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激你帮我们南楚灭掉了对方十万军队,但我同样担心你被人所骗!”月寒叹了口气道,“你身上或许有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但你自己一定要防备!”
“为什么一定要时刻警惕别人,难道人心都是不可信的吗?”江铭知道月寒是真的担心自己,可他还是很相信羲和,毕竟羲和帮助了自己太多,虽然他知道羲和是心存某种目的,但绝对不会在现在骗他。
正如羲和虽说,现在的他力量太弱,没有任何值得羲和图谋的地方。
“因为我当初就是你这样的想法!”月寒对着江铭怒吼,显得极为生气,没有一丝平日的儒雅,一边的几个士兵很识趣的跑开了,只剩下了两人,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江铭也被月寒突然的神情惊呆了,但他能看出来月寒眼神中充满了痛苦,血丝布满其上,他知道生在帝王家,必定要整日猜测,为权为势。他理解月寒对自己的关心,但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如此警惕。
“算了,我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或许真的只是我多想了!”月寒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和我走吧,他已经在清中园设了晚宴,还是不要迟到为好!”
江铭点头,他自然知道月寒口中的“他”值指的是当今皇帝,不过这个称呼貌似不是那么尊敬,联想到先前月寒那几近咆哮的神情,他感觉或许其中发生的事应该与这有关。
清中园位于皇城的中央地带,里面富丽堂皇,亭台楼阁无数,水榭穿梭齐间。这里是皇家园林,唯有皇族方可入内,而朝堂上颇受倚重的大臣也会有此殊荣。
平日里这里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人,今日却是极为热闹,或许是为了庆祝战争的胜利,南楚皇帝竟然破例让文武大臣都可入内。
碧蓝的湖水上架着交错纵横的廊道,犹如梦幻一般,曼妙的舞女舞动着轻纱,如同一只只五彩的蝶在飞舞。岸边被摆上了楠木做成的桌子,连酒杯都是纯金所造,汉白玉制成的玉筷在光线下显得格外耀眼。
不过此番美景竟然没有吸引到大部分人,此刻在清中园入口处竟然莫名的围上了一群人,似乎极为拥堵,而那中间站着两个男子,他们显得有些窘迫,神情紧张。
“江公子,您昨日可真是威风,一人之力竟然抗衡了十万之众,连那元乱天都不是你一剑之敌。大家伙我跟你们说,昨日我在醉仙阁就听人说当日江公子的威风,手拿一把利剑直入十万之众,斩上将无数,最后跳入空中,一剑斩杀了元乱天。”人群中响起了一个声音,江铭满脸黑线的放眼望去,就看到了一团大肉在面前滚动,声音正是从那里发出。
他看了看身边同样无语的月寒,然后贴近耳边道:“这是哪里传来的,我不介意他们把我把我吹的厉害点,可这哪是吹呀,根本就是编的呀,还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咱俩昨天差点都死了!”
“声音小点,看这位可是户部的尚书,看他崇拜的眼神,可别让他知道昨天你是装死才骗过元乱天然后趁机杀死他了!”月寒微微笑,很明显在打趣江铭。
“啧啧啧,早就听说月殿下与江公子关系极为不错,今日一见果然属实呀!”那王尚书似乎是个天然的话匣子,根本堵不住嘴。
突然他抬起了右手放于下巴不断揉捏,然后眼睛眯了起来,嘴角上扬,变得极为严肃道:“不过……!”
“不过怎么?”江铭也被王尚书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他忍不住问了起来。
“不过想必江公子必定还未婚配,我观您五官端正,仪表堂堂,神清气爽,极为不俗,而我那小女正是二八芳华,生的好生秀美,眉如弯月,腰若柳枝!”
江铭忍不住淹了口唾沫,他看了看王尚书那一双手都抱不过来的肥腰,又听到了“腰若柳枝!”,这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
“不如我将小女许配与您怎样!”他王尚书看了看江铭不知是何种情绪的表情又连忙补上一句,“当妾也行,我家女儿最爱当妾了!”
“王尚书你还能要脸吗,上次还说要把女儿许配给我儿子,今天怎么又变了。江小友,你可不能信他,我那傻儿子那日还真听了那些夸他女儿的话硬要去看,结果现在还躺在在家里!”
“多谢提醒,多谢提醒!”江铭犹如看到了救命恩人一般,趁势拽着月寒挤到了刚才说话那人的位置然后作揖。
“不过?”那人竟然也是跟那王尚书一般摸着下巴,强调浑圆。
“你不会也有个女儿吧!”江铭瞠目结舌,这是刚脱虎口又入狼窝呀,他看了看月寒,想要让他帮自己结尾,不过月寒此刻嘴角却一直挂着笑意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都说江公子您是天纵之人,果真如此呀,仅仅看了老夫一眼便猜出我家中必有女儿,神人呀。”那人吐沫星子都要飞起,“跟您说个秘密,我那女儿也是聪颖至极,人赐外号“汉庭第一女”,不知公子可愿见面。才子佳人,必定是史书上的一段佳话呀!”
就在江铭苦恼如何摆脱之时,那清中园内部传来了奏乐之声,那声音浑厚庄重,有着铁剂突出刀枪鸣之感。而那声音落下之际,原本喧腾的众人均是沉默了下来,月寒的脸色也是变得不同以往,江铭自然知道谁来了。
南楚皇帝——月千秋。
哈哈的笑声从前方传来,月千秋竟然直接走过了诸位大臣,直接来到了江铭的身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道:“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呀,哈哈,看来我真老了,这个世界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他轻手抚须,看着极为和善,犹如一位长者看着晚辈一样,但江铭自然不会那么认为,古来帝王事,伴君如伴虎。没有心机,不残忍又怎么可能成为帝王。
况且昨日在取九云碧蓝芝的时候月千秋已经向自己展露了真实的目的,他害怕今日过后月千秋依旧会为难自己。
他看了看月寒,月寒依旧是那副沉默的样子,他发现月寒每次见到月千秋时似乎都是极为不高兴,或者说有着埋怨。
“江小弟今日你就坐在朕的身边,朕亲自为你斟酒!”月千秋拉着江铭穿过早已避让开的人群,向着那最大的亭榭走去。
“父皇,万万不可!”一直不说话的月寒突然上前拦住了月千秋,然后行礼道,“他不过是平民之躯,又怎能和您坐在一起!”
“月寒,到底我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月千秋对于月寒的阻拦极为不悦,怒声叱道。
知道阻拦不用,月寒退到了一边不再言语,也不再抬头看向江铭疑惑的神情。众人随在月千秋身后走上了亭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