但插入花白干燥的发丝之中顿时间也失却了颜色。
老妇人想要用手中的千山黛描眉,无奈颤抖的双手怎么也无法如愿,加之眉毛处的皮肤已经干涸,坑坑洼洼,导致画出的眉形像极了一条扭来扭去的毛虫,无比丑陋。
一会儿,紫衣姑娘又出现了,带着众人朝回廊走去,神奇的是,当人们穿过回廊之后,竟然来到了一处战场。两军交戈,尸横遍野,为首的将军金戈铁马,却是老态龙钟,行动迟缓,虽然也是极力地呐喊着冲在最前线,但却被对方的年轻将领一刀便砍下了马来。
“美人老去,英雄迟暮,人生不如意,莫过于此!”
“是呀,昨日车水马龙,今日门可罗雀,往昔众人朝拜,今朝老死榻上,一生荣光转念空。紫姌姑娘的‘空’并不输于阡陌公子的‘空’,各有妙处,竟难以裁决。”
回到现实中的众人纷纷议论着,有说公羊阡陌胜的,有赞紫姌好的,竟一时间没有了定论。
正在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所有人只感觉脚下不平,整个楼台开始摇晃起来,可奇怪的是,当所有人都觉着自己在剧烈的晃动中无法稳当地坐下时,桌上的酒杯和酒壶却还稳稳地摆在那里,丝毫没有摇晃的意思。
众人想要站起身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头部眩晕,四肢无力,根本没法动弹。
“刚才的粉末。。。”
还未等沈独清,他已经和其他人一起昏倒过去,失去了知觉。
当众人再次醒来的时候,之前比赛的阁楼已经消失了,所有人坐在一片满是曼陀罗花枝的空地上,背后是一座从未见过的楼,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捧月阁”。
先前在比赛的时候,紫姌抛出发光粉末,瞬间吞噬掉整个楼台的时候,罗摩雪藏便知道有问题,公羊阡陌的功法再好,幻术再高,不过只是让大家做了一场梦,而紫姌通过发光粉末营造出来的,却是真实的幻境。
她悄无声息地将众人带到了一个满是毒粉的环境里,当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楼台,回到了正常的警虚幻境中时,实际上却并没有回来,而是落入了他先前闯入的真假层叠的世界中。
云衍真想要让五方族长都消失。
罗摩雪藏在心中如此猜测着,看到鱼鸢和媚姬还好好地坐在玉彦红的身边,也就暂时放下了心来。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捧月阁?”清醒过来的沈独清问道,此时几个族长虽然已经有了意识,手脚却依然麻痹着,无法动弹。
“看来今日是有人计划好了要演一场戏。”
“天玄子,你不是最擅长探测天意么?你倒是算算,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我只能看到此行凶险,却没法预知这次阁会原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你是说这是云衍真搞的鬼?”
“在他的地盘上能把我们几个扳倒,除了他云衍真,还能有谁?”
罗摩雪藏站起身来,有了之前的经验,他知道不能擅自行动,以免被拉入到那个那个真假层叠相吸的时空中。
“你到底是谁?为何你能动?”
“血魔,无为的血魔。”
“兄弟,我们知道你是血魔,我是说为何你能动,而我们不能?”
“我也不知道,不过即使你们能动,我也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看这里是捧月阁,好像是离开了警虚幻境,进入到了真实的世界中,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罗摩雪藏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被紫姌的毒粉毒到,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有了一身修为,而且远远在一般人之上。他猜测,可能是雪狼心在起作用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罗摩雪藏是什么意思。
只见罗摩雪藏绕着众人走了一圈,并割断了一根曼陀罗枝往外扔去,曼陀罗枝没有掉到地上,而是直接消失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