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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启程

曲若璃醒是被摇摆不定的地面给唤醒的,一个直挺就做了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又一个后仰就倒在了榻上,紧接着很快就又做了起来,等看清眼前的一切后望着对面的老者说:“舅公我怎么会在这里。”

萧祈丢下手中的书一脸笑意的说:“睡醒啦,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将手边的茶水递到了曲若璃面前,曲若璃接过茶水一口气喝光了水,眨巴着眼睛示意他还要,于是萧祈就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是他第一次给人倒茶。看着眼前的曲若璃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今早四个侍女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人从床上叫起于是无奈下,他只好将曲若璃抱上了马车。

车厢里还有曲若璃的陪嫁的侍女,为首的紫萝含情脉脉的注视萧祈已经有一阵子了,而萧祈的目光不是放在书上,就是放在对面睡得像个死猪的曲若璃身上。完全无视紫萝姑娘的那带有挑逗意味的眼神。而现下的情形更让她气闷,萧祈给曲若璃倒水润喉的举动可是刺激了她。凭什么那个卑微的阿桃,就可以得到承王的注意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她了,无论是长相、气质、谈吐她在刺史府她都是拔尖的,那有让阿桃这贱婢给比下去的道理,她一定要王爷注意到她,这样以后才可以稳坐王爷的妾氏的位置。

“王爷,奴婢为您添茶。”紫萝袅袅的挪至了萧祈的身边,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娇嗔吐气如兰的说道。划过杯沿的手指有意的抚弄着萧祈指尖,迎上萧祈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挑逗。身体借着递茶的动作就有往萧祈的怀里倒。

而曲若璃看着那个卖弄这风情的女人,心中不免为萧祈不住的祈祷,我的爷啊才刚开始呢你就自己受着吧。

萧祈当然看到曲若璃是的表情,不由得心里有些郁闷,不着痕迹微微侧身的躲过,萧祈的行动让她扑了空。于是那杯茶水好巧不巧的泼了自己满身,只听紫萝一声尖叫:“啊,我的罗裙啊。”震得曲若璃的心肝乱颤,而萧祈不着痕迹皱起眉头。

萧祈心中咒骂着眼前看好戏的女孩,无限感慨的想着,他前世一定得罪过她,不然干嘛派这么个妖孽来折腾自己。曲若璃用眼神告诉他,萧祈啊萧祈本姑娘昨晚就给你打好招呼了,我身边个个都是狼,你现在就是她们嘴边的肉认命吧。

“咳、咳紫萝不得在王爷面前放肆还不快下去。”曲若璃眼神犀利的看向了紫萝厉声说道。

“王妃还是好好的约束一下自己的侍女了,本王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如有下次本王不介意替王妃处置那些不懂事的奴才。”萧祈的口气中充满了戾气,眼神中尽显杀意扫向了车中在坐的奴婢。

曲若璃愧疚的低下头行礼道:“是妾身会约束好身边的奴才。”

“恩,本王相信王妃能做的好。”萧祈有意将声音压的很低充满了凌冽的杀意。

曲若璃明白萧祈地目的,是在为自己立威也是警告那些人,自己对他们有生杀大权的。不由得对着萧祈露出一抹笑容表示自己对他的感谢。

在场的几人脸上的露出惧色,他们没有料到这位爷的性情是如此的暴虐:“王爷,奴婢定会恪守本分。”

曲若璃知道萧祈的恐吓起了作用,看来她也可以开始她的计划了,这几个派在身边的眼线要尽快的处理才行。

“沐叔,停车。”

“很好,你们都可以出去了。”萧祈一脸厌恶的打发她们离开。

曲若璃看到她们离开后缓缓地开口道:“谢谢你萧祈。”

“不客气,阿璃我是说真的如果你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他望向曲若璃认真的开口.

“好啊,我不会客气的。”曲若璃也认真的点点头。

“恩那就好,对了你睡了很久了饿不饿?”萧祈看着曲若璃一脸的轻松,和刚才的厉色神态完全不同。

“是啊,是有些饿了。”曲若璃红着脸用手摸着已经饿扁的肚子。

“豆蔻,把燕窝粥端上来吧。”萧祈朝车外的侍女吩咐着,那是他一早让人备下的知道她醒后会饿。

“是。”车外的侍女应声回答。

很快的马车内翩然出现,一个身穿蓝色襦裙的少女,乌黑的长发绾成一个盘螺髻,凸显了她靓丽的瓜子脸小巧的鼻子,圆润的眼睛,再加上那可爱的樱桃小口每一处都彰显出她的美丽。

“奴婢豆蔻参见王妃。”起身后她将手中的燕窝呈给了曲若璃。

“豆蔻是我母妃留给我的侍女值得信任。”萧祈先曲若璃解释道。

“恩,谢谢姐姐,姐姐长得真好看啊。”曲若璃无来由的就对眼前的豆蔻产生了好感,那声姐姐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豆蔻露出个明媚的笑容:“谢谢王妃的夸奖,王妃长得更美。”真诚而不造作曲若璃很是受用。

“王妃还是先吃一些燕窝粥垫一下肚子,我们再过两时辰就到驿站的。”

“哦,是吗?”曲若璃一边小口小口吃着燕窝粥,一边和豆蔻说着话,燕窝粥十分的美味,很快就吃完了手边的燕窝粥。

“王妃奴婢帮您洗漱可好。”豆蔻看出他家爷对这位眼前的小娘子十分关心,不然也不会劳动她这个大丫鬟,早早的为王妃炖好燕窝粥,还用小炉一直温着,就等着曲若璃醒过来好吃。

“好啊,那就有劳姐姐了。”曲若璃冲她露出甜甜的一笑,十分可爱。

“王妃,奴婢可担不起您的一声姐姐,你还是唤奴婢豆蔻好了。”身份有别豆蔻不能越举,也不敢担她的一声姐姐。

“爷,奴婢要为王妃梳妆了,您回避一下可好。”豆蔻笑颜盈盈的看向自家王爷,有一种您要是不离开,她就带着王妃离开马车的意思。

“好,我马车坐累了,骑一会儿马去。”

“骑马,我也要去。”曲若璃也好久没有骑过马了心中也是痒痒的。

“你给我老实呆着,这幅样子出去会把护卫给吓死的。我可不想没人保护的回京城。要是真想骑马,就将自己收拾妥力了,带上面纱再给我出去。豆蔻王妃就交给你了。”

“是,爷放心奴婢恭送爷。”

看着萧祈的离去的背影曲若璃有种莫名的伤感:“豆蔻你家爷不会笑吗?”

“王妃为什么这样问?”豆蔻发现曲若璃有很敏锐的观察力,他家爷的确是很少笑的人。

“因为他的眉头总是深深的锁着,一个少年却有那么深的愁怨。”曲若璃的内心深处就是有一种感觉,萧祈的身上有着很重的包袱,他扛得很累很累,所以昨晚她才对他说出那些话,那不单是因为他们都有同样的经历,对彼此身上发生的事情有着同样的感触。相反他让她感到心痛,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父母死时她认为她和阿玮是世上最无助的人,可看他时她才意识到,眼前的那人比她还要无助,虽然他有着高贵的身份却孤立无援。曲若璃与他达成协议时,与其说是需要要一个同盟者,还不如说她需要萧祈的帮助的同时,她也想帮萧祈。

“以前爷不是这个样子,他也和其他少年一样爱笑爱闹,可是自打先王爷和王妃去世后王爷就成这样子了,看似平和的性子却如同死水般,再也没有了涟漪,他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埋葬了起来,爷还没到行冠礼的年龄,却早早将头发束了起来。”豆蔻每每想起这些年来,他家爷所受的苦,心中就不免感伤。她对曲若璃说这些事,因为她看出爷提到王妃时,眼睛中泛起少见的光彩。她真心希望曲若璃能给王爷,带来一丝的快乐她的爷太苦了。

“他是在逼自己。”她何尝不是在做同样的事情。

“王妃,如果有可能还请王妃宽慰一下爷。”豆蔻真心的请求者曲若璃。

“对不起,豆蔻我没有立场去劝慰他,我们有着同样的心境,我们是同样的人,没有人可以宽慰的了我们的心,因为那里已经千疮百孔了,只有手刃了我们的仇人,告慰了亲人在天之灵,我们才可以正真的得到宽慰。不过豆蔻我可以答应你,我会陪着他一起走出来的,这样他前行的道路上可以轻松一些。”

“王妃,奴婢带我家王爷谢谢您。”说着她就要向曲若璃行礼。

曲若璃连忙上前扶起了豆蔻:“你不必这样的,我也是在帮我自己。”

“豆蔻你给讲讲你家王爷吧,我想要了解他。”没有原因她就是想要了解那个表面温文如玉内心冰冷彻骨的男人。

豆蔻一边为曲若璃梳理着长发一面叙叙到来,这些年来发生在她家爷身上的事情:“风云渡事情发生后,王爷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府里的人到处都找遍了,可是依旧找没有寻到他,直到事发后的二十天后,王爷一身狼狈的晕倒在王府门前。回来后高烧不退,人昏昏沉沉的没有苏醒的迹象。马总管派人寻遍了城里的所有的大夫,可王爷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就连太医令也束手无策。这样的昏迷持续了整整五日,直到先王爷、王妃的衣冠冢被护送回京的那天王爷才醒来。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不但对风云度上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并且勒令府中上下,不得提起王爷曾经去过风云度的事情,人的情绪也是十分的低落,无论是谁与他说话他都没有反应。马总管在王爷哪里得不到任何的想要的结果,只好去问南宫柯可是柯却说,他也是在事发三天后,在距离风云度三十里的,一个山坳了找到王爷的,那时王爷的神志就有些呆滞了。那时跟在王爷身边的暗卫都死了,王爷也受了不轻的伤。为了避开各方势力的追击,他们都是白天隐藏晚上赶路。”

曲若璃知道他问什么不想提起当时事情,是因为他无法面对,到现在为止风云度上,发生一切都已经成为他心中的密林,是任何人都无法触碰的。

“后来崔先生来了,同时还带来了王爷外祖的一封信,王爷看了信,就将自己锁在了书房里整整俩日,马总管和我们都很担心爷的身体,可是崔先生说,这一关只能靠王爷自己才能闯过去,谁也帮不了他。两日后王爷走出了书房,吩咐奴婢准备沐浴的东西和他爱吃红烧狮子头。看到这样的王爷奴婢们才放下心,王爷似乎又回到从前那个王爷。就在奴婢们都以为,可以松口气的时候。王爷的性情,却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个洒脱甚至有些桀骜不驯的启王世子已经不复存在,他开始竭力的讨好先帝,并利用手中的人脉结交朝中的权贵、培养心腹、在各府中安插眼线,就是试图查清先王爷遇难的真想。当然这只能在私底下秘密的进行,表面上王爷不过是皇帝眼中的闲散宗室,每日里看书习字、摆花弄草。”

“可即使如此当今的圣上依旧不肯放过他对吗?”曲若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不但是圣上还有其他的人。”那是必然的萧祈可以安插人到各大府中,那么也同样各大府中,也可以安插人到他的身边。

“他的处境很艰难吧。”曲若璃有所思的喃喃自语道。

“是啊。”豆蔻给曲若璃将头发梳成一个简单却大方的凌云髻,看着镜中俏丽可爱的少女已经换上一身粉红色的烟罗襦裙,就更显肤色的红润,豆蔻笑颜盈盈啧啧称奇感叹道这可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豆蔻,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曲若璃很是满意这身装扮又在镜子又照了照。

“王妃等等还有这个。”豆蔻从身后拿出一方丝巾给曲若璃附在了面上,然后十分的满意的将马车的帷幕打开。

曲若璃步出马车,立即就吸引了众人的眼观当然正主萧祈也在其中。看着她俏丽的容颜心中扬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暖意,心中有一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慢慢的融化。他发现他喜欢看她明媚的笑颜也许那正是他所缺失的,他有种想要守护这份笑颜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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