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雪覆盖的城市,萧条的长街上,一名清洁工人正在一扫帚,一扫帚打扫着街道旁的垃圾与积雪。
工人劳作的双手似橘子皮般褶皱,一张满是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一头白发如稻草般杂乱。
老人今年已有七十岁,本也是个富贵人家,衣食无忧,儿孙满堂,颐享天年,奈何命运总是喜爱折磨人。
老人永远都记得三年前的今天,两个好吃懒做,不成器的儿子将家里所有积蓄尽数投入一个名为“借贷侠”的资金盘。
众所周知,各路资金盘皆是依靠高额的利息吸引投机取巧的懒人进行投资。
老人的两个儿子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获利百分之三十,这是实实在在拿到手机的钱。
于是他们疯狂了,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发财良机,只需两三年的时间,经过利滚利的收益,足可与天朝首富平起平坐。
他们将老人仅剩的两套房产抛售,办理各行信用卡与信贷,而后全数投入到资金盘中,身上余下的钱甚至不超过一千。
这种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比之传销分子更加可怕,他们从来不会去想融资的庄家依靠什么来支付利息?
要知道每月百分之三十的收益是多么可怕的数学,即使是被称为房产兴邦,实业误国的房地产,在一线城市黄金地段,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暴涨如此之多。
懒人总爱盼巅峰,两兄弟看着账户每日迅速增长的数学,喜悦之情不言而喻,逢人便称几年后就可代替老马成为首富,即使是世界首富也不过是往后延迟一年半载。
在所有人不解与鄙夷的目光中,两兄弟坚信这是可以实现的愿望,他们甚至开始有一种他人看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念头。
可惜梦终归是梦,永远都不可能有实现的一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庄家逾期了,一连半个月不曾还款。
兄弟俩终于开始惊慌了,与千千万万的投资者经过数日的商讨,得出了一个可笑的答案,那就是庄家是个彻头彻尾,十足的大骗子。
可笑又愚昧的人啊,到了最后的时刻方才有所醒悟,但一切都晚了,等待他们的唯有家破人亡。
但是投资人因为贪心所欠下的债却是要还的,催债的人几乎是天天逼迫着两兄弟?
所以,兄弟俩在接下来的几周里,吃了不下百斤屎,挨得打倒是其次,最恐怖的是催收人员不会让你睡觉。
一个人若是不睡觉,能支撑几天?大多数的人几乎都撑不过三天,更何况是已经一周未曾入眠的两兄弟?
这种折磨是致命的,无论是谁都无法忍受,要么还钱,要么自杀。
在一次看守松懈的时候,两人双双跳楼,脑袋爆成了浆糊。
他们……终于得到了解脱。
可老人呢?短短的几个月里,身家财富尽数失去,两个儿子身死,一个孙子与三个孙女早已忍受不了催收者的骚扰,远远离去,只留下一个孤寂又可怜的老人。
老人劳作的双手已经停下,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掏出一根三块钱一包的香烟,点燃,一口口的吸入肺中。
他已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呼救声与临死前凄厉的哀嚎,那是尸潮来临的征兆。
继朝阳市后,天之历指挥着尸潮有条不紊的侵袭周遭各大城市,短短一周内,便成功占领了一个省份,只需再拿下天命省,便可进攻帝都,一举覆灭政治中心。
另外天朝的人口基数实在太多,虽然尸潮爆发之后,有能力跑掉的人都已跑掉,但仍有一部分人因为种种缘由无法脱身,这些人注定将要成为第一批受害者。
老人静静的看着远方,看着一群丧尸朝他奔袭而来,在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中啃食下大口大口的血肉。
老人的意识逐渐模糊,他挣扎着爬起,他要用最后仅剩的意志来宣泄心中的恨火。
多少的恨,藏在心底。
多少的仇,藏在心底。
多少的情,藏在心底。
若有来生,一定,不能再让自己的子女走上歪路。
若有来生,一定,不能再让白发人送走黑发人。
若有来生,只希望,会是一个和平的时代,没有那么多的黑暗。
只是,真正罪恶的源头,使得成千上万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资金盘的庄家,早已在尸潮爆发之初便跑路出国了。
老人的仇,注定永远无法了结。
偌大的一座城市,在每一个角落,此时此刻都在上演着一幕人间惨剧,鲜血汇集之处,仿若一条血河在缓缓流淌。
昏暗的云层中,一枚炮弹悄无声息的落下,几架战机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投掷下一枚枚携带着毁灭的炮弹。
轰!
一栋大楼被爆破,里面的人与尸尽数被掩埋。
从古至今,乱世之争,官方又何时考虑过人民?
若非国际上明言禁用核武器,此刻投下的只怕就是核弹与氢弹了。
为了阻止尸潮的继续扩散,以及进一步覆灭尸源,这些人是必须要牺牲的对象。
人与尸的战争,也在此刻真正的拉开了帷幕。
繁荣,富裕的城市,在声声爆破中,成了一片废墟,硝烟弥漫,久久不散,充斥着死寂的味道。
这是乱世,亦是末世,是人与尸的竞争,亦是生命的竞争。
真不想写了,一章要删掉我几百字,真尼玛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