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止清也是皮笑肉不笑,幽幽开口,“祝大人,好久不见了。”
“是很久了!久到我竟不知,清王爷何时与皇上如此亲厚了,竟独自一人在民政殿侍疾。”
祝延亭说完,往龙床的方向扫了一眼,只见床上被子鼓起,却不见苏幽若的头在哪里。
他顿时一惊,“皇上她……”
“祝大人放心,皇上没事!”
楚止清挺身拦住往里走的祝延亭,“本王知道祝大人挂心皇上,但君臣有别,里面乃皇上寝殿,祝大人一声请示都没有就往里闯,恐怕会失了分寸。”
祝延亭脸上的假笑逝去,冷哼一声,不屑道,“王爷少拿君威来吓唬我,你即可以孤身一人在皇上寝殿,我为何不能接近?”
“本王得皇上亲自传召,祝大人若不信,可去问春公公!”楚止清针锋相对,半点都不示弱。
祝延亭却是气急败坏,“清王爷,你耍这种威风,也只能趁现在了,别以为本相不知道,明皇子失踪一事,你脱不了干系!”
楚止清一听就笑了,睥睨着他,“丞相可有证据?空口无凭,污告本王,罪名可不小!”
“污告?”祝延亭哼笑一声,“那也要看圣意如何裁决!皇上说污告就是污告,皇上说有理有据,那便是证据确凿!”
“丞相既然也说了,此事由皇上定夺,那便等明日早朝启奏就好,如今深夜闯宫,传出去恐有损丞相清誉。”
“清王爷好利的嘴,本相不过是担心皇上龙体,前来探视,何来闯宫一说?”
“那丞相既然看过了,便放心了,是该出去了吧?”
“不劳王爷费心,本相这就走,王爷还是好好想想,明日早朝,该如何向皇上解释吧!”
祝延亭说完,拂袖而去。
出了民政殿,他将小春子叫到一旁寻问。
“楚亲王来民政殿,是皇上的意思吗?”
“是,皇上从昨儿开始便身体不适,一直是楚亲王侍奉左右的。”
楚止清在殿内听着二人对话,浅笑浮上嘴角。
小春子那个耿直脾气,是最实诚、最藏不住话的,他说的话,祝延亭必然深信不疑。
祝丞相与苏幽若原是一党,如今见自己骤然插入二人之间,必然心有不悦。
人与人之间,一旦生了嫌隙,便难以修复如初,君臣间,则更是如此。
此事过后,即便苏幽若解释,只怕祝延亭也不会如从前般信任她了。
第二日清晨,风和日丽,暖风徐徐,是个非常晴朗的天气。
在被子里捂了大半夜,出了一身的汗,苏幽若的身体果然好多了。
一早,她就在一众宫女的侍奉下沐浴,洗掉身上粘腻。
换了朝服朝靴,苏幽若神清气爽去上朝。
许是今日天气好的缘故,一众大臣来的那叫一个齐,连一个病退的都没有。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楚止清。
一连半月未上早朝的他,今天竟然来了!
苏幽若那叫一个惊讶,忙抬眼去看天上太阳。
还好,是从东边出来的。
虽然人齐,却也难掩苏幽若的兴致缺缺,没办法,她实在不愿意听这些老头子磨叽。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如既往的重复重复了十日的话语。
她这厢话音刚落,右丞相祝延亭就站了出来,“臣有事秉!”
苏幽若暗自在心中翻了个不爽之白眼,暗叹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