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手机？”
宋野不解地看向杨玄，他怎么会知道是谁的手机呢。这一切发生的优点突然，直到刚才，宋野都没往案件上联系，可经杨玄这么一问，他心里突然有了警觉。
荒野的出租车？遗失的手机？粉红色的外壳？女孩的手机！难道是——
“李静香的手机？！”
宋野心里大惊，头皮发麻，手突然变得毫无力气，手机从他的手里滑落，掉进了雪里。
杨玄弯腰捡起手机，擦了擦上面的雪，又按了按开机键，屏幕仍然是黑的，果然已经没电了。
宋野不敢相信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李静香的手机？”
“猜的。”杨玄说。
虽然没有很强的证据，但宋野心里倾向于相信杨玄，认为杨玄一定知道什么，否则不会没来由地到大雁楼盘来，又这么巧捡到一只手机。
多余的问题暂且放一放，宋野盯着杨玄手里的手机，质问：“你既然猜到是李静香的手机，你还乱摸乱擦，万一有凶手的指纹，不是被你破坏了吗？”
杨玄冷笑说：“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找到凶手的指纹，那这个案子也太简单了，我情愿把这个手机扔进下水道。”
“你胡说什么？我告诉你，既然查案，就要以大局为重，我知道你喜欢解难题，但你不要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就故意破坏物证，给案件的侦破加大难度。”
宋野夺过杨玄手里的手机，继续警告：“你现在是岳队长指定的专案甲组组长，态度要摆正，满足自己私人趣味，只能是顺带着！”
虽然宋野平时嘻嘻哈哈，没有正经，但是在原则性问题上，他却相当认真，竟然敢为此批评杨玄，忘记了几个小时前是怎么被杨玄修理的。
杨玄铁着脸，表情严肃，精绝的眼神，很有压制力。缓缓走近宋野，吓得宋野屏住了呼吸。
他把宋野手中的手机轻轻拿了过来，放进自己的口袋，并说：“你还记得我是岳队长指定的组长，那就好。这个手机由我暂时保管，我命令你保守秘密，如果你走漏的风声，我会立刻解除你的职务。”
“你保管？什么意思，你不打算交给刑警队？”宋野问。
“我们不就是刑警队吗？”杨玄反问。
“可是……”宋野语塞，他们现在的身份的确是刑警队的一员。
杨玄说：“我认为，你的态度更需要摆正。你现在是我的助手，我的命令，你必须执行。你当然可以提意见，但我肯定不会听。”
“你……你太欺负人了，我不想跟你混了！”
宋野气得只剩下半条命，但他也没什么办法，杨玄官比他大，力气也比他大，杨玄再怎么不讲理，他也没辙。
杨玄说：“可以，需要我写份文件，正式解除你的职务吗？”
“不需要！”宋野大叫，脸上虽有无数怨怼，最后却服了软：“因为我是开玩笑的，我还想继续跟你混。老哥，听你的！”
委屈求全，委曲求全！宋野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闹点小矛盾就要分道扬镳，像话吗？别人夫妻吵架，也得有人先认错，他这算是大度，不跟杨玄计较。
转头又想，杨玄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怪人总有自己的行事方式，只要最后能破案，目前先由着他去办好了。
“组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宋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亏他说得这么自然，算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好在杨玄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宋野既然认错，他很自然的接受了，没再计较，转头向一栋楼里走去。
“过来看看案发现场吧。”杨玄边走边说。
案发现场？
宋野带着疑惑跟去，眼见的事实，终于让他明白杨玄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楼停工数月，地面积了厚厚的灰尘，石沙、水泥、木板散落一地，可宋野却看到地面上有明显的脚印，这些脚印很凌乱，甚至有拖拽的痕迹。明显不止一个人。
再往里走，转进楼梯下狭窄的空间，一大滩黑红色的血迹，瞬间刺入宋野的眼睛，就像是灰白底布上的一朵枯萎的红玫瑰。
“这……是李静香的血？”
宋野眨着眼睛，声音也变得结巴。
他不自觉地迈出脚步，想要去近处仔细查看，但杨玄拉住了他的手。
“你现在就不怕破坏犯罪现场了吗？”
与宋野深深地代入不同，杨玄始终以一种脱出事件之外的姿态，冷静地观察着一切。他此番进楼，完全像是带着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参观博物馆，自己则一眼也不多看，招呼着宋野出楼。
站在楼外，宋野问：“现在要做什么？”
他已经完全不知如何行动了，一切以组长的指使为准。他当然想问杨玄是怎么知道这里就是犯罪现场的，可这不是当务之急，而且他也有觉悟，杨玄这怪物，八成是不会向他解释的。
杨玄说：“如果你带了电话，就打给刑警队，把不重要的事情交给余文强和他可爱的专案乙组就行了。”
“不重要的事情。”宋野不解。
“你就说，我们已经找到了犯罪现场，请他们过来勘查取证。”
宋野说：“可是你把李静香的手机揣在自己兜里，他们来查什么？”
宋野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除了手机，这里一定还有其他可查的东西，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想让杨玄把手机交出来。
但显然，他的这点小心思，不可能在杨玄身上得逞。
杨玄说：“你的智商如果没有降为负数，就请把精力用来密切关注乙组的调查结果。我看那个小刘还不错，你跟他保持联系，如果查出这辆出租车属于哪个公司，哪个司机，就及时告诉我。”
“哦！”宋野答应着。
杨玄再次警告：“你最好不要犯蠢，如果因为你的愚蠢，导致余文强破坏了我们的调查进程，后果你自己承担。”
这个威胁宋野听明白了，因为他心里正在考虑，要不要把手机的事情偷偷告诉乙组。
听杨玄这么一说，宋野想，算了，那余文强也确实靠不住，还是听老哥的吧，放着能力超强的杨玄不信任，为了所谓的原则，最后弄得凶手逃之夭夭，太不划算了。
宋野下定决心，重重点头：“好，放心，我听你的！我是你忠诚的小跟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