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婕拿起那张卡问我:“怎么办?”
“你的钱,问我干吗?”
“你收的,我可从来没同意过。”
“花了呗,难道还回去不成!”
她点头,算是许可了。
“你的车停哪里了”
“门口!”
“我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我提起工具箱走到半路想起来又折回去:“密码多少?”
“090807”
去前台结账时经理告诉我还在点钟等我,梁女娃兴冲冲跑来冲着我眉开眼笑,我瞬间明白。
敏婕态度不好决计不会等我一个多小时,点钟更加不能推辞。
去吧台问了房间号寻去,是上次那个有钱的富二代。
他抬头看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快。
“你好我是187号技师,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习惯性报上工号。
对方十分焦急:“我上次有东西遗落在这儿!”
“是有,不过您能具体描叙一下吗?”
他感到新奇:“我来拿回自己的东西还要我自己证明?”
我习惯性微笑:“工作上的正常程序而已,也是为您个人的物品安全负责,请您理解与配合。”
他不耐烦的回我:“黑色皮夹。”
“您稍等片刻。”我退出房间。
再次回来时,他在和人讲电话,说的是英文,在仔细听又不是,听出来。还好时间不长,我并没有等太长时间。
我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钱包。
他立即打开,查看里面的物品,确认无误后从里面取出所有的人民币给我。
我并没有伸手去接,店里有规定不能收家人的小费。
他说:“拿着,给你的!”
我微笑摇头拒绝。
他将钱塞进我手里,加大声音“叫你拿着就拿着,别扭扭捏捏的装纯情。”
他像是突然明白什么,说:“哟!嫌少啊?”
我本能回答:“我不要你的臭钱!”将它们整整齐齐的放在按摩椅的扶手边上。
“你怎么了?”他的语气柔和下来:“我又没有说重话,你生什么气?”他转了个弯:“好了,你去启钟吧!”
我今天的点钟都排满了,您换一位技师吧!
他仔细打量我,咬牙切齿道:“我等!”
“您帮帮忙吧!”我坚持。
他看了看我然后大手一挥:“你走吧!”
我拉开门转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一下,说:“刘正宇”
我点头致谢。
换好衣服出店门,敏婕坐在车里等我,那富二代也正好出来,抬头就撞见。
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球鞋。
我在想白色的该多不好洗啊!我是很喜欢白色的衣服,却从来不卖白色棉袄,敏婕倒是送过我那么一件,穿了几天黑的不能见人,泡在水里洗过一次,没洗出来,索性丢在柜子里了,幸亏是旧的不然我怕是要心疼死。
他见我上车,眼底带着几分可惜。
我关上车门,敏婕摇下车窗向他瞧去。
他走进那辆白色的凯迪拉克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一气呵成,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我们这边。
敏婕发动引擎问我:“你认识那个富二代?”
我坦白:“一个点钟,姓刘。”
“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她不免提醒:“你离这种人远一点!”
“你认识他?”这个世界可真是小。
“我们公司一个客户的儿子!”她转头看我:“怎么!你喜欢他?”
我感到好笑:“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还真有花花公子的魅力啊!”她讥讽道:“你们店里的那帮人精想方设法的往上挤吧?”
“暂时只有一个。”
她倒有些幸灾乐祸:“等着吧!不把你们那儿搅的天翻地覆他不算完!”
“你好像很了解啊?讲讲他的八卦来听听。”似乎很精彩啊!
“讲可以,你总得告诉我现在去哪儿啊!”
“去买酒啊!”
她一拍方向盘:“正合我意。”
两万多块钱当然不能全部买酒,其实我们当晚只花了5483块。
剩余的敏婕说要捐助山区单亲家庭的一孩子读书。
这样也好,算的上做好事吧,至少比喝酒伤心伤胃好。
晚上喝了少许的红酒,加上暖气,我热的不行,要去开窗透气。
一个脚步没站稳,摔了一跤,还好扶着墙壁,不太严重。
敏婕跌跌撞撞的来牵我:“你可别掉下去了,十五楼啊!死了还好说,要死不活麻烦就大发了。”
“去你的,也不盼我点儿好。”我站起来扒开窗户,寒冷的夜风铺面而来,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我和敏婕不知道怎么又说起那个富二代的事情,故事很长,适合我们边喝边聊。
“他老爸刘总是做外贸原单生意的,和我们公司经常性有来往,我倒是见过他几次,脾气暴躁易怒,有一次和刘总在会议室大打出手啊!”敏婕说:“我当时就懵逼了,天下居然还有打老子的儿子!”
“不可能是平白无故的吧!”
“他呢,当时有个感情非常要好的女朋友,本来挺好的一事。”她叹息道:“这事情其实还真有点怪刘总!”
她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一口而尽。
“拆散了他们?”我急不可待。
“刘总认为他儿子只能和富家千金结婚,所以就偷偷的找那女的,大概是说了些难听的重话,那女孩子脸皮薄,去和他说要分手,他耐性也好哄着她,后来两个人约定好要偷户口本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他老爸又从中搅局了?”故事一般都是这么发展的。
“刘总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并没有阻止。”敏婕继续:“他拿着户口本在民政局门口等......”
我脱口而出:“女的没去?”
“你不要老是打断我!”
“好.好.好,你说,你说。”
她想了想问我:“我说哪儿了?”
“他在等他女朋友!”
“女的去了,可是没带户口本,女方的爸爸妈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觉得他做得太不妥当,没给户口本。结果事情没成,他当场发作和女的大吵一架,负气而归。后来他和刘总说的那个富家千金约会,事情又是那么巧正好被她女朋友看见了,女孩子性子倔犟谁也没说,独自一人气匆匆去医院打胎。”敏婕想到什么,摇摇头,苦笑道:“还是年纪太小不懂事,去的是一家私人的小医院。”
她梗咽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死了?一尸两命?”
“她是死了,不过是一尸三命!”
“富二代一定很不好受吧?”
“倒是难过了那么一段时间,可没多久就重出江湖了,见不得别人好拆散一对是一对,刘总公司的人看见他掉头就闪,我们公司的好几个女同事和他也是暧昧不清,搞得不是辞职就是被开除。
我简单评论:“怎么像一部言情小说!”
“这种人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说:“当初那个富家千金被打的要去整容可都是他的杰作啊!”
我吓的一生冷汗,黑社会性质,连不相关的人也要付出这么大代价,这种人确实不能有任何瓜葛。
上班之后梁女娃经常旁敲侧击的从我身上打听富二代的事,我不敢告诉她所有的事情,只避重就轻说了名字,并提醒她不要太过在乎,她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愣是听不进去,我也不好说明免得得罪她,毕竟我们还在一个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