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咭从楼顶走下来,屋子里黑漆漆,她试探着叫一声:“孟浩然?”
没有人回应,看来他是走了,她既庆幸又失落。
躺回床上,刚好十二点,外面的烟花响不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唉,那是她的初吻耶……
孟浩然已经回到家里,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绚丽的烟花。之前在楼顶上那狂风骤雨般袭来的悸动已经淡了,他理智地告诉自己我不是弯的,我不是弯的,我绝对是直的,我要看部片子冷静一下。
他打开电脑硬盘,找了女神的珍藏片出来看,看了不一会他就有了反应,他高兴得在房间里蹦哒来蹦哒去,心里狂呼他真的没变弯,他对着女人的酮体还是很有感觉的。
过了年初二,朵朵咖啡恢复营业,麦咭第一个回到店,店门还没有开,她拿出路上买的煎饼边等边吃,这几天都在下雨,她的鞋头一路走过来被雨滴湿了,脚趾头冻冰冰的,她便踮起脚尖在地面上轻点,点完左脚点右脚。
谭昀言来到咖啡店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麦咭只穿了黑色棉外套,宽松的窄脚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单薄。她的短发粘了雨水,服帖地垂着,耳朵处因为冻而变红,脸颊却冻得苍白,只有淡粉色的嘴唇看起来顺眼点。
麦咭吃煎饼吃得有点急,饼渣子粘在嘴角上也没擦掉。谭昀言觉得如果她是男的,他一定会走过去嘲笑他满嘴渣子,但她是女的,他忽然觉得作为女生的麦咭,其实还挺可爱的,尤其是她瞪大眼怒视他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在和他撒娇一样。想着这些,他以前对麦咭的厌恶像烟雾一样被风一吹就烟消云散了。他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站在她旁边一起等开门,麦咭看到是他也不想理他,拿着煎饼默默地站得离他远一些。
“喂。”她听到那家伙喂了一声,但她不想理他。
“对不起。”谭昀言说道。
“!”麦咭不敢相信地望向谭昀言,却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的空气,仿佛刚才她听到的那一句对不起是幻听。
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麦咭心想他既然都道歉了,不如就借此机会和他和解吧。而且她在他手上吃过两次亏也不敢再得罪这小气的男人,她咳咳两声,“其实之前在舞蹈室我那样说你也很过分,我也应该和你道歉的,对不起。”
谭昀言转头望着她,她微微红了脸,漂亮的眼睛佯装得很有诚意的样子,一想到他在这个女生的心目中是那样的一个形象,他的心稍稍有点失落。他不自在地说道,“既然都互相道歉了,那就握手言和吧。”
闻言麦咭爽快地伸出手,谭昀言也伸出手,她握着他的手轻轻晃两下,“握手言和!”
她的手,很细滑,有点冰凉,握起来却很舒服,谭昀言入神地想着。
这个时候,横空冲出来一个人,像支箭一样冲到谭昀言面前狠推他一下,他防备不及踉跄倒地。
“谭昀言,你再敢跟麦咭玩阴的,我弄死你!”来人正是孟浩然,他刚刚从车上下来转个弯就看着谭昀言握着麦咭的手似乎要打架的样子,他立刻就冲过来推开谭昀言。
那厮谭昀言倒在地上,麦咭走过去扶起他,孟浩然疑惑道,“你干嘛扶他?”
麦咭没有说话,把孟浩然拉到一旁小声说,“他刚刚和我道歉,我不想和他再斗来斗去于是原谅了他,我们握手言和了。”
孟浩然很难理解麦咭的脑回路,他不高兴地说,“你也太好糊弄了,说一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我都还没开始整他。”
麦咭:“我都不计较了,你这么斤斤计较是为什么?而且你不也在楼顶上捉弄过我吗?你都没有跟我道歉。”
孟浩然说不出话了。他有点淡淡的忧伤,他那情绪失控的吻在麦咭眼里竟然是一种捉弄。
刚刚讨论着谭昀言的事情,麦咭没想别的,这下安静下来两人不约而同想着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的事情,气氛霎时尴尬得可怕。
麦咭低下头望地,孟浩然抬头看天,谭昀言站在不远处看他们两个,郁闷地想,好想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气氛这么尴尬?真的好八卦好想好想知道……
谭静正好开车回到咖啡店,店门前站着三个好看的孩子,三人神情各异,都沉默着,仿佛在比赛谁的表情更郁闷。
这是又打架了?谭静胡乱猜测。
开了店门,四个人一起走进店里的员工休息室,谭静留意到孟浩然从自己背包拿出一包血浆,她担忧问他,“小然,你怎么带着血浆来上班?”
孟浩然歪嘴狡黠一笑,“不是血浆,是最近很流行的血浆饮料,樱桃口味的。”
麦咭谭昀言都好奇地望着那血浆饮料,外形简直和医院的血浆一模一样。
孟浩然捕捉到麦咭的眼神,立刻把饮料递到她面前,“请你喝。”
“?”麦咭无所适从,这家伙搞什么,无端端买包血浆饮料给自己。孟浩然:“最近很火的美剧吸血鬼日记你有没有看,里面喝的就是这种,你试试。”然后他低头靠近她耳边小声补充道,“那天晚上,我是真的想尝尝你嘴唇上的血是什么味道。”
最后那句话说得暧昧至极,麦咭脸一热,红了个透。她把饮料放在桌子上,丢下一句我不喝奇怪的饮料然后飞快地走进换衣间换工作服。
这一幕每个细节,谭昀言都看在眼里,他装作不经意走过去撞在孟浩然身上,孟浩然回头看他一眼,谭昀言轻佻一句,“不好意思。”
孟浩然觉得,谭昀言对麦咭的讨厌好像转移到他身上了,他嘟囔一句:“变态。”
谭静看着谭昀言,心里暗笑,臭小子春心大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