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安夜，店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碌，打扫卫生，张贴圣诞装饰品，将红彤彤的苹果装进一个个精美的小盒子。
男女同事一起毫无顾忌的乱开玩笑，偶尔讲一两个黄色段子让大家哈哈大笑。
不知是哪个说要唱歌，大家又齐力的开始怂恿老板搞聚会，老板招架不住最终只有妥协。
我和三个技师是23点过5分下的钟，前台收银员说店里人员大部分已经全部去了附近的一家KTV，她则要等最后一批客人离开，才能和我们一起出发。
我和姐妹们找好借口后径直回了宿舍。
那么多人少我一个也不见得有人发现。
其实上次的聚会后，我是能不去就不去，能闪多快就多快。
那晚一开始还是店里内部员工聚会，然后老板的一朋友过来打了个招呼，不久乌泱泱的进来一群男人，有好几个是我们店里叫得出名字的常客。
他们倒是高兴一进门就反客为主，叫服务员用送来了一桌子的啤酒。
男人在一起高兴了就会变着法的想怎么玩，在KTV除了摇塞子、划拳、喝酒、唱歌、跳舞，当然还有小姐。
平时看他们是穿的西装革履，看上去正正经经，可一旦到了这种场所就是放纵本性。
酒过三巡，到处是乱糟糟，我简直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拿起包包在以上厕所为由逃之夭夭。
冼了澡躺在床上正看手机新闻，曹思凡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端的声音透着疲惫：“喂！”
“嗯，我在。”
“你睡了吗？”
“还没有。”
“快换衣服下来。”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你在楼下？”
“嗯，我在你们楼底下。”
“好，我马上下来。”
我一股脑地爬起来换衣服下楼，他果然就站在凌烈的寒风中。
我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他，心里欢喜就冲进他怀里。
他将穿在身上的大衣将我裹进来。
双手顺式搂住他的腰，他里头穿了件毛衣薄薄的，摸起来手感柔软舒适。
“你不是在厦门出差吗？”
“嗯”他声音沉沉的从胸膛传来：“明天再赶回去。”
“你也不嫌麻烦？”
他突然问我：“现在几点了”
“23：50”我点亮手机屏幕。
“还好，没过点。”他放开我然后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放在我的手心：“平平安安！”
我捧着苹果梗咽，眼眶微微湿润。
“今天在休息站买的。”他面露疲惫：“这种苹果观赏性不错就是不好吃。”
“你是开车回来的？”这几天好多地方都在下雪：“天啊！这太危险了”
“没有大问题，就是堵的厉害。”他将搓热的掌心捂上我的耳朵：“我还担心今天赶不回来。”
我欢喜的有担心：“我没那么娇情，你以后再也不许干这种傻事儿。”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笑。
这世上除了我爸爸，就是他对我这么好了。
“你别傻笑呀！听进心里没？”我一只拿苹果腾出别一只手去推他。
他抓住我的手握在掌心：“我今天在高速上堵了一天，现在是又累又饿。
“那你想吃什么”是我太疏忽了，没注意到他冷的瑟瑟发抖。
他低声说：“我想吃你做的酸菜鱼！”
“这个点到那里去买鱼？”
“你来！”他垃着我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又打开后备箱里面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
我打开手机电筒看见是一条约七八斤的草鱼。
我感到新奇：“汽车加油站还有这个卖？”
“快上车，路上再告诉你。”他关上后备箱把我推到富驾驶，然后坐到正驾驶发动引擎，才说：“今天有一贷车在高速上翻了，一车的淡水鱼满地乱跳，后方的车全被堵在路上。”
“于是你便顺手牵羊？”
他板着脸：“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水平？”继续：“那司机也不容易站在马路上急的拍大腿，轿车司机下车看见后纷纷表示要帮忙。”
“害我白高兴一场！”
“你这觉悟让我怎么说。”
“我怎么了！”
他笑的云淡风轻：“精打细算适合当老婆。”
“你那么有钱，还会在乎这个。”
“有钱也不能娶个败家娘们！”
“越有钱越抠！”我白眼。
他道是要同我好好辩解一番的样子：“资本家不抠怎么会有钱，不抠门怎么能买大房子，怎么娶老婆！”
“那按你这标准，在BJ没房就不结婚了？”
“别人可以，我不可以，你更加是不可以！”他理直气壮。
我一下找不到话反驳。
我们回到他家时已是凌晨一点。
他洗完澡，我的酸菜鱼也刚好出锅。
我知道他喜辣，往锅里放了不少的辣椒和花椒。
他的头发湿湿的没有吹干，穿着睡衣坐在餐桌上吃着热气腾腾的鱼：“厦门那边的菜了，形同嚼蜡！”
“美食天堂被你说得如此不堪。”
“他们那边的菜偏淡。”
我想着他明天还要赶回去的事情：“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早上的飞机。”他放下筷子拿碗盛鱼汤。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吧！”
他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许久他说：“你瘦了。”
我站上墙角的电子秤，46公斤，比上次少了4公斤。
连日来的辛苦多多少少还是让我有些疲惫不堪。
没有办法要过年了，我要赶在年前多赚一点钱好回家过年。
临睡前怕起晚，我特意设了闹钟。
第二天醒来发现早以日上三竿，为什么手机闹钟没响！我起床去主卧寻他，没有人，厕所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转入了来电提醒，想是已经上了飞机。
他七点的时间给我发了条短信：“看你睡的太香没忍心叫醒你，我要上飞机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能再瘦了，不然我会退货。”
有时候我很快乐，有时候我又很忧虑，我总是患得患失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赶在最后一秒钟打了指纹，我喘着大气把鱼汤放在餐桌上招乎大家过来一吃。
楼下的前台老田也闻着香味寻了上来。
他啧啧道：“这是哪家饭店的菜这么香！”
他大我20有余，人长得却一点不像快50，嘴巴也没正形，与我们常常打打闹闹，全无长辈样。
我递给他一次性筷子和碗：“全店就数你鼻子最灵，自己盛吧！”
“托你的福我才能尝到人间如此的美味。”他说话特别的夸张。
梁女娃忙中抬起头说：“这是她做的。”又低头吃鱼。
老田恭维我：“谁要是娶了你真是有福，能赚钱、做饭手艺好，关键是长的还不错，还不会花钱。”
我打趣道：“老田啊！你要是年轻个几岁没准咱俩就成了！”
他也毫无顾忌：“这好说，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回家离婚！”
我说：“只要你离婚，我就跟你！”
“你先跟我，我就离婚。”
梁女娃提醒他还要不要鱼，他这才放弃和我争辩，向酸菜鱼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