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宛初。”宋灵玉大惊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姣好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玉儿!”
江洛川剑眉紧皱扶住宋灵玉,眼睛却从面前跪着的女子揭开面纱抬起头的那一刻就为移开过。会是她吗?可能吗?他心里竟不知是害怕还是期待。。。。。。
“你到底是谁?”
“奴婢苏忘尘。”
“何处人氏?”
“奴婢生于月国长于烈焰国,月国乃奴婢的母国。”
宛初说话时目光一直在江洛川身上,眸子里始终带着笑意。鲜红色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媚眼如丝勾人心魄。
“好!你下去吧!”
“是的陛下。”
江洛川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想过让她死却没有想真的让她死,若她真的回来了他该怎样对她。
见江洛川的目光在那人的背影上,宋灵玉紧咬着唇,往江洛川怀里一靠作势晕倒这才拉回他的思绪。
宛初俯身离开,便听见有人道皇后晕倒了快传太医,她心里好笑又是同样的把戏,动不动就晕倒。可就是同样的招式江洛川却很买账。当局者谜那么简单的把戏都看不穿,可能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
她想她这一生再也遇不到一个真的爱自己的人,什么真情真爱此生再也与她无关。
宛初收起自己这样的想法,迅速恢复到自己现在妩媚的样子,行至席间神医欧阳予的公子欧阳止。从前,她在王府见过他父亲给宋灵玉前来问诊,他那时跟在父亲身后还从她那里讨了块梅花糕。
宛初回以一个浅笑,然后便随着舞团离开了皇宫,两年后再见到他们,她有一瞬间想直接刺杀了他们,但想法是天真的,死太便宜了他们,她要一点一点让他们还来她所失去的一切。
玉喜宫内,宋灵玉倚靠在贵妃榻上,煞白的脸色还未缓过来,送到口的燕窝被她推开,她一把抓住宫女阿珠的手道:“看到了吗?是她宁宛初,她没有死回来了。”
“娘娘!怎么会是那个贱人呢?断肠草的毒性您是知道的,没有人能活的了只是长的像而已。”
“天下不可能有那么像的两个人,阿珠你派人去查那个舞姬的底细。”
“奴婢马上吩咐人去查,娘娘您放宽心些,那个贱人的尸首都我们扔在了乱坟岗早就被野狗吃的连骨头的不剩了,怎会活着呢?”
“混账东西,本宫说过不许再提抛尸的事情,隔墙有耳不懂吗?”
宋灵玉一把巴掌过去,阿珠的口角都流了血,阿珠也顾不得那么多慌忙跪下。她害怕自己跟整个王府其他的人一样莫名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而那些都是知道初辰皇后死因或者是见过她的人。她一直小心谨慎的活在宋灵玉身边好生伺候不敢有半点怠慢。
“奴婢知错了,求娘娘饶命。”
“罢了!念你往日里还算机灵暂且留着你这条小命。”
“皇上驾到。。。。。。”
有太监在外通传。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奴婢惹玉儿生气了?”
“没有,阿珠方才打碎了个花瓶,怕本宫责罚她。自己扇自己耳光求本宫原谅,呵呵。。。。。她又不有意为之,本宫怎会罚她。”
宋灵玉温婉的笑了一下伴着几阵咳嗽,又吩咐阿珠去太医那儿那些药膏涂抹。阿珠自然是跪谢感恩。
江洛川坐到宋灵玉身边将其揽入怀中,低声道:“玉儿!你还是同以前样的心慈善良,如今你已贵为皇后,对那些奴婢不可太心慈了。”
“皇上!为人善乃积善行德,她又未犯什么大事儿本宫又何必做到那般呢?”
“玉儿!果然是母仪天下之典范,不过今日你怎会突然晕倒呢?心痛的毛病又犯了吗?”。宋灵玉轻声嗯了一下,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唉!我以为是她还活着,一时间有些吃惊。”
“你不用想那么多,安心养好身子,其他的你不用管。”
宋灵玉知他性情,也不再多说只是靠着他说了无关紧要的话,她能感觉到他见到那个女人的那一刻也有一瞬间是吃惊的,只是这吃惊又很快被理智所代替。
毒害她这件事他有过想法,只是一直未能决定正好借她胎死腹中之事让他下了决心,为自己孩子报仇这事她宋灵玉亲自动手也能说的过去,所以,江洛川并未说什么,只觉得对宋灵玉有所愧疚,若他早日除了宁宛初,他们也是有孩子的。
皇宫外的烈焰国驿馆,宁宛初坐在桌前手里撰着一个黑色的棋子,这枚棋子是云苍折在她出发来月国前给她的。她不明白云苍折给她这枚棋子是何意?
“苏姑娘!门外有个公子说认识你要见见你。”
宛初疑惑此刻会是谁来找她呢?还说认识她?不管怎样不管是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会是他吗?
“让他进来吧!”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她眯眼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有些事情他果然还是要亲自确认。“奴婢参见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苏忘尘?”
“奴婢苏忘尘,苏杭的苏,忘却的忘,红尘的尘。”
“苏忘尘这是个好名字却有些禅味在里头。”
“谢皇上夸奖。”
“呵呵!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故人。”
“真的吗?那可真是奴婢的荣幸。”
宛初起身后,站起给江洛川倒了杯茶,将茶递到他面前,她的眼神始终有笑,她看他的眼神不害怕也不躲闪。江洛川皱眉这样的眼神跟她很像。
“你是宁宛初,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手腕忽的一紧被江洛川抓住,他一把将自己拉近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里有不可思议的震惊。
“皇上,奴婢是苏忘尘不是你说的那个宁宛初,你若不信可去烈焰国查。”
“我自然是会去查的,只是宛初我知道是你,你没有死对吗?”
这世间可能有跟她长得很相似的人,只是如果连眼神也一样的话,叫他如何相信眼前这个苏忘尘不是她。
“皇上,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也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宁宛初,但宁宛初姑娘真是好福气能得皇上如此惦念。”
“你真的不是她?”
江洛川在看到她的眼神后,一时间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为什么要那样做要口口声声的逼问她是否是她呢?大约是愧疚吧!
“应该不是,奴婢几年前从山崖下跌落,有幸不死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洛川大惊,这一刻他又想她跌落悬崖失去了记忆没准她真的就是宁宛初。
“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宛初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黑色的眸子里有一汪将要流出的清泉,她吸了吸鼻子道:“奴婢时常想奴婢的爹娘长什么样,会不会有兄弟姐妹,是待嫁闺中还是已为人妇,若已为人妇,夫君会是怎样的模样。”
江洛川伸手想擦去面前女子眼角的泪滴,自觉不妥便又收回了手背在手后,不管是真还是假,他终是对宁家有愧也负了她的情。
“苏姑娘不必太过于难过,今后可有何打算?回烈焰国?”
“奴婢这样的女子命如草芥,谈何打算,继续回到烈焰国跳舞谋生。再苦也是自己的命不是?跌落悬崖都未要了奴婢的命,想来也是上天垂怜。”
江洛川不语只道:“苏姑娘也不必想那悲观,早些歇息。”说完转身推开门离开,跟从前一样的决绝连头都不回。
“恭送陛下。”
她不清楚江洛川此刻在想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江洛川心中她是有愧疚之情存在的,不然,他也不会再三问她是不是她?若他真的对宁宛初无半点愧疚的话,此刻来的不是他而是杀手。将一切可能威胁到他的人杀掉才是他的个性。
江洛川回去的路上,月色正好,她嫁到王府中来后的第一个夏天,她某晚在荷塘边的凉亭里纳凉,他处理完朝务正好路过,看见她脱了鞋袜在池边洗脚,白嫩的小脚上下打出朵朵水花,那晚的月色也同今晚一样的明亮,只是那时有她欢笑的脸,如今没有了。
其实,自打宁宛初死后,整个王府就出奇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沉闷,再也听不到欢笑声王府又恢复到她未嫁进门时的样子。
“皇上!今晚是去玉喜宫还是?”李富海低声问道,今晚万岁爷情绪不佳这点他跟随他这么多年很自然有所感觉。
“去御书房!”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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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皇上还没有来,本宫如何先歇息,这样成何体统?”
宋灵玉紧皱着细长的眉,目光看向宫门外,那管事房的太监迟迟不得见,她若说不着急那是假的。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
“李总管起来吧!皇上呢?”
“回禀娘娘,皇上遣老奴来告诉娘娘一声,今晚宿在御书房,让您早些歇息。”
“朝务重要,李公公好生伺候好皇上。”
李富海走后,宋灵玉在房中来往回踱步,她的男人今日有些奇怪,凭着她多年的直觉一定发生了什么,往日里就算他忙于朝务,晚上不能留宿在玉喜宫也会早早遣人来通报不会如今日这般到这个时辰才来通传。
“去打探一下皇上今日晚膳后去了哪儿?”
“是的,娘娘!听说皇上晚膳后出了宫,至于去了哪儿奴婢立刻派人去查。”
出宫?他怎会好好的晚上出宫呢?难道是。。。。。。。宋灵玉心中冒出了个可怕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