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染红了半边的天,彼时的夕阳霞光映照在婉初的脸上,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也被这片霞光染成了橘红色。她沉默了时看着风华街来往的人群,许久后才收回目光。
欧阳止喝完杯中的酒,见她不说话便不在打扰,自从上次皇宫遇到她,他的直觉就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定跟宁婉初有莫大的关系,这次给她把脉后他更加确定她就是她。
只是他不想去过问那些事情,与他无关,他没有必要把自己牵扯进来,当年听到宁婉初死了的消息,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体内的寒毒被控制的很好,应该很难复发,若不是因为寒毒那么为何香消玉损了呢?这些都是他都无法理解。
“欧阳公子,是准备在这儿等晚上观月吗?”
婉初回过神来见欧阳止也看着热闹的风华街,一点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欧阳止浅浅一笑打开折扇道:“正是此意。难道苏姑娘不想看看这热闹的观月节吗?说不准能遇上你命里注定的因缘。”
“这热闹我没有见过,自然是想见识一下,但这个因缘无关。”
“呵呵……。因缘这东西谁也说不准,你这话说的太早了。”
婉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笑然后拎着杯子喝口酒,她曾经那么的爱着江洛川,以为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可到头来家破人亡。这就所谓的因缘吗?
日落西山,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山的那头远远的可见一轮红色的月亮露出了小半个脸。
“月亮快要出来了。我带你下去划船,临湖赏月是最美的。”
“那有劳欧阳公子。”
“叫我阿止就行了,欧阳公子显得很生分。”
婉初呵呵的笑了两声,什么叫生分,自己跟这个欧阳止也不熟好吧!反倒是这个欧阳止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弄她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选个面具戴着。这是规矩你看大街上的人谁不戴着面具呢?
“那好吧!”
欧阳止见她不愿意戴面具便拿规矩说事儿。他自己选了个面具后递给婉初一个他选的面具,婉初连连摆手,这个欧阳止的眼光她实在是不敢恭维。
“你怎么选个猫脸戴着呀?”
“什么猫脸?这是狐狸。”
“原来是狐狸呀!忘尘你选这个面具今晚肯定是遇不到命里的那个人了。”
婉初狐疑的看着欧阳止,她选这个面具只是觉得好玩,一眼就看重罢了,根本就没有想过遇到什么人。
“想问我为什么吧?”
“不想!”
“额……我还是告诉你吧!你想想看哪个男人会选一个狐狸面具呢?一般女人也不选,狐狸容易让人联想到狐狸精。戴着面具的一般给人的感觉不好。”
“这里面的门道还真多,看来阿止对此有过研究,那你如今婚否?”
“尚未娶亲!”
“所以说对此有研究也不怎么样。”
“那是我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
欧阳止没想到自己会嘲笑一番,还是自找的。不过,看着她心情不错,也就顾不上那些了。婉初没理会他那套狐狸面具的怪谈,付过银两便把面具戴上了。
她穿着浅紫色的衣裙外面罩着件牙白色的披风,长长的头发挽在两边,后面留着长长的发丝,风一吹发丝便在风中轻扬起舞。她穿梭在人群中好奇,不时的在卖些小玩意儿的商贩那里停留。
“你今晚很开心。”
“我有吗?我觉得是你看错了,我每天都很开心。”
婉初忽的意识到自己今晚将很多事情抛到了脑后。变回了当年的对什么都好奇的那个宁婉初,她想大约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因为复仇的事情整个弦都绷的紧紧的缘故,被欧阳止这样一说,她的神经立刻又绷住了。
“呵呵……开心就好。”
婉初嗯了一声,两个人就没再说话,婉初抬头看着一轮红色的月亮。想起了梅花山庄,想起在那里的观月楼赏月的情景。她想家了,自从梅花山庄出事之后她一次也没去过。不知道如今那里还剩下怎样的废墟。
“哎!那位公子你荷包掉了。”
小摊贩拿着捡到的荷包追着喊,可人太多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摊贩小哥见人不回头只好拿着荷包回到摊位旁。
“你这荷包哪里来的?”
“刚才一位公子从我这儿买过东西落下的,我怎么喊他都听不到。”
“我帮你去找他,他穿的什么衣服戴着什么面具多高的样子?”
婉初见到荷包的那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娘亲绣的,他们姐弟一人一个上面绣着各自的最后个字,眼前这个荷包上绣的是一个源字,婉初紧紧的攥着荷包,努力的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她的弟弟思源在人群跟她擦肩而过了,他在定京城,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