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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陈年往事

“还请王爷圆我父亲心愿。”玉器商人身边的年轻开口道,这是自见到萧祈后他第一次开口,那项链牵动着他们一家两代人心愿。

萧祈开口可是却冷得彻骨:“那项链是母妃的遗物。”

“草民,已经猜到了。在您的别院时我还不敢确定,心中还抱有一丝的疑惑,可是踏入您承王府大门的那一刻,草民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你还执意要看那条项链吗?”曲若璃问道。

玉器商人坚定的点点头:“是。”

曲若璃看向萧祈与他对视的一眼于是看懂了彼此的心思。

曲若璃从怀着取下了那条红宝石项链,自她中‘绾青丝’至今那条红宝石项链就挂在了她的身上。她毒发的那一夜萧祈说的话她依旧记忆犹新,可是时隔多日她的毒解了已有了一段日子,提到要将项链归还萧祈时,那人却说‘母妃知道这项链现在带在你身上定格外的开心。’于是这条名贵的红宝石项链她就带到现在,一直不曾摘下来片刻,她深知这条项链对萧祈来说意味着什么。

身边侍女接过项链小心的递给玉器商人。那人看到手心中的项链像是看到了稀世之宝一般,小心谨慎的将项链托与掌心。掏出袖中的丝绢小心的擦拭着项链,一下下的就如同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嘴里还在不是的念叨语带哽咽:“真的是你,二十年了我又再次看到你。”眼神中带着无限的缅怀。

“父亲,是上天眷带我们啊,还请父亲不要太难过啊,我们找了恩人近二十年,现在终于找了您应该高兴的,祖母要是在天有灵的话也定会感到欣慰的。”少年劝服这父亲。

“对,没有错。”玉器商人看向上座的二人,眼中除了初时坚毅外还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敬仰之情。

厅堂上的众人都在等待着父子二人为他们解惑,的确他们也没有让萧祈等人久等,娓娓道来二十年前发生在西域的一场杀戮。

那时西域各国中有个名叫搂兰的小国,夹挤在大齐与突厥两大国之间苦不堪言。楼兰势单力薄,不得不对两国俯首称臣,每年不但要将进贡大批的牛羊、财物外还有美女。更要命的事当大齐和突厥两方有战事发生时,便会要求楼兰人出向导。而这些向导将军队带到目的地后,为了不让这些楼兰向导出卖他们,便会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将向导处决。短短的三年间大齐与突厥大大小小的战事不下百起,而被杀的楼兰向导竟有数千人之多。

楼兰国王曾经向大齐和突厥提出交涉。可是得到的答复竟惊人的一致,竟然说:“楼兰向导有意将大队人马引入歧途后,企图逃跑被士兵发现后,依照军规进行惩处,是他们熬不过处罚。”说白了错全在楼兰人身上。

楼兰国王愤慨可也无奈,谁叫楼兰国小人微有夹在大齐和突厥两个大国的中间,楼兰王深知如要生存,他只有委曲求全的份,于是事情便这样的不了了之了,这样做的后果最终只能印证到楼里的百姓的身上,那些为了活命的楼兰人只有自己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于是无论是大齐的军队还是突厥的军队中,都发生过楼兰向导将大军引入大漠中消失的事情,这样直接导致的便是两国大军被困,最后活活的饿死、渴死在大漠深处。大齐、突厥需要楼兰向导,可是同时也防着他们的原因。

而那位玉器商人便是当年楼兰向导之一,那年他只有十一岁,与同为玉器商人的父兄经常奔走于西域各国,对西域的地形十分的熟识。此时家中的父兄,已经在两年前的向导之行中双双的死于大齐与突厥人的手中,他已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此次家中再次被迫出人充当突厥军队的向导时,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是逃跑,带着老母一起逃出西域。可哪里知道,他们还没有逃出家门就被发现,玉器商人只有认命。老母卖掉家中所有的财物后,便将身后事交代给了邻居。她这是做好所有的准备,儿子定是回不来了。作为孩子的母亲此刻也再难独活与世上,于是在玉器商人出发后,老母便独自一人跟随在突厥人的后面,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仅存的儿子。

事实证明,历史总有惊人的相似之处的。当他将突厥的士兵带到目的后,突厥将军便命令士兵在滚烫的沙子挖出一个一人多深的坑,用刀逼着他跳进坑中后,再用原先的沙子一点点的将其填满,最后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作玩这一切,后突厥人便在这附近暗藏了起来。

一直跟随在后的老母,在看到自己儿子的惨状后悲痛欲绝,几次趁夜深人静,突厥人疏于防范的时偷偷的潜到儿子身边,用所剩不多的水和食物维持着儿子生命。直到第三天,突厥人一直等待的大齐军队终于到了。他们就在离玉器商人不远处的一个土丘处开始激战。

老母趁机想要救出被困的幼子,可势单力薄的她难以成功,眼看着儿子的生命正一点点的流逝,自己却束手无策。老母想到了与儿子一起死。就在她已经用发钗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就要使力时,手突然的一疼发钗应声落地,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穿绿衫女子,此刻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一手便抓住那女子的裙角,用尽所有的气力,开口说道:“救救我儿子。”随后便晕倒在地。就在她陷入昏迷前,依稀听到身后有一个柔美的声音说道:“救人。”她知道儿子一定会没有事的。

老母再次醒来,已经是五日之后的事情了。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寻找自己的幼子。照顾的她的人,是那天她见过的绿衣女子。她告诉老母,她儿子已经被她的主人救起了,大夫已经看过了,说他年轻底子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些时日,很快便会好起来。

此刻紧绷多日的心弦终于放下了,知道幼子无事。想起救他们的恩人,便要当面道谢可是得到的答案却是,主人已经出门几日了归期不定。临行前交代绿衣女子,如果他们母子醒来后想要离开此地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不会有人阻拦。

于是玉器商人母子便在这里住了下来,一边养身体一边等待恩人归府。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后,一天早上,他们终于从绿衣女子的那里得知,主人已经归府的消息。于是迫不及待的前去谢恩,但是依旧没有见到恩人的面。

玉器商人母子就跪在恩人的屋外,出来见他们的人却是一个有着一双湛蓝瞳眸的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威严的气势。开口便问:“听说你们要见拙荆,但是近日她身体不适不便见客。如果你们是来道了谢的话,我替拙荆受便是。”男人出口的话没有带任何的情绪。男人说的是大齐话,玉器商人懂一些大齐语也是可以听懂的,于是在这跪拜下来郑重的想男人行了跪拜大礼。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定当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就算让他们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母子二人在行过大礼后,起身要退下时男子开口道:“听说你们是楼兰人?可会做宝石饰品?”

玉器商人听到那人的问话,眼中透露出一抹欣喜朗声回答道:“我的是搂兰人,家中世代便是做宝石生意的,自然会制作宝石饰品。”

男人再次开口:“我手里有一块成色不错的红宝石,想要做个饰品给拙荆当礼物。你是否能做?”那人口吻依旧是那样的威严,但是当他提到妻子时却十分的温柔。

玉器商人不假思索的点头,这可是报恩的好机会啊:“好,我定当做出让恩人满意的饰品。”

男子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恩人,拙荆最讨厌携恩与人,切不可再提什么恩人的事情。你先回房去吧,一会儿我让下人将宝石与图样一并送到你那里,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再有三日便是拙荆的生辰,你的饰品便是我要送他的礼物。”

玉器商人再次郑重的行礼,保证定会完成此次饰品的制作。

两日后红宝石的项链便做成了。玉器商人,亲手将红宝石项链和那剩余的拇指大的宝石,一起交给了男人。男人看后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善于察言观色的母子,还是知道男人是‘满意’他的手艺的。

就在玉器商人,还在的等待男人接下来的话时,一个管家打扮的男人走向他们,递给他们一个包袱。母子二人直觉认为那是酬金,正要推辞时,就听上座的男人开口道:“我劝你们收下这些东西,不要辜负拙荆的一片好意。这里面除了一些银两外,还有两张大齐的身份文牒,我和拙荆都认为楼兰你们是回不去了,不如以后就去大齐生活吧,依照你这精湛手艺一定能养活你和你的母亲的。明日你们就离开吧,我的人会送你们想去任何地方。”

玉器商人知道这是主人在下逐客令了,于是第二日清晨他们便离开了恩人的家中,这时他们才知道他们,住了半个多月的地方竟然是沙漠深处的一片绿洲。本想从送他们人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恩人的情况,但是那人的口风却很严密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主人交代过,这点事情本就是举手之劳,你们无需放在心中。”

玉器商人母子最后决定,定居于京城因为他们从男子的口音中判断,恩人极有可能是京城人士。于是母子就在京城落地生根了,从以前的宝石商人变成现在的玉器商人,生意也越做越大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店铺。几年后,玉器商人在京城娶了妻子生了儿子,可是依旧没有恩人的消息。老母为了这件事情一直无法释怀,在临终前依旧交代他一定要找到恩人。

直到今日白天,那对年轻人竟然拿着,当年的那块拇指大的的红色宝石,前来做耳钉子的时候,他一眼便认出了那物件就是当年那块红宝石,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将那写有恩人地址的信笺放入怀中,想要晚一点前来拜会。

故事到处已经告一段落,玉器商人看向萧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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