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能教养出这样极品的小厮,那他的主子必定是极品中的极品,但事实总是如此神奇,就好比鲜花得配牛粪才是硬道理一样!
在床上躺了一天,日暮时分,吃过十七送来的菜花粥,饥饿了一天的肚皮终于得到了久违的滋润,不得不提的是这货的厨艺不错,我难得心情大好,准备好好夸他一番:“这粥真是太美味了!要是每天能吃上一碗,真可谓是不枉此生!”
面对我此番吹嘘,十七表现得很淡定:“是吗?一共十文钱,谢谢!”
我,“……”
老兄,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经过一天短暂的相处,我发现十七对钱财一类的事情特别上心,他总是随身携带一扎木条,无论何时何地对任何东西的价钱都能朗朗上口,而且账算得飞快,不当账房先生实在可惜。
最后,我偷偷给他起了个响亮亮的封号:守财奴!
嗯,竟然如此贴切!
填饱了肚子,我寻思着该去看看嬴政的伤治得怎样了,掀了被子跳下床榻,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结果迎面便撞上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一堵肉墙,而且还是异常强壮的那种,撞得我鼻子差点没凹下去一个深坑,摸摸受伤的鼻梁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谁啊?没事长那么壮干嘛?”
结果头顶悠悠传来一记非常低沉的磁音,“姑娘你眼瞎吗?”
有道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形容的就是这种效果,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让你分分钟泪奔!
“眼没瞎,但我心盲。”说话间我不动声色的退开,某人就这样直接就进来不说,还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你是哪位?”
我也跟着坐下,仔细瞅了那货好几眼,一张清秀俊俏的脸配上一双丹凤眼,还有那粉嫩的薄唇,的确貌美!很快我就惊讶发现,这年头稍微长得有点姿色的男人都这么毒舌,嬴政如此,这货也是如此!
“清弦,你未来的主子。”那货为自己斟了一口茶喝,说话时余光还特意扫了我一眼,貌似还噙着笑。
“你是大夫?”我惊呼道,怎么瞧都不像,怎么瞧怎么轻挑,哪里有大夫的半点稳重。
“请叫我神医清弦!谢谢!”那货还好死不死的整了整衣襟,笑得满面春风,就怕雷不死我似的。
“神医清弦。”我随便应了声,又联想到昏倒前听到的那个声音,只觉得像,但也不像,偏偏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嗯。”某人笑眯眯的,似乎颇为受用。
“那啥,跟我一起晕倒的人伤势如何?”
“断了三根肋骨、两条腿,不仅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还中了剧毒,不死也残。”
我也知道嬴政这次伤的很重,却没想到这么重,除了内疚以外就是心疼,恨不能替他承受一丁半点。
“你是神医,必须得治好他,治不好就是砸自己招牌。”天书上可没写嬴政会残废。
“旧疾未好又添新伤,就是现在治好了他日还是会留下后患。”
“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会有什么后患?”只要还能活着,生命就是有意义的!
“日后要仔细调养。”这个清弦没有仔细说,但我很乐观的想日后回了宫里,他是帝王,要怎么调养不行,总会好起来的。
想到嬴政的双腿我怎么也放心不了,忍不住多问了几句:“那他的腿?”
“骨头是接回来了,每日涂以断骨膏,一个月方能走动,至于内伤,每日仍需将雪煮成水,配以红茯苓、木锦、春喜木,每日泡足一个时辰便能痊愈。”
“那毒可有办法解?”为解这毒我们几乎跑遍大半个咸阳城,所有大夫束手无策,娆是这厮自称神医,我依旧不放心。
提到解毒清弦的眉头突然紧皱,表情一滞,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不过……”
“不过什么?”清弦没说完的后半句让我隐隐觉得不安。
“我治好他,两个月之后他走,你留下。”
“你真有办法?”
“难道你还有别人可信?”这tm的狂妄让我突然想到了不可一世的某人,凡间的男子都这样毫无理由的自信吗?
“没有。”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由不得我不信。
见我低头沉思,清弦继续游说道:“这场交易你不吃亏。”
“容我想想。”的确,此番机遇可遇不可求,能医好嬴政的腿,解了他的毒才是最要紧的。
“好,我可以答应你留下,不过我有几个要求?”
“说来听听。”
“第一,须得顿顿有肉吃。”听说奴婢的日子不好过,怎么招也不能在吃食上苛待了我。
“可以。”
“第二,我脾气不好受不得气,日后你不得说我,不得骂我,更不打我。”
“可以。”
“还有,你得给我准备几套御寒的衣裳。”想到那几件单薄到不能再单薄的衣裳我心塞。
“好。”
对于这无理的要求清弦丝毫不假思索就点头同意了,弄得我自己都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