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柳皇后的身上。
柳皇后看着那玉佩大惊失色,随后亲自弯腰把玉佩捡了起来,正想还给三皇子,三皇子气冲冲地对她说道:“谁允许你碰我的玉佩了,快还给我。”
柳皇后一脸尴尬,讪笑着把玉佩递给三皇子,三皇子却一把夺了过来,捂在自己怀里,骂道:“不允许你碰我的玉佩。”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呆楞在原地。
三皇子抓着玉佩跑到言帝面前,指着柳皇后,带着哭腔说道:“父皇,曜儿不喜欢她,她碰了曜儿的玉佩。”
柳皇后淡笑中带着牵强,解释道:“曜儿,刚才母后是在帮你捡玉佩。”
“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三皇子生气地对柳皇后吼道:“这是母妃留给我的东西,谁都不能碰。”
说完,转头看着言帝,委屈道:“父皇,曜儿不喜欢她碰母妃生前留下的东西。母妃肯定也不喜欢别人乱碰她的东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柳皇后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言帝面色同样不对,不知如何答话,只好转开话题,问常太医:“常爱卿,你检查好了吗?那宫女脸上是否戴着人皮面具?”
常太医抽回手,转过身,看着言帝的眼神,再次颤了颤,识趣道:“回皇上,微臣仔细看过了,这宫女脸上并没有戴人皮面具。”
苏子诩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疑惑。她知道常太医不会看不出来,只是,为何要为紫婵脱罪?
紫婵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嗯。”言帝淡淡应了一句。
柳皇后看着紫婵皱眉,脸色微变,怎么会不是?
正想开口,言帝摆了摆手:“都散了吧。”
言下之意,是不想再闹下去了。
“是。”柳皇后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应道。
言帝看着冉贵仪,说:“今日,事情发生在你的宫里,委屈你了。”
……
“常太医,请留步。”
“微臣参见月婉容。”听到琉璃的叫声,常太医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等苏子诩走到面前,拱手道:“不知月婉容叫微臣有何事?”
“常太医,本宫想问你几句话,不会耽搁你太久,不知你是否有时间?”苏子诩笑道。
“月婉容请问。”常太医笑道。
“紫婵她是不是中了毒?”苏子诩毫不犹豫地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常太医笑容中带有些纠结之色,问:“月婉容怎么会问这个?”
苏子诩说:“这件事情对本宫很重要,所以本宫才会问你。如果常太医不方便回答的话,本宫也不勉强。”
常太医低着头,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欲言又止,说道:“如果微臣没有诊错的话,那位姑娘身上中的应该是香浮散。”
“月婉容,懂得医理?”
“以前跟着祖父生活的时候,接触过一些。”苏子诩不打算隐瞒,随口答道。
常太医点了点头,不打算再追问下去。
“月婉容,如果没什么事,微臣就出宫去了。”
常太医知道,很多事情他不能说得太明显,后宫里的隐秘就算能看出些端倪,也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若不是苏子诩问他,他是不打算说出来的。
“常太医慢走,刚才谢谢你为本宫解答疑惑。”苏子诩淡笑着谢道。
捋一捋胡子,常太医面带笑意转身而走,边走边疑惑地摇头。
那位姑娘身上的毒甚是隐秘,他闻了好久,发现那香气一直没有消散,才反应过来。没想到月婉容居然也能闻得出来。
此女不简单啊,不简单。
香浮散,苏子诩皱了皱眉,从常太医的神情来看,这肯定不是个简单的毒药。
刚才在屋内,她在紫婵的身上闻到过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但是却想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后来,无意中看到常太医抽鼻子皱眉,就猜想着紫婵是不是中毒了。
她的伤本来都好得差不多了,却突然间复发,还说不出话来,肯定是被人陷害而致。
她没有向皇后请求给紫婵为今日的事情一个辩解的机会,一是紫婵说话艰难,二则是她的确就是刺客,身上也有武功,如果深究下去,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
她是恐慌的,今日之事她真的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三皇子身上。索性,三皇子没有令她失望。
“月娘娘,月娘娘。”苏子诩正沉思间,三皇子的呼唤声在身后响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三皇子已经跑到她的面前,甜甜笑道:“月娘娘,月娘娘。”
“你怎么来了?”苏子诩笑道。
三皇子抬头,看着苏子诩,认真地问道:“月娘娘,乔装术可以让一个人的脸变得完全不一样吗?”
“嗯,你怎么问这个?”苏子诩疑惑不已,三皇子问这个太反常了。
“月娘娘是不是也用了乔装术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额……
苏子诩一头黑线。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三皇子已经张开双手,甜甜地说道:“月娘娘,曜儿要抱抱。”
苏子诩心里一软,把他抱了起来,刮了刮他的鼻子,问道:“怎么了?”
三皇子没有回答,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蛋。
摸了一会,似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疑惑,奇怪地打量着苏子诩。
“月娘娘脸上有人皮面具吗?”三皇子再次开口问道。
“什么人皮面具?”苏子诩一头雾水。
“曜儿知道,月娘娘肯定是用了乔装术,才和原来的容貌不一样的。”三皇子呵呵笑道。
苏子诩更加迷茫了,三皇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父皇。”三皇子突然欢呼道。
苏子诩把三皇子放下来,转过身去,言帝就站在身后。
三皇子从她的怀里挣脱出去,跑到言帝面前,叫道:“父皇。”
“嗯。”言帝摸了摸他的头。
“臣妾…”苏子诩正想行礼,言帝却伸手阻止了她。
苏子诩只好作罢,而后微福身子,说:“皇上,臣妾先回去了。”
说完,看着三皇子微微一笑,便转身而去。
苏子诩刚走不久,三皇子便扯了扯言帝的衣角,期待地问道:“父皇,月娘娘是不是用了乔装术,才变得和画像上的母妃不一样?”
言帝并未作答,盯着苏子诩远去的身影。一双眸子犹如黑色的深潭,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