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贩小哥简单的描述了一番,婉初就拿着荷包冲了出去,她拨开拥挤的人群朝着摊贩小哥指着的方向,全然不顾后面叫她名字的欧阳止,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若失去的话,她不知道茫茫人海中她要到哪里去找他。
“阿源!阿源……。”
婉初顺着摊贩指的方向,一直追到一个小巷子,巷子里亮着几家灯火,渐渐远离了风华街的热闹,她站在鲜少有人来往的深巷子中哭了起来叫她弟弟的名字。
“这么晚在此处哭当真不怕招来鬼怪。”
一个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她环抱着自己泪眼朦胧中看高高在上的男子,男子戴着狐狸面具,穿着月白的长袍,负手而立站在自己面前。
“这与你何干呢?”
“你的哭声扰了将睡的乡邻。还有你看看你身后站在那里的是什么?”
婉初止住抽泣,手里的荷包依旧紧紧的攥着,这个狐狸面具男说她背后站着什么东西,不管是真还是假,她都不敢回头,保持着蹲在那里的姿势。
“你等等别走。”
见狐狸面具男要走,婉初赶忙叫住他,她自小就怕鬼怪之类的东西,儿时每每她爹爹给她说这类的故事,她总要吓得几晚都无法入睡。
“何事?”
“我脚麻了站不起来。”
“哦!那与我何干?”
说完狐狸面具男并未有停下的意思,婉初拉着他的衣角道:“我害怕。”狐狸面具男面具下的脸藏着谁都看不到的笑。他伸手拉她起来,两人离的很近,近的婉初闻到了他身上的白檀木香,很熟悉的味道。
她摸了摸自己腰间别着的狐狸面具,心想着欧阳止说的不对,真的有男人选狐狸面具。
“为何要哭?”
“我把我弟弟弄丢了。我找不到了,永远找不到怎么办?”
“原来为了这事儿。相信我你们会见面的。”
“你怎么知道?”
“大概是我会算命的缘故。”
狐狸面具男带着婉初走出了小巷又返回到风华街,婉初见到欧阳止再跟她挥手朝她走了过来,婉初回身想要跟狐狸面具男说一声谢谢却发现早就不见那月白的身影。
“我四下都寻不到你,你去了哪儿?”
“没去哪儿,就遇到个熟人聊了几句。”
婉初将荷包收到怀中,她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自己的弟弟若真如那个狐狸面具男说的那样该有多好。
“哦!找到荷包的主人了吗?”
“没!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
欧阳止没再追问什么,她见到那个荷包的反应让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她不愿意说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问那么多。
婉初回到宫后,只见岳落在院子外来回的走动,见她回来了忙迎了上来,上下打量着婉初。
“姐姐!那个疯子神医没对你怎样吧?”
“你说阿止吗?”
“什么阿止?阿止是谁?”
“欧阳止。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疯子神医对吧?”
“看来姐姐跟那个疯子关系不错,他是敌还是友?”
岳落听说欧阳止带着婉初出去了心中甚是不放心,生怕那个疯子对婉初做出什么,她可是奉命来保护协助婉初的,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如何向门主交代。
“别叫人家疯子,他目前不知道是敌还是友,但我只知道他不会破我们的大事。”
“姐姐是如何知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想来姐姐应该很明白。”
“他知道我是宁婉初了。”
“什么啊?他是如何知晓的?此人留不得我去杀了他。”
说完岳落便往外走,婉初忙拉住她让她坐下听她把话说完。婉初起身往屋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又关上了门窗。压低声音跟岳落讲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前我还在王府的时候他就给我把过脉,那时他就知道了我中了寒毒,而这次受伤他把脉时又发现了寒毒,却没有跟江洛川说起,是有意隐瞒他,说明他对我身份已经起了怀疑。”
“他这样做事为了什么呢?”
“这个他说是因为他是个医者,还跟我说雪天莲蕊可解寒毒,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我在王府时就中了寒毒这件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岳落给婉初倒了一杯茶沉默了一瞬后道:“寒毒的事情我们门主会想办法帮你的,这雪天莲蕊几百年才出现一回,若非有缘是无法得到的。”
“不劳烦门主了,只要等我报完仇,这条命上天要收回去便收回去吧!”
“姐姐!怎么说这样的话,门主不会让你死的。”
婉初觉得眼前的岳落真是天真,她与云苍折无半点关系,他何以不会让她死呢?还有那个狐狸面具男到底是谁?她总觉得他的面具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当晚她又做了个梦,梦到有人轻唤她的名字给她唱:“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