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口小儿似乎很弱很弱,弱到能让他们随随便便就杀了,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对她动手。
“主上,人都到齐了。”那小孩身边的一人躬身到她边上说。
“嗯,开宴之前,我们先把这一年的帐清算一下,把长孙先生请来,核对账目。”小孩睁开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而后对那个刚刚叫醒自己的人吩咐道。
“是。”那人领了命令下去,而那小孩只是看着前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桌边有几个人惶惶不安,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出汗。
他们觉得紧张,而这样的压力来自于首座的那个孩子,她只是做在哪里不悲不喜,却让人感觉仿佛是一座大山,压的你喘不过气。
“主上,长孙先生来了。”领命去请人的人,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以为青衣的俊秀青年。
“长孙先生,劳烦你跑一趟,今年的帐都在这里了,劳烦您核对一下,该给的东西等宴会完了,我自然会交付。”那孩子看见青衣人来,只是坐的端正了一些同他说话,而后便也是淡淡的模样。
“还希望曦公主言而有信。”青衣的长孙先生对着首位的孩子,也就是沈云曦做据。
“长孙先生慎言,这里可没有什么公主,本尊不过是这些人的主子罢了。”沈云曦眼中闪过寒芒,对着那满不在乎的长孙先生说。
“您是主子,您愿意怎么说就是什么。”长孙靖说完也不等沈云曦反应,就拿出算盘,翻开桌上的账本开始核对。
因为禁军卫每日训练的开销巨大,而沈云曦还是个孩子,没有什么钱财供养,所以这一年里,沈云曦不单单只是经营这些禁军卫,她从各行各业出发,开了一家家铺子,从最开始的一家小小赌坊,到现在的各业,这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
而这各行各业之中都有禁军卫的人在里面,他们从夜晚的无声杀手,到白日的普通人,转换迅速,就连他们手上的茧,沈云曦都想办法掩盖,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哈欠,长孙先生慢慢核对,等好了再叫本尊,小孩子嘛,就不该过度操劳,应该多多休息睡觉。”沈云曦说完,也不等别人反应,就走下了主位。
两名禁军卫,搬来了一张小榻,铺了垫子以后,沈云曦就躺上去,睡下了,并且将后背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了众人,一副乖巧懂事,毫无防备天真无邪的不问世事模样。
对于这些杀手来说,现在是下手的好机会,但是却没有人敢动手,上一个这样做的人,已经在乱葬岗里腐烂掉了。
沈云曦呼吸均匀,似乎当真是睡了过去一般,让人感觉纯良无害。
空气中,只有清脆的算盘声,纸张翻动的声,以及沈云曦均匀的,呼吸声。
旁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尽可能将自己的存在降到低。
不知道过了多久,算盘声才停了下来,长孙先生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些东西,而后就搁下笔,起身走到小榻边,毫不留情的摇醒了“熟睡”的沈云曦。
“你要的东西,已经算完了。”长孙先生说完就把纸丢给了沈云曦。
“吾。”沈云曦揉着眼睛接过了纸,看了一眼而后又扫视了一圈众人的反应。
她下了小榻,两名暗卫迅速收拾,而后小榻就消失了。
看着纸业上的东西,沈云曦慢慢的走向主位,节奏踩的十分到位“啪嗒,啪嗒。”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一众人的心上。
在所以人都出神之时“啪!”一声清脆的声响,沈云曦手上的纸被拍在了桌上,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萧寅!今年的铁矿山怎么会亏的这么严重,几乎将铁矿山三年的收益全数亏损了进去!你究竟是怎么做事情!”沈云曦盯着桌边的一个有些大腹便便的说。
那人被沈云曦先前那一番吓了一跳,背后冷汗更甚,但随后便镇静下来,对沈云曦拱手说:“主上明查,这铁矿山是我打理了多年的地方,我们禁军卫的武器统一从铁矿山出,随后又卖给自己人,这其中一块铁矿石,从开采到运输冶炼,其中的人工费,到最后卖出武器,其中的成本本就是亏的,况且今年兄弟们出任务频繁,更是亏损严重啊!”
“这么说,还是本尊错怪你了?”沈云曦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看着离她不远的胖子,手上的袖箭已经散发出了危险的光。
“主上明查!”萧寅依旧振振有词。
“好!本尊就给你明查!”沈云曦已经握上了袖箭的机关“给本尊把人带上来!”沈云曦喝到。
随后两个禁军卫就拖着一个几乎半死的人,出现在了花厅。
“这个人萧寅你应该不陌生吧?这一年的油水你捞了不少吧!居然还敢将矿石卖给南赵的人,你是觉得活得太久了吗?”沈云曦生气的拍着桌子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最后一下,桌子已经没了声音,直接化成了齑粉。
一旁的人赶忙站起来,打扫这一地木屑,而后换了新的桌子桌布。
那人被带上来之后就直接抱着萧寅的大腿大声哭喊,求萧寅招了,却被萧寅一脚踢开。
“主上!这完全是污蔑啊!属下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也当真没有干过这种事情啊!主上!”萧寅觉得自己衣服已经湿透了,他的双脚有些软,但是他的嘴巴一如既往的硬,直为自己喊冤。
“哼!你居然还敢狡辩,这些就是你通敌卖铁的证据!”沈云曦拿出一碟书信,拍在桌子上,有几人拿了书信拆开一看,对萧寅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求主上杀了萧寅!以祭奠兄弟们的在天之灵!”一人看完书信之后,直接跪下求沈云曦。
书信的内容是将一百八十件兵器交付于南赵边疆军营,而后将送兵器的人全部杀死,而这批兵器,最后用在哪里,禁军卫的人比谁都清楚,比谁都要恨。
一人拿过书信看了一遍,而后眼神冷的,仿佛看一个死人一般看萧寅,等一轮传递完之后,有人早就已经忍不住要上去讲萧寅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