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了九尾狐的狐岐道法,苏如锦内力深厚不说,这单单运用轻功跑上几十里不成问题,腿脚不软,也不气喘嘘嘘的,这要是换了以前,一个小小十二岁的小身板儿如何能受得了,更别说跟爪牙这个二十五岁的青壮年高手比拟一番了。
上一世,也是苏如锦太过弱小了,她更是害怕灾祸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所以哪怕苏如锦知道郑妈妈毙命的真正凶手,苏如锦也不敢有所行动,可是她终究是错了,苏如锦对,母,姐她们愿意把自己的心肝挖出来,恐怕,母,姐们也一样会利用巧计让苏如锦魂归幽冥,否则到了最后,苏如锦也不会被渣男狠毒,姐砍成血淋淋的人彘,放在冷宫三年,过下生不如死的余生!
如今报仇的机会来临了,眼前的爪牙可以说是大夫人的左膀右臂,只要如锦杀死了他,也可以说从此这个世界少了一个敌人。
“容姑姑,快回去吧,大夫人唤你回去了。”
爪牙没走多久,遥遥得便看见一位体态风流绰约的少妇,容姑姑在丞相府是出了名的小蛮腰嫩如酥,老爷子苏展鹏平时一副人前正经人后风流的道貌岸然的丞相,其实他也有几分觊觎容姑姑的媚态,只是碍于大夫人的颜面不好出手罢了。
“哎哟,这不是爪牙吗?怎么夫人找我么?”
等容姑姑没走近爪牙的身侧多久,他正想告诉是二小姐苏如锦让自己这样的,可惜她已然没什么机会说出口了,她的喉咙被爪牙的两根手指头扣住喉结,深深碾压进去。
“咯……元…嘉,为…什…么…要…杀…我,”容姑姑很不甘心,“她…终…于…狠…下…心…了。”
卡擦一声,喉头断裂,爪牙沉声道,“谁叫你命不好呢!”
“我看命不好的,是你吧。”
空寂寂的梅花林,突兀得传来一声惊瑟的女声,差点没把爪牙吓得尿裤子,看着倒地绝了气息的女尸,他不免彷徨,莫非是鬼不成?
“谁,你是谁?”
爪牙慌张之致,两只腿都几乎快要吓软了,他一身好轻功,可惜却畏惧鬼神之说。
淡淡的,随着苏如锦的莲花步伐轻移,缓缓映入爪牙视野之内那一片皑皑雪地。
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女孩儿站在自己的面前,看起来,她最多十二岁,爪牙强定了定心神,目光循循得望去,这女孩儿分明是苏府中的,出二小姐啊,是大夫人一直想要铲除的对象。
今天她怎么到了梅花林了?
爪牙顿然满腹疑问,刚才只闻听后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的“鬼”,莫非就是她?苏如锦二小姐?
苏如锦二小姐可是看到自己亲手杀死容姑姑的,如果这个小丫头片子在丞相苏展鹏面前乱嚼舌根,恐怕爪牙他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既然苏如锦是大夫人一贯的眼中钉,今日何不铲除了她,不杀死苏如锦是死,杀死苏如锦也是死,何不杀死她!
“狗奴才爪牙,瞎了你的狗眼了吗?如今却是连姑奶奶苏如锦也认不出了?”
苏如锦满眼鄙夷,那分他而来的记忆深处,这个可怜的爪牙虽然生前帮大夫人做了不少坏事,可有一句古老的成语叫做“兔死狗烹”,这个可怜可悲的狗奴才最终也难逃被大夫人赐饮毒酒的厄运,原因却是那爪牙知道的太多太多了。
“二小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爪牙抡起拳头,径直得向苏如锦走过去,“今晚是你的死期,你下了阴曹地府,别来找我爪牙,一切都是大夫人的指示,我也是无奈。”
旋即,苏如锦见爪牙身法凌厉得冲自己慢慢走过来,两只拳头爆发着极为可怖的力量,若是以前,苏如锦身为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如何能够抵挡得了一个大自己一倍的成年男子的攻击?
不用想,也是死路一条,可惜,苏如锦终究是不平凡之人,在狗奴才爪牙双拳紧握的时候,苏如锦深吸了一口气,提引丹田内霸道的狐岐道真气灌入掌心齐齐,只要爪牙胆敢向前一步,顷刻叫他命丧阴曹!
对一个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敌人,苏如锦她只会杀了他,只有这样,苏如锦才会有能力保护身边所有爱自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
还没等爪牙走近苏如锦的身体,距离苏如锦的身体还有两丈之宽,爪牙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平时文文弱弱的,出二小姐竟然会比自己先一步动手,可怕的是,二小姐如锦的身手如此敏捷,只怕比自己强悍上百倍不止。
爪牙只感觉腹内一顿汹涌颠倒狂荡,深中了如锦一拳,使他节节往后败退,退出了足足五十米,他重重得撞靠在身后的一棵盛开雪白的梅花树下,重重得吐出一大口血,扭头,死亡。
整个人犹如木偶那般得乖乖得和身后的梅花树混为一体。
苏如锦拍拍手掌,美目一扫,看着这两具尸体,见距离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口金井,不费九牛二虎吹灰之力,随着“咕咚咕咚”两声巨响,如锦顷刻之间把两具尸体往金井里一扔,完事了。
苏如锦嘴角咧开森冷一笑,轻轻拍拍沾满雪花的手掌,心中怡然,一切就等着明天看好戏,没犹豫了好半会儿,她就往西面的破柴房走去。
这一夜,苏如锦倒腾在娘亲如锦生母身侧酣睡,睡的格外安详,这种感觉从前没有过的,也许如锦发觉,原来自己的命运可以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而别人的命令却是捏在自己的手心里,一改重生之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囧境。
天蒙蒙亮,太阳公公调皮得钻出发暗的云层,无私的把所有的清辉洒向大地,霎时间,整片丞相府邸金装素裹,熙熙攘攘忙碌着的丫鬟、家丁、婆子、护院们在庭院之中急忙奔走,好不热闹。
……
“啊!死人啦!”
“哎呀,金井死人啦!”
“好可怜啊,是容姑姑和爪牙的尸首呢,听说泡在井水一夜了。”
“怪不得昨晚上一直找不到他们俩,原来……”
破窗轩外面的嘈杂声音,倒没有把苏云吵醒,其实她早已醒来,已在自家的柴房归属的小庭院劈了一小会儿的柴了,这才听到外面的下人们嘈嘈杂杂的声音。
如锦生母昨夜和女儿在一个炕上安睡,这几日连着挑粪令显得有些老态的如锦生母早已吃不消了,经过昨夜的休息整顿,睡的刚好听到鸡鸣,也就起来吧,她也听到外面嘈杂的声响,只是听的不大真切。
所以如锦生母索性走出来,看见劈柴的女儿如锦满脸的汗水,不禁心生动容,“如锦我儿,天气这么冷,你这么早就起,小心冻着。”
“娘亲,我没事儿。”如锦嘴角浮现一抹暖如三月晨曦悠然一笑,倒是化解如锦生母心内不少的惆怅和苦楚。
如锦生母走过来不禁抓住女儿的手,轻轻地摩擦着,而后又用嘴去呵气,俩母女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别提有多抗寒了。
“如锦儿啊,你知道外面出什么事了么?”如锦生母还是觉得外面的围墙哄哄嚷嚷的,很是吵闹,哪怕去年老太君八十大寿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吵闹。
苏如锦知道事情的整个过程,可这件事情娘亲她完全没有必要知晓,多知一分,就多出一分危险。
“娘亲,我不知道,要不……咱们一同出去瞧瞧?”苏如锦提议道。
如锦生母摇摇头道,“如锦,这府中大夫人的势力错综复杂贯穿府内,我们还是别管闲事罢,指不定又是大夫人的诡计啊……”
如锦生母历来受尽大夫人的阴谋算计,凡事莫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如锦生母在偌大丞相府邸生活的准则,除非那个人侵害到自己的利益,否则如锦生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如锦生母最怕的是,会因此多事连累自己的好女儿如锦,如锦是她的瓜瓜儿肉,心肝宝贝。
“娘亲,怕什么?再说我根本不怕那个什么大夫人。”苏如锦弱弱的十二岁的小身板儿,在这冰天雪地,看起来要多弱不禁风,就有多弱不禁风,可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眸深处透出一抹胜过成年人的那股子坚定!
这点,令如锦生母很是诧异,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两天,如锦孩儿的拘举极为怪异,如锦向来是害怕大夫人害怕得要死,前月,如锦被大夫人使了一个理由,吊起来被容姑姑狠打,孩子做梦都被吓醒,当时自己在菜园子干活,只有天黑回府才知道,如锦生母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再看看如今的女儿,如锦她竟然说她不怕大夫人,如锦生母蓦地心中一暖,连忙把如锦拥入怀中,拿手轻轻抚摸女儿软软的头发。
“好吧,女儿,既然你不怕的话,就去看一看吧,不过凡事不能逞强,知道吗?”如锦生母又推开她,细心得叮嘱道。
苏如锦连连点头,母亲的善良美丽的脸庞满是欣慰之色,这点很是自己舒心,“嗯嗯,娘亲,我晓得了,那我去了……”
出了破柴房小院的斗门,苏如锦一头扎进肥胖丰满的妇人怀里,这妇人穿金戴银,螓首上扎着桃红色江州花绢,衬上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肤,煞是好看儿。
“死丫头不想活了吗?”
这美妇人的身后有两个三等粗使婆子,其中一个满脸长满红斑老货正欲对着苏如锦抡起拳头喝叱道。
这一拳还没到达苏如锦的近前,苏如锦吃吃一笑,伸腿、收腿,两个动作连贯而又干净利落,随着重重得砰的一声,众人都傻了,这个丫头的绊人脚的动作好一个利落呀!
这道是谁呢?敢对凶狠红脸婆子楚嬷嬷动手?毕竟寻常丫头躲避楚嬷嬷还来不及了呢。
美丽妇人定睛一看,连连躬身说对不起,“原来是二小姐啊,对不起啊二小姐,是楚嬷嬷莽撞了……”
姓楚的老货一听是二小姐,吓得正好跪在地上磕头,“老奴眼瞎,原来是二小姐大驾,老奴该死!老奴以为是哪个寻常丫头……”
“二小姐,您这是要打哪里去?”美丽妇人弓着腰身,福了一福,面色和善,并不是不敢得罪如锦,而是因为她可以算得上如锦的半个乳母了。
这半个乳母名唤云秋娘,自打十二年前,她入了丞相府邸,一直在大夫人上房厨房作日常掌厨,人称“掌厨云娘”。
十二年前冬天,正是苏如锦出生的年月,生母如锦生母分娩时失血过多无法正常哺乳,云秋娘心地善良,偷偷瞒着大夫人过来给苏如锦喂了人奶,为了这件事情,云秋娘还被大夫人打聋了一只耳朵,现在唯有右耳能够听见。
为了尊敬这个半乳母,如锦甜腻得含笑喊道,“云娘,原来是你啊!我听着很吵,就出来看看呢。”
“楚嬷嬷,速速给如锦二小姐磕三个响头,不然你今天就跪死在这里吧!”
云秋娘回应给如锦一个笑意,旋即狠狠教训那个下作的三等粗使婆子。
“云娘,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如锦明知故问。
“哎呀,我今儿个打算去菜园子弄点新鲜瓜菜打算给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午膳备用的,可谁想路过金井的时候,发现两条死尸……”
云秋娘吓得自是一番冷汗。
“哦,是吗?”
苏如锦娥眉一挑,这算是好消息啊,饶是这般,苏如锦也装作极为慌张的样子。
“敢问云娘,这两条死尸却是何人?”苏如锦一脸惊恐又好奇的问道。
要装傻,那就装个彻底吧!
到底苏如锦还注意到了云娘后面跟着两个老妈子,一个是跪地磕头的楚嬷嬷,另外一个正是那李妈妈。
李妈妈一直以来就是心眼子细,办事很少出岔子,颇得大夫人的喜爱,这点,苏如锦是知道的,恐怕李妈妈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留心打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若被李妈妈怀疑了去,自然要落入大夫人东方飞燕的耳中,可就不好玩了。
“是小厮头领子爪牙和大夫人贴身大丫鬟容姑姑,哎,真不知道他们上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哟,今生落得如此下场!”
云秋娘搓着两只白皙的藕臂,一条小丝绢在手心里绞啊绞的,眼看就快要被绞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