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二、三十人的马队簇拥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在雨中缓慢的行驶在泥泞的官道上。豪华马车内,曲若璃已经将自己裹得像一个蛹一般,只留个脑袋在外面样子十分的可笑。“阿嚏。”曲若璃再次裹紧了身上的厚厚的狐裘披风,依旧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种秋雨绵绵的天气本就怕冷的曲若璃就更加的难熬了。身边的春晓立刻就递上干净帕子给她擦拭,并在她手中塞进了一个小手炉。
萧祈看着眼前的小丫头,不知该笑她还是该心疼她,幽州的冬天比京城还要冷,也不知道这两年来她是怎么熬过去的:“冬雪把茶炉里温的姜汤给王妃端来。”
“是”冬雪应声退下。
萧祈:“阿璃,这些年你在幽州是怎么过的,幽州的冬天,可是比京城的冬天还要冷上许多的。”萧祈知道那一定是很难熬的一件事情。
曲若璃吸吸了将要流出的鼻涕:“就那样的挨过去呗,我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就是觉得幽州的冬天好冷啊,特别是饿着肚子的时候就更冷了。”
那时不但有大管事的欺负,就是那些比她资历深的丫头们,也是可以随意的欺辱她的,只要吃饭时候去晚了那么一点点,可能就没有东西吃了,幸亏那时张妈妈总是给她留一些吃的,不然也许她都不知饿死多少次了。”
“饿肚子,不会吧刺史府都不给下人吃饭的吗?”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南宫柯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对啊,刺史府的大管事们啊,对办事不力的奴才采取的惩罚措施啊,这在一些世家大族中并不少见啊,这还是最轻的惩治啊,比起那些被主家责打、发卖还有被棒杀的,这不算什么啊。你不要告诉我,承王府从没有过惩罚奴婢的事情的出现吧。”曲若璃说着。
“那你呢,他们打过你吗?”这是萧祈最想知道的,无法想象曲若璃被那些仆妇惩罚的情景。
“没有啊,他们还没有机会啊。”她就是刚到刺史府的想要表现的平庸一些,所以就成为了被欺负的对象啦,可是没有多久她就发现,只是变现的平庸一些,可能还没有找到她要的消息,自己就已经死在那些大管事的手里了,于是她开始改变策略,显然她的策略已经起到重要。那个厨房的大管事没有再为难她,还有一个原因是她遇到了张妈妈,那段日子张妈妈对她照顾颇多,也让她自父母离世难得有了温暖的感觉。
“阿璃,我们还有几日就到京城了,到时你要不要和我去见见你外祖父呢?”萧祈看着曲若璃的反应,就知道这小妮子这一路,都在逃避这个问题,现在都要到京城了也是她要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曲若璃:“啊,我还没有想好啊,以前我是不想将魏国公府的众人,参合到这件事情里来,所以我独自一个人去了幽州也有个原因的?”
萧祈:“可是我们到了京城,势必要和他们碰面的,倒时你如何解释,这两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还有就是你和我现在的夫妻关系,你要如何与他们交代呢?”
“夫妻关系??”曲若璃已经将脑袋,缩进了狐裘披风中她不想让大家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是啊,我们现在可是夫妻了,是必然要共同出席各种名流圈的聚会,魏国公府作为大齐名门也一定会出席,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为夫再提醒你了吧,王妃殿下”萧祈笑看着曲若璃乌龟似的做法。
曲若璃在披风中瓮声瓮气的说道:“萧祈,我不去参加那些宴会不就不用碰到我外公和舅舅了吗。”
萧祈那肯就怎么轻易的放过她,伸手就将披风揭开,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和本王都成亲了还让本王一个人参加宴会,你让那些世家怎么看本王啊。我劝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明白吗?”
曲若璃被萧祈挖出后很正经的告诉他:“你不要忘了白家人,也许会认出我不是真的冯芫呢。”这时摆在眼前的事情吗。
萧祈露出一个鄙视她的眼神:“白相府的人只见过三岁以前的冯芫,你明白我得意思了吧,这也就是冯恬和白氏为什么,会明目张胆的让你去冒充冯芫的原因。”
没有任何意外,萧祈看到曲若璃的那胯下的小脸:“那我也不想要去。”
萧祈当然看出曲若璃的想法:“你是怕被你外公责罚吧?”
“是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外公要是发现了她,一定会把她抓回国公府,那时她还怎么调查父母的事情,还有就是他再也见不到萧祈了。
萧祈问道:“阿璃,如果我保证你外祖父不会罚你,你会考虑和我去见他们吗?”
曲若璃毫不此意的回答道:“不会。”她才没有那么傻呢,外祖父年龄大了,现在魏国公府说话算数的人,是他的大舅舅裴齐,要是被他拽着了,那她就真的什么都别想查了,他会直接将她给关起来的。
“那么,我保证裴大将军也不会为难你呢?”萧祈继续对曲若璃循循善诱,希望能说动她。如果曲若璃肯主动去见魏国公府的人,他就有把握和魏国公从中周旋,但是她被逮住的话就不好办了。
“那我二舅舅、三舅舅呢?你能保证他们也不会把我关起来。”曲若璃的表情鲜活起来了,看来萧祈还是有办法的。
“恩,魏国公府的人由我出面搞定怎么样。”萧祈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那好我们成交。”曲若璃伸出手来示意萧祈与她击掌为誓。
萧祈看着她孩子气的一面,笑了笑伸出手来,与曲若璃连击三下他们的誓约就此达成。
曲若璃十分的高兴,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压在心里的阴云终于散开了,心中便开了花。玮儿,姐姐我要回京京城了咱们又可以见面了,姐姐好想你啊。
远在京城的曲玮,现在也在想着曲若璃,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又变漂亮了,个子是不是又长高了。他沉浸在对自己的思绪中就连裴邢喊他都没有听到。
直到裴邢走到他身边,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阿奴,你在想什么啊?”
阿奴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专注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到:“三郎我在想,昨日马先生讲的兵法,一时想的太投入就没有听见您叫奴才。”
“哦,是吗?我说你想兵法,就想兵法吧,为什么笑的那么的槮人呢。”其实小表弟笑起来很可爱吗,他应该多笑笑呢。
“走吧,小佩准备了糕点我们一起去吃一点吧。”裴邢说着就搭上阿奴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阿奴点点头表示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