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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百口难辩(五)

“月婉容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你的宫女了?”柳皇后轻笑道:“本宫不过是随意说说,你却这么着急为这小小的宫女解释,本宫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会如此维护她?”

苏子诩压下心里的疑惑,说:“皇后娘娘,臣妾并非护短,只是臣妾觉得在真相还没查出来之前不能轻易下定论,就算是小小的宫女也不能冤枉。”

“本宫知道这宫女是你宫里的人,你便处处护短。但是她身上疑点重重,不得不让本宫起疑。说起来,本宫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如若她真的是刺客,会威胁到你的安全。”柳皇后厉色道。

“一个小小宫女,居然身怀武功,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了。”

苏子诩想再说些什么,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出声。

于此同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走到杏儿的身边耳语了几句,杏儿听到后脸色微变。

杏儿上前走到柳皇后的身边说了几句话,柳皇后摆了摆手示意,那小宫女便走了出去。

“皇上,殿外正好有一个人证,皇上可否要召见?”柳皇后淡笑着说道。

言帝摆了摆手,算是同意。不多时,门外便走进来一个小宫女。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吉祥。”小宫女行礼道。

“皇上,这便是臣妾所说的人证。”说完,柳皇后对着那小宫女说道:“把你那日所见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是。”小宫女应了声,说:“回禀皇上,奴婢昨日经过月婉容殿外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一个小宫女鬼鬼祟祟地从宜然居出来。奴婢心有疑惑,便一路跟了过去,看到那小宫女走到三皇子殿外,用轻功跳进了三皇子的宫殿。”

“你可还记得那小宫女的容貌?”柳皇后出声问道。

“奴婢记得。”

“你看看,是不是她。”柳皇后眼神示意着跪在地上的紫婵。

“是。”小宫女转过身子,打量着紫婵,过了一会,便回道:“回娘娘,的确是她。”

紫婵突然抬起头,看着那宫女的眼神带着些许震惊,声音嘶哑,艰难地说道:“你…冤…枉…我。”

像是硬生生挤出来的几个字,难以分辨。

她明明记得,她那日去的时候并没有人跟踪自己啊。

苏子诩眉头紧皱,她听琉璃说了那些事情之后,觉得小宫女应该所言不虚。

凭着紫婵和三皇子的关系,她应该是去看过三皇子的。可是,她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况且,紫婵的武功很高强,那小宫女又是如何发现的?

紫婵的声音太过暗哑,听得并不真切,小宫女好久才反应过来紫婵说了什么。觉得紫婵的眼神很是吓人,不过并没有被吓到,说:“我没有冤枉你,昨日的人我看清楚了,就是你。”

“皇后娘娘。”苏子诩突然出声,轻声说:“可否准许臣妾问这个宫女几个问题?”

柳皇后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点点头,说:“嗯。”

苏子诩对着那小宫女问道:“你会武功吗?”

小宫女疑惑地摇了摇头:“奴婢不会。”

“按你所说,昨日你跟踪的人是会轻功的,她的武功就算没有深不可测,也不会太低。可是你不会武功,跟在后面为何没有被发现?这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

小宫女不紧不慢地应道:“奴婢一直远远地跟着,并没有近身接近,她自然没有发现奴婢。”

“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小宫女看了柳皇后一眼,好一会,低声说:“奴婢是坤宁宫的人。”

“你那日是要去何处,如何看到那个鬼鬼祟祟的宫女?”

“奴婢去浣衣房为皇后娘娘拿前几日清洗的衣服。”小宫女如实回答,对于苏子诩提出的问题甚是不解。

“哦,你要去浣衣局为皇后娘娘拿衣服。”苏子诩顿了顿,说:“这么说,你是有任务在身的,可是你看见一个可疑的人却有时间一路跟了过去,你倒是悠闲得很。”

说完,苏子诩便别有深意地轻笑着。

那小宫女听出了苏子诩话里的意思,脸色极为不自然,辩解道:“奴婢是觉得她太过于可疑,才跟了过去的。”

“原来如此。”苏子诩轻笑道:“皇后娘娘,臣妾已经问完了。”

“你下去吧。”柳皇后摆了摆手,示意那小宫女下去。

柳皇后面色不悦,说:“月婉容,你刚才问本宫宫里的宫女那几个问题,难道是怀疑本宫?”

“皇后娘娘,刚才臣妾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接下来的事情全凭皇上和皇后娘娘做主。”

苏子诩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是不能再掺和了,否则会惹人起疑,适得其反。

既然已经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她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三皇子的身上了。

柳皇后看了她一眼,便对着言帝说道:“皇上,如今该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臣妾觉得应当让常太医检查这宫女是否就是刺客。”

言帝并未回答,坐在软榻上似是沉思。

柳皇后上前一步,说:“臣妾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如果这小宫女真的是刺客,那对您是极其不利啊。”

“常爱卿,你可认识人皮面具?”言帝问道。

“回皇上,微臣以前在宫外时,微有接触,略知一二。”常太医拱手答道。

“既然如此,你下去看她脸上是否带着人皮面具。”

“是。”

常太医走到紫婵的面前,停了下来,声音平静,说:“姑娘,劳烦你抬起头。”

紫婵缓缓抬起头,看过去虽然面色憔悴,弱不禁风,似乎立刻就要倒下来,但是一双黑眸甚是凌厉,嘴边还挂着冷笑,让常太医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心里隐隐约约也有了答案。

似是闻到了什么气味,常太医的鼻子抽了抽,整张脸疑惑地皱着。

他没有看到紫婵藏在袖子里的手正抓着一根银针。

苏子诩离得近,看到了紫婵的表情和她慢慢抬起的双手,心里暗叹不妙,她手里不会是在抓着什么东西,想同归于尽吧?

在众人疑惑常太医为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常太医缓缓开口:“姑娘,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而已。”

紫婵心里一惊:难道,他看出自己想要做什么?

她抬高的手放低了些。

常太医伸出手,慢慢地接近紫婵的脸。

离紫婵的脸只有一个手指头时,苏子诩屏住了呼吸,紧张不已,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与此同时,“咚咚…”的声音在屋里响了起来。因为屋里太过安静,声音听起来特别大。

“玉佩。”三皇子突然出声,从软榻上站起来,追着滚着的玉佩。

那玉佩便是三皇子一直戴着的九龙玉佩,虽然玉佩里层是相同的九角形状,但是最外层却是圆的,而且特别滑。

因而,那玉佩不断地滚着,最后滚到了柳皇后的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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