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们怎么不回北院向住持报告昨天的异样?”
已是深夜,风不易风莺两人在一处隐秘的洞穴里休息。
风莺盘腿而坐,此时已没有彼时那般健朗,娇弱的身躯随着呼吸起伏。她轻轻地咳了咳,眼皮无力地眨了眨。说:“不易,师姐我还没有完全复原,况且……况且师姐这么狼狈怎么回去啊?”
风不易凝了凝眉,总有点疑虑……
“对了,不易,你是怎么知道云亭上有这宝物的?”风莺拿着那把拂尘放在手里瞅了瞅,记忆里只有风皈拿过。
“嘿嘿,是我师傅托梦给我的。”风不易天真地笑着。
“什么你师傅,是前任住持。”风莺白了他一眼,又被风不易的说辞逗乐。
“而且,我还知道这洞穴里有宝物。”风不易双眼放亮,忍不住说道,“只不过现在还没找到,其他两样宝物呢,我也知道在哪。”他扬起头,一幅自得的模样,像是等待风莺的赞赏。
“风不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风莺嗔怒着说道。
“契,不信就算。”风不易把脸转向一边,弩着嘴,一脸不满。见此,风莺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被糖衣包裹的丹丸。
“不易,你看看这是什么?”风莺说着,剥开糖衣,一阵阵丹药的芬芳便扑鼻而来。
“师姐,这是什么?”风不易立马变得十分友好,一幅一切听你的模样。“这是提气丸”风莺伸手递给了他。
“哇”风不易满脸欣荣,张口便“咕噜”吞了下去。瞬间觉得全身火辣辣。
“不易,你的修为就只有一品,今天服了两粒应该可以升为二品了。”
风不易感受着体内缓缓散发出的能量,慢慢地经由太乙穴流出,灌满全身,最后由丹田收复。感受着丹田不断地收复着这些丹药的能量,风不易感觉腹部一阵火热,慢慢传遍全身。很快,流转了九周天后,丹丸的能量已全部收入丹田,悠悠地旋转着。
“呼”一股浊气从风不易脑门喷出。全身似同焕光。
“恭喜你,师弟。”风莺会心一笑。
“多谢师姐。”借着微弱的月光,风不易望着风莺师姐那温馨慈爱的面容,感到很温暖,很安心。
“休息会吧,天很快就亮了。”说罢,风莺瞅了瞅这调皮的师弟,安然闭目。
风不易不断地感受着身体涌动的能量,雀跃不已,一直到双眼皮快盖上才停下来。这时,听到了洞外有窸窣的动静,一点点地逼近……风不易探头出去望了望,只见黑暗中游动着幽绿的星火。随着那点点星火在不断地放大,“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那诡异的星火已接近洞***一股热流喷向风不易的面孔。
风不易一惊,汗毛直立,猛地抽回脑袋。是一只狗熊,只见它那与香鼎齐大的脑袋伸向前,似火炉的鼻孔在不断地喷气吸气……
正在静穆的风莺感觉有些异样,张开嘴巴正要说什么,就被风不易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嘘”
一阵轰臭传来,只见那狗熊张开那满口獠牙的巨口,低吼着似要发怒。风不易抱着他师姐,胆颤心惊,像是等待被餐食的虫蚁。
就在这时,只听见洞外“嘭”“嘭”的响声。那狗熊便回过身子,左摇右摆地奔向他处。大地跟着他的脚步一震一震的,风不易的小心脏仿佛要跳了出来。
待脚步声远去,风不易才发现自己竟抱着娇香软玉的师姐,赶忙撒手,戳了戳手掌心。风莺面色桃红,双眸微垂,不知所言。风不易不多想,径直往茂林望去。只见有几个人在攻击着狗熊。狗熊的旁边还蓄怒着青色大蟒,四只野狼。
一个穿着背衫的男子持着长枪高高跃起,向狗熊脖子刺去。狗熊翻起乌黑的眼珠子反手拍开那纤细钢枪。这时,一个穿着黑色皮靴的女子挥鞭直趋,捆住了狗熊的手臂。大莽伺机缠住了狗熊的大脚。这样,狗熊便如被拉直了一般,任由着几头狼和使枪的人攻击。
似乎是被弱小的人类捆住了,狗熊的眼睛变成血红色,张开那血盆大口,怒挥着巨臂,反抗着这侵扰。
这时,嫩阳破晓而出,光束穿透过树梢,隐隐约约落在了风莺和风不易躲在的洞穴里。
风不易看着他们在胶战,便抽回身,往洞穴深处走去。
“怎么了。”风莺微微睁开眼问到。
“有几个人和几只野兽在攻击大熊。”
“嗯,在七家中,唯一能控制野兽的是墨家。”风莺掀尘而立,接着说道:“墨家所善心术,使人或动物达成契约,可以控制物主行动。更有甚者能同时控制多个物主行动。”
风莺瞥嘴,对如此玄幻的心术也颇感兴趣。
“难怪他们配合得那么纹丝合缝。”风不易绕有兴趣欲考究一番。偷偷地笑了笑。
“对了,师姐,趁他们还没发现宝物,我们赶紧去找吧。”
“不易”风莺眉头一皱,心里纠了一下。
“师姐?”风不易叫唤了一声,使得风莺心头一乱,卷起拂尘扬步跟着他走向洞穴深处,一句话也没说。
没多久,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在前方挪动。风莺拦住了风不易,两人往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几只小熊,以为是它们的母亲回来了。“哞哞”地叫着,爬向他们,毛茸茸的头在他们大腿上蹭了蹭。
风不易不顾它们这般爱昵地搞法,推开它们,继续往前行。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哟,”整个人往前一倾……被风莺当即抓住。
“谢谢师……”风不易抓起脚下的这一堆东西,瞧了瞧。“这是……丹药!”风不易惊喜万分,剥开一粒嗅了嗅,惊叹到:“千真万确。”嗅了几番,风不易忍不住要吞食下去,但却恐体内承受不住,摊掌伸给了风莺。
“师姐,你吃。”
风莺没想到风不易还时时顾念着自己,舒心笑到:“不易,这些丹药对师姐没有任何帮助,你还是留着吧。”风莺抚了抚胸口,里面还放着三粒提气丸,两粒凝心丸,以及师祖发的破镜丸。原本打算……看来还是留到以后吧。
“这么多丹丸该怎么办呀”风不易边说着,边大把大把地往怀里揣。
“不易,我们先找宝物吧,等会再回来拿……”风莺自顾地说着。
风不易忙得马不停蹄,左挖挖,右藏藏,还不停地说:“快好了,就等一下。”
正在风莺一脸无奈时,风不易拿出一玩意在风莺面前摆了摆,“师姐,你说这宝物是不是这个呀?”
只见这是个土色的葫芦,葫芦身有一根藤条连着葫芦口塞。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了。
“你不是说师祖托梦给你的吗,宝物长得怎么样你不知道吗?”风莺掩口一笑。
“梦里那么模糊,谁还记得。”风不易撅着嘴,一脸羞涩。他将这俗气的葫芦放在手中摆弄一番,最后还是忍不住拔开了塞口。
“别”
一时迟,那时快,被拧开葫芦剧烈地颤动着,瓶口形成一个漩涡极速吸取着周遭的一切。
“丹丸……丹丸……”看着那不断流失的丹药,风不易仿佛都快被席卷进去。好在风莺眼急手快,及时地封住了葫芦。风不易来不及惋惜心痛,就被风莺拉着走。
“不易,我们快点出去吧,要不然等会那头熊回来我们就遭了。”
风不易被拽着走,想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跟着加快脚速。
“砰砰……”震裂的脚步声伴着大地的颤动由远及近传来。两人飞快地跑向外头,那颤动的大地仿佛都要裂开。
风不易嘀咕着,那墨家和本家应该和他们困战呢,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摆脱他们了。
“小心!”风不易看着黑乎乎的熊掌朝他脸上扇来,突然被风莺一掌往前推倒,摔了个狗吃屎。那熊像是中魔般,双掌朝着落在后头的风莺一拍,风莺灵巧地躲向身后。熊掌接着往前一撩,劲风便灌满了整个洞穴。风莺顺势往后一仰,在地上翻转着躲过熊的接连崩山脚。
风莺身轻似燕,在熊的周围翩翩起舞,使得熊抓挠不得。狗熊恼羞成怒,抓得越凶。
透过熊的攻击间隙,风莺如蜻蜓点水,踩着熊的头跃到树梢上。那束在腰间的拂尘像燕子的尾巴,得意地摆动着。
那狗熊背毛直立,瞪着风莺。突然它摇动着双臂,腹部往里凹,胸腔不断地扩大,两腮鼓得像是要涨破的皮球。
“师姐,快躲”
“哞”那熊发出摄人心魂的吼声。众人蹲下身,捂着脑袋,发出低,吟的闷气声。风莺面朝着狗熊,只觉得头骨嗡嗡的声音,全身血液逆转。“簌”的一声,像只折翼的鸟从高树上滑落。
“师……”风不易来不及张口呼唤,只见树下伸着一双手,刚好接住了风莺。来人剑眉飞叱,鼻翼如刀削,双唇如薄叶。
“风申!”
风申抱着风莺,眼里透着几分爱意。
“放开我,我没事。”风莺挣开风申的怀抱,一股腥甜味在喉咙里酝酿。
突然劲风一卷,那熊掌朝他两呼过来。就在大家目瞪口呆之际,风申抽起拂尘向熊掌击去,电光火石间,捆住了熊那如树桩的手臂。借机,那挥着长鞭的女子也挥出长鞭缠上了熊的另一个手臂。墨家等人又展开他们的攻击。
风申望了他们一眼,撒开捆住熊掌的手,就要扶着风莺离开。
“师姐……”风不易轻声地呼唤着,千种滋味在肚子翻滚。
“风莺,这熊已经被我打伤,他们不会有大碍,况且我们守护者也不该插手此事。”风申朝着风不易眉目一横,而后缓缓地走开。
“可是……”风莺美目流转,回过头忧心忡忡地望着风不易。
风不易紧紧地攥着拳头,喊到:“师姐,我没事,你先回去吧。”看着他两走远,风不易暗自发誓:“师姐,以后换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