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头下车后发现有一串脚印,于是我们跟着脚印寻找。此时的周围已不是荒漠,无数黄色秃山和风蚀蘑菇参差不齐的矗立在地平线上,足有10米多高,更加奇特的是,有些风蚀蘑菇长得竟然与桂林山石有些相似,尤其是那个象鼻子山。
脚印绕过几处石山后,才在发现前明梓馨正蹲在前面,似乎在看着什么。
听到我们呼喊后,才往后看了看,随即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们三步并作一步,气喘吁吁的到了明梓馨面前,大头一脸责备的表情对明梓馨说:“丫头,你可不能乱跑,这地方邪门儿,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可是死无全尸啊!”
哎哟!大头捂住屁股叫了一声,我骂道:“说点吉利话,行不?”
大头似乎有些不服气,一只手捂住屁股,手指着我说道:“你……你不是不信这些嘛!再说了,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说得直”,说着瞟了一眼明梓馨:“丫头你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这么一副德行,忠言逆耳利于行嘛!”
明梓馨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地面,手指了指:“咱没有走错,地图上显示,库鲁克塔格山脉南部是一片冲击区域,而你看这里”,只见地面上有很多圆滑的小石头。
我拿起一颗来看,竟然是鹅卵石,表面非常的光滑,不过从感觉上看,没有重庆嘉陵江边缘的鹅卵石厚重,可能和这里的地质岩石有关。
“这些鹅卵石在这里出现,就意味着,我们已经进入冲击平原”明梓馨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
大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将地图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地图,然后抬头张望四周,思索一会儿后,说:“丫头,套路不对了,你看啊”,说着说着便将GPS拿到明梓馨面签,“咱GPS显示的经纬度,结合地图上看,离这片冲击平原区可还有一段距离呢,而且照你这种说法,这里地势那么开阔,想必早就应该看见山脉了!”
明梓馨拿过地图,然后看了看四周,也露出疑惑的表情,嘴里嘟囔道,“咱没有走错,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找了一处还算高的秃山,心说爬上去看看。然而看了一圈后,我大惊:“这是不是魔鬼城啊!”
明梓馨似乎没听清楚,我重复一遍后,明梓馨也爬了上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也露出了和我刚才一样的表情,久久没有说话。
“什么是魔鬼城,有魔鬼吗”?大头看着我们说道。
明梓馨收了收神,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魔鬼城是一种特殊地貌,但世界上有很多魔鬼城,其成因条件各不相同,这里的魔鬼城成因可能是几百万年前,流水冲刷完后,一些依然流量稳定且流速较快的小河流冲刷稀释造成的”,说到这里,明梓馨咽了口口水,指了指其中两个风蚀岩石中间的过道,然后继续说:“那就是古河道。”
而魔鬼城最著名的,最恐怖的,除了各种鬼怪传说,就是里面的大风,有时候会达到10级以上,而且风吹过岩石,发出极其诡异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般,很多探险者进入魔鬼城后,基本都没在出来,所以,世人将他称作魔鬼城”。
大头顿了顿,问:“咱今天是必须走这里”?
明梓馨点了点头,示意:“这也是我现在最担心的的问题了,咱物资缺乏,根本不可能通过这里,然而我们也不知道这魔鬼城究竟有多大,最糟糕的是,我猜测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魔鬼城了……”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中午了,气温已经完全升高,炎热的气流毫无间断的从我们身上刮过。
我赶紧摆手让他们回车里。
我把仅有的4瓶水,做了划分,说这是最后的水了,在到达那片绿洲前,咱得控制,如果咱没走错,那距离那片绿洲,已经不远了。
大头依然持反对意见,一口咬定是我们走错了,但现在已经无计可施,沿途根本看不见任何水源,所以回头也是死。
大头也没办法,只能无奈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我让明梓馨继续看着地图,然后叫大头留意周围有没有什么人为的痕迹,我猜测,如果地图没出错误的话,那么明教授他们肯定会留下什么记号来提醒我们。
随后,我开着车……进入了这片魔鬼城。
沿着大致的方向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周围依然全是高耸的风蚀蘑菇和岩石,再者就是岩石山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大概又开了5个小时,我几乎拼劲了我全部的车技,沿途的弯道……古河道形成的落差、一重叠一重的山包,仿佛开进了一片山区。
天空泛起红光,夕阳已经映出了晚霞的轮廓。
这时我突然隐约感觉到,周围的地形好像逐渐变开阔了,我将车停下来,问明梓馨是否已经走出魔鬼城,明梓馨爬上一个较高的岩山,望了一眼后说:“好像走出来了!”
“你们看”!说罢向我们招了招手。
我和大头沿着明梓馨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排排高大山脉在辽阔的大漠上矗立,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落日的夕阳映衬着山体,我渐渐意识道:“我们到了!”
大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你们说……那地方真有绿洲?”
明梓馨摇摇头说不知道......
此时我已经没心思想这些了,车里的4瓶水现在只剩下2瓶不到,食物也只够坚持到明天中午。汽油更是要命,由于沿途走走停停的损耗和本来就不多的情况下,估计走不了多久就没油了,而且这还是算一路顺利的情况。
我赶紧招呼回到车里,“今晚咱必须到那片山脉里,不管有没有绿洲,总比在这里原地踏步强,不然今晚就难熬了……”
由于视野越来越开阔,地面也逐渐露出坚硬的岩壳,混杂着一些碎石和沙尘,跑起来竟然还觉得有点舒服。
不出1个小时,我们就到了山脉下面,此时,黑夜完全落下,但依稀能从远方的地平线上看见一些余晖。
我停好车,看着周围的一切……
高耸的山脉和一片片光秃岩石裸露的秃山群,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十分的寒冷,凄凉,而更让我觉得有些失望的是,我并没有在这里感受到笔记本里记载的一片生机盎然的迹象,而是只有一些梭梭草,和干枯的胡杨木。
大头仿佛已经习惯了,倒也没说什么。明梓馨在一旁却大惊失色道:“如果我们没走错路,我们现在离那片绿洲,直线距离不超过10KM!”
“丫头,咱不玩曹操望梅止渴那一套了吧,你看看这里,这是绿洲吗?有几颗梭梭草就是绿洲”?大头瞥了明梓馨一眼,有气无力的靠在座椅上。
明梓馨打开车门就往一处秃山爬了上去,左看看西瞧瞧。
我靠在椅子上,两只眼皮直打架。
大头在一旁发着呆,也没跟我说话。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大头立马推了我几下。
“兽医,你听!”大头拿着对讲机,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我被突然叫醒,有些不痛快,但当我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时,我立马来了精神。
哗哗哗……
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马把对讲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指示灯,是绿色!
我们所用的这个对讲机,一共有两种模式,一种是长时间连接,意思就像手机,可以一直保持通话,而另一种则是普通的对讲机通话模式,要按住按钮才能说话,而这个对讲机好就好在,可以单独开启长通话模式,这样就跟窃听器类似了。只要我这边想听,并且放置在另一边的对讲机开启了长通话模式,我就可以随时按下按钮收听那边的声音。
我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问大头:“这好像是水流声,你怎么发现的!!!”
大头又摆出一脸得意的神色,顿了顿嗓子,说:“老子刚刚无聊,后背疼的睡不着,寻思拿点什么东西玩,旁边还有一个对讲机,我看能不能碰个运气,万一那俩老头想到什么办法呢,结果我打开对讲机那一瞬间听到听到这个声音时,比你还惊讶!我心想这俩老头有意思啊”。
我白了一眼大头:“万一是李皮特他们想的法子呢。”
大头不跟我争辩,我俩拿着对讲机,下了车并把明梓馨叫过来,听到这个水流声后也露出惊讶的表情,而在这表情之下竟然还带着一丝希望的微笑。
明梓馨强压住内心的兴奋说:“这一定是他们留给我们的信号!他们知道我们一路过来肯定耗尽了水源和物资,所以将对讲机放置在一个有水的地方,而且,我有一种预感,那个有水流的地方,一定是通往那片绿洲的必经之路,我们快去找他们吧!”说罢明梓馨几乎是跳回车里。
大头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丫头,你知道怎么找吗?”
明梓馨仿佛被问住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然后露出傻傻的笑容。
我看着又好气又好笑,然后双手叉腰,说:“要说理论知识,我服你,但要说实践经验和变通,你还真不及我和大头。”
“你听”说罢将对讲机拿给明梓馨。
明梓馨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名堂,依然说了一句:“水流声……”
大头无语,于是将对讲机拿过来:“是噪音……无线设备这个东西,是靠无线电传播的,而在传播的过程中,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原因所阻挡,包括障碍物,距离,天气状况,和自身的质量好坏”说着颠了颠对讲机:“咱这对讲机质量就不用说了,军需品,打仗就靠这个,做工就更不用说了,你扔在地上拍几下,只要不下死力气,绝对不会出现短路的问题。”
大头本来想继续说下去,可明梓馨不耐烦的说:“讲重点!”
大头有点尴尬,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刚才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排除对讲机本身质量,在看看周围的地形,这点高度的秃山包,想对这种对讲机造成这种程度的噪音,几乎不可能,所以这个也排除,唯一有可能的……”
大头突然换了一个语气,然后望着前面高耸的山脉说:“咱这无线电因为是这次任务的原因,都做了信号加强处理,通话质量加强了,但接受长度就会变短,只有5KM的范围,唯一有可能……就是另一个无线电在这座山的背后,或者……就在这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