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三号,都是最早被收留的一批孤儿,两人年纪相仿,都是十四岁,体形也相当,黝黑墩实的身体上,裸露着不少,形状各异的伤疤,此刻听到鹰眼的命令,皆是满脸不屑的拿剑起身,一左一右,向着战意正浓的苏小疯走去。
九号年纪略小,十二岁,体态偏瘦,但身手十分敏捷,凸出的颧骨上,有着一道蜈蚣般的鞭痕,看这伤痕,如果当时再偏差那么一点点,右眼既废,见到二号,三号一左一右的围了上去,便提剑径直往苏小疯身前走去。
三人已至身前,六目瞬间交错,猛然间,三道带着破空之音的剑尖,就向着苏小疯的面门,腹部,下盘同时攻来。
苏小疯立身不动,左手将立于地面上的剑尖,借手腕之力,在自己身前,极速画出一道一百八十度的剑形扇面,扇面的残影,最后叠合收拢时,三声清脆的铁器碰撞之声,才在洞穴之中响起。
三人必杀的一招,被苏小疯左手轻轻一带,便作化解,三号当时就沉不住气:“好小子,速度还挺快,再看剑“
话音一落,三号从右侧抬手横扫,二号紧随其后,从左侧以剑尖置地然后发力上挑,九号见此情形也从正面以力劈之势向苏小疯的头顶砍去。
“叮“的一声,苏小疯立剑搪开三号的横扫,左脚闪电般的踩踏在二号还没完全挑起的剑身之上,旋既身体重心左压之后,右脚猛的踢向身前力劈的九号胸前,一声闷哼,喷血而退。借着右脚下落之势,左手对准此刻努力拔剑的二号脖子一挥,一腔热血溅了苏小疯一脸,三号在自己的横扫被搪开之后,此时又欺身上来直刺。
放倒二号以后的苏小疯,腰力一甩,脚步重心一换,将剑身迎向对方直刺之剑,两剑相碰,苏小疯身形陡然往后一闪,将那直刺过来的冲力卸掉之后,压着对方的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欺身上前,将剑刃横在三号的脖子上用力一带,又是一腔鲜血,喷了出来。
“咚“的一声
三号带着死不瞑目的眼神,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震起不少尘土。
“哧“
一道铁器穿透胸膛的声音,此时从九号的身体里传了出来。苏小疯看见一柄剑,此刻已经将九号洞穿。
“没用的废物,都是废物“
“啊。“
“不要,大哥。。啊!!“
“都是些没用的废物,留之何用?“
说话的,正是牢笼之中年纪最大,也是第一个被收养的孤儿,一号,所有人,都叫他大哥,此时的他,瞧见苏小疯凭一人之力,瞬间斩杀三人,再看看剩下的四号和十二号,心中一股怒气就窜了出来,起身便将牢笼之内,除了苏小疯以外的几人全都杀光,准备独自迎战比自己晚来几年的苏小疯。
“大哥,你好狠“
“无用之人,不如早死,留在世上,徒添笑话,十三,你若是识相,也可学你七哥那种无用之人,免得我来动手?“
“不许你侮辱七哥!!!“
“哈哈哈,侮辱??我就是侮辱,你又能怎样?你七哥在时,我只能伤他,但却不能杀了他,现在,他还能保护你吗?待我出去,还要将他鞭尸,以报往日在我背后中伤之仇“
“不许你这样做。“
苏小疯顶着一脸的鲜红,咆哮着就向一号冲了过去,一号看见已经完全被自己激怒的苏小疯,脸上挂上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将迎面刺来的一剑挡开,一脸就踢到苏小疯的腹部。
“噗“
喉间一甜,苏小疯鲜血狂喷,带着巨大的推力,身体不停往后退去,直到背部顶在了铁笼之上,手中的剑,这时也飞了出去。
“小子,你还嫩了一点,隐阁的初级杀手,是那么容就能当的吗?做任何事情都要用脑子,用脑子你懂不懂?唉,跟你小子说了也是白说,反正要死了,看在你喊我大哥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一个痛快“
一号说完,收起已经完全变形的笑空,两步就窜到苏小疯身前,提剑便往心窝刺去,全身是血的苏小疯,看见这致命一尖呼啸着就到了胸前,强行转动自己的身体,借助手上抓着铁笼的力量,堪堪将这一剑躲了过去。
与此同时,苏小疯被鹰眼用剑气刺伤的右手掌心处,一股闪耀着银色光芒的气流,像飓风一样,以掌心为根快速旋转,这股飓风的形状,随着高速旋转极快变化,瞬间凝成一道实体般的小剑,印入掌心,苏小疯此时转过身来面对一号,叠起拇指无名指和小指,以中指食指为剑,将掌心处的白色剑气提单田之力,强行逼入指尖,点在一号印堂之上,大吼一声:“死!!!“
在这黑暗的洞穴里,一道如银色流星般的剑芒,带着残影,瞬间穿透一号的头颅,带着苏小疯的愤怒“叮“的一声没入洞穴岩石内。
“噗“
一个像是蛋清不停爆涨,撑破蛋壳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号瞬间感觉眉心冰凉,数道暖流,就顺着鼻子两侧滑了下来,手中剑,再也无力握紧,眼前的光亮正在快速消失,这时,他才知道,苏小疯有脑子,而且这隐袖剑,他已经将第一层学会了。
“嘭“的一声,一号带着不甘,不解,后悔莫及的眼神,倒在了地上,溅起的灰尘,在这阴暗的洞穴里,四处飘舞,好像他的不甘,却只能在这空中短暂的停留,最后,还是要尘归尘,土归土,被这个世界慢慢遗忘。
“恭喜十三,你现在便是隐阁第一百零八号初级杀手“
黑暗中,传来鹰眼毫无变化的声音,似乎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工具,他们的生死,只是一个代号,一个数字,一粒可以被替换,可以被改写,被践踏的灰尘,根本就没有任何做为一个人,该拥有的一切。
苏小疯扶着铁笼,艰难的走到七哥尸体旁边,慢慢坐了下来,放下手中剑,轻轻的将七哥的眼睛合上,此时的他,心痛超过了身体的伤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看着洞外透进来的阳光,轻声说道:“七哥,五哥,十一哥,小疯,替你们报仇了!你们安息吧!!!“
“泉眼处将血洗干净,洞口有套衣服,穿上以后,跟我走!“
鹰眼已经快走到洞口,丢下这句话,洞穴里,那种压迫人的心的杀气,再也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