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忘了什么。
记忆中好像闪过什么片段,鲜红色的,诡异的像是小时候看的恐怖片,血腥味极其深重。
破碎的记忆让我痛苦万分,我想要抱住头,可四肢软绵无力,连抬起手来都没有丝毫的可能。
发生了……什么?
“阿颖……”
他是谁?那把刀,又是……
“颖儿……”
爸爸?妈妈?不,不对,那个扑上去伤害他们的绝对不会是我。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不是好了吗?怎么会……”
带血的浴缸沉浸着我的身体,水面倒映出自己诡异的笑容,苍白,扭曲,仿佛是居住深渊的恶魔。这会吓到岚可的,不,请不要这样,岚可最怕恐怖片了,请不要这样吓她!
这是谁的恶作剧,为什么会这样……
“岳颖,你该醒来了。”
陌生的声音响起,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不过是睡在家里一把摇椅上,面前坐着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性,金边眼镜,灰色西装,五官端正是男人特有的英姿,此时的他合上了卷宗:“做噩梦了吗?岳颖?”
“你是?”我起身,一阵眩晕迫使我不得不好好躺在摇椅上。
“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名字。是你的家人委托我帮助你,听说你每晚都会做噩梦是吗?”他递过来一张卡片。
接过卡片,并没有回应他什么,我歪头,读出他的名字:“童阎罗?”
“是的,岳颖,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他持续追问。
“大概吧,抱歉,我好像……不记得了。”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很好,很好。”
他低头在卷宗上画下最后一笔:“这就说明,我们的治疗可以结束了,岳颖,以后不管做了什么样的梦,一定要记得,那只是虚幻的东西,摧毁不了任何,但你在现实还有很多,你的朋友、亲人、爱人,一定要固守本心,听懂了吗?”
我点了点头:“好。”
“那么……”他起身,微微笑着:“我就走了,岳颖,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我不希望还会接到你母亲的求助电话。”
我再次点头:“好的。”
乖巧的模样在他离开后归于冷静,我缩起身子,不断啃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心理医生吗?
记不起来说明治疗结束,他催眠了我?那被掩埋的是什么记忆?刚刚看到的……
“唔……”
我抱住头,头皮像是在被撕扯着,痛的厉害,一旦我放松了神经不再想,疼痛就会缓解,一来二去,我已经彻底忘了看到了什么。
“姐姐,姐姐,你还好吗?”
睁开眼睛,我才发现身上盖着的东西,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扑上来的岚可,她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紧紧抱住我。
“岚可?唔,你快压死姐姐了,讲真,岚可你真的需要减……嗷呜。”
大腿被拧,我发出狼一般的悲鸣,坐起来把吓呆了的岚可搂到怀里,下巴搁放在她的头上,鼻腔里萦绕的是和我一样的洗发水清香。
“岚可,我回来了,我会好好的,所以不要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