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北京的冬天,天色常常有些朦胧。
酒吧很吵,放着RadioHead的歌。
莫阿卡穿一件裸肩露背,无数缝隙的黑色吊带。
颤抖的手,被冻得失色,发紫发青,捧不住桌子上那杯滚烫的摩卡。
从来没有那么冷过,从来没有那样绝望过。
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SecretGarden这个人。
想不起他和那个女孩苍白的身体,纠缠在那张他们无数次欢爱驰骋过的雕花双人床上。
当她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回家,推开门脱下那件DIOR的粗花呢大衣。
她她想过去找SecretGarden拥抱的,但是那个苍白的画面,像冰凉的雪地,豪无声息的将她浸润。
直至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瞬间能叫人窒息。
莫阿卡手里的羊皮手套滑落在脚上,她呆呆的,安静的看着他们。
SecretGarden睡得很安稳,嘴唇微微张着。
他怀里的女孩,瑟瑟的缩进被子。
一个20来岁还没发育完全的的女孩,眼神带着恐惧。
莫阿卡给那个女孩一个轻浮的微笑,然后轻轻带上门,朝酒吧走去。
她说,穿好衣服赶快离开。
SecretGarden惊醒过来,神色慌张。
莫阿卡终于明白,上一次落在床上那只白色的发夹,是怎么回事。
那是只有小女孩才会用的饰物,发夹上面,贴着一个可爱而小巧的卡通女孩。
忘了拿沙发上那件DIOR的粗花呢大衣,寒冷肆无忌惮的袭过来。
可莫阿卡现在只想喝一杯酒,温暖快要干枯而死的躯体。
四周一片茫茫白雪,她像个发疯的女人,在马路上狂奔。
冷雪刺骨的扎进脚里,无限彷徨,无限失望。
SecretGarden,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
你曾说过,你对我的爱,如浩瀚的大海。
狼狈的冲进酒吧,要了烈性的威士忌,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很多男人朝她走过来,这样冷的天,却只穿着一件吊带裙,这个女人不是疯了是什么。
他们好奇的朝她身旁坐下,把外套脱下来想要包裹起她的身体,把她抱回家去。
可莫阿卡并不领情,她只顾着喝酒。
一大杯威士忌下去,她的脸上有了微微的潮红。
一个男人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如此美丽,怎么可以如此孤零零一个人喝闷酒。他走过去,用手搂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搭在她的腿上。
莫阿卡迟疑了几秒钟以后,转过头对他说,滚。
绝决而冷漠的眼神。
男人轻佻的说:“你那么美丽,不如,我带你回家去吧,或者我们可以**。”
莫阿卡愤怒的站起身,用手抓住他的领带,把酒杯里剩余的威士忌劈头盖脸的朝他泼洒过去。
男人咒骂着走开。
酒吧传来男人的尖叫声和女人的嘘嘘声。
舞池里开始有人跳舞。
阴暗而喧嚣的酒吧里,莫阿卡泪流满面,在爱情面前,她是一个弱者。
她看着人群失神的笑,目光散乱。
她无法离开这份爱,这是她失而复得的宝,无比珍惜。
但是SecretGarden怎可如此待她,他们曾经多么相爱的。
莫阿卡问老板要了烟和打火机,颤抖的手使打火机的火焰左右摇摆。
有一瞬间的失神,火焰烧在手指上,蓝色的火焰闪闪跳动。
却不痛,没有感觉。
酒吧老板是一个40多岁的台湾人,他对莫阿卡说:“回去吧,别在这里闹了,天这样冷。”
眼神里带着关切,没有一点轻佻。
莫阿卡笑笑,她说:“我想跳舞。”
整个舞池被莫阿卡的舞姿吸引。
她像一个妖艳的巫女,穿着一袭黑色,脚步妩媚,勾人魂魄。
她觉得这样还不够,又爬到高高的领舞台上,撩起裙摆,像蛇一样扭动身体。
她甚至渴望,自己是一个妖艳的艳舞女郎。
在身体的扭动和摇摆中,忘掉一切不快乐的事情。
无限沉沦。
口哨声和尖叫声越来越激烈,莫阿卡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她感觉到一阵阵快感,忘记了那些让她剜心的事情。
正当莫阿卡还沉浸在沸腾的节奏带来的无限快乐中时,SecretGarden出现了。
她把她拽下领舞台,把她拖出酒吧。
愤怒的盯着眼前这个目光散乱的女人,把她抱上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