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痛呼彻底唤醒了夏侯沐,渐渐清晰起来的眼,直看清那张满布泪痕的脸和**上随处可见的红紫掐痕,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看着身下的人眸子里毫无一丝光彩如死灰一般,夏侯沐惊恐的抽身而出,裹着衣衫打开门就见如锦一双眼满含泪水愤怒的瞪着他,顾不上那么多,夏侯沐逃似的离开了初荷园。
走进房看着一地破碎的衣衫,如锦慌乱的奔到床边就见易无忧**的身躯上满是淤紫,凌乱的牙床上一抹鲜红刺眼夺目。
“小姐!”如锦滚下泪来,看着她空洞的眼神,拉过被子盖住了她冰凉的身子,手掌上刚包扎的伤口又流出血来。掖好被角收拾了屋子再看她,依旧是睁着空洞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帐顶。
“小姐!你可千万别想不开,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如锦安慰着她,自己也在哭着,心里是真的恨死了夏侯沐,虽说自家小姐嫁给了他,可他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小姐,你好好躺着,千万别做傻事,我去去就来!”
如锦忍了泪跑去梨落院,悄悄的告诉了张秋池知道,烧了热水端回去的时候看见张秋池正坐在床边低低的抽泣。
看见如锦过来,张秋池抹了泪接过她递来的手巾,细细的擦着易无忧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了?王爷怎么就做出这种事情来了?还下了这么重的手?看看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说着又淌下泪来。
整理着易无忧凌乱的头发,如锦跟着又红了眼眶,咬牙切齿:“老爷当时就是抗旨也不该把小姐嫁给他,外边人骂他荒唐骂的可真没错!我还当他是个好人来着!”
“无忧,无忧你别难过,怎么说、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这早晚……”话说了一半,张秋池别过头又低低的哭泣起来,这话连自己都说不服!
“小姐!”如锦突然抱着易无忧大声哭了起来,“你倒是说说话呀!你这半天动也不动、眼都不眨一下,你要吓死我和张小姐是不是呀?”
“无忧,无忧,”张秋池抽泣起来,“你就是不说话,看看我们也好呀!”
两个人的哭泣声终于让易无忧有了些许反应,缓缓流下两行泪来。张秋池拍怕如锦,露出一丝笑意:“对,哭出来!想哭就哭出来,别闷在心里憋坏了!”
看她终于有了反应,如锦一边擦泪一边笑着。
易无忧流着泪缓缓转动脑袋,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看着她们俩,渐渐发出越来越清晰的哭泣声,过了片刻忽然弹坐起来抱着两人大声嚎哭出来。
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想着之前夏侯沐的所作所为,易无忧抱着两个人尽情的哭着。张秋池说的不错,她和夏侯沐是夫妻,早晚有一天这身子也会给他,可这并不代表能让他用这种**的方式得到自己!
**——这两个字让易无忧羞愤!以她警察的身份真的很难接受自己被**的事实,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丈夫!渐渐止住了哭,易无忧忽然用力撕扯着身下的床单,上面那抹殷红刺疼了她的眼、刺疼了她的心。两个人也不阻止任她发泄,直到她渐渐无力逐渐沉睡过去,如锦才和张秋池帮她穿上衣服,把床上的东西彻底换了个新。
醒来的时候易无忧再一次不知道身处何处,看着粉紫的罗帐和屋内的摆设,渐渐想起来了前一晚的事情,想起来夏侯沐那痴狂的眼神、疯狂的举动。让易无忧感到惊讶的是,她居然没有一点恨意,好似昨晚的事情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坐起来才发现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一点也没有了昨晚的痕迹。慢慢露出微笑她觉得很欣慰,有张秋池和如锦这两个好姐妹她很知足。
走下床才发现如锦和张秋池窝在外间的榻上正睡着,笑着摇摇头易无忧坐在梳妆台前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口、鼻无一不精致,可是嵌在这张微圆的脸上真的是不漂亮呢,顶多也就是清秀。想着自己已经二十六岁的年纪还能拥有这十六岁的身体,易无忧露出些许笑意。那双原本还是闪亮活泼的眸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使得整张脸感觉像是少了些生气。现在易无忧才终于明白了有些被人**的女人为什么会寻死觅活的。寻死觅活?她可不会,她还要好好的活下去,活出个样儿来!
易无忧跟两人说了很多遍自己没事,可张秋池和如锦仍旧不太相信,轮流的陪着她,诗画回来初荷院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感觉的出来几个人的不对劲,悄悄的问了如锦却被她一句“问你家王爷去”给堵了回来,心里虽然有些气但也晓得王爷和王妃之间肯定出了什么事,因为自那天以后王爷就没来过初荷院,连呆在府里的日子都少的很,问了诗琴和诗棋,她们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自王妃遇刺之后王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话也不多了还经常的发脾气,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
诗书伤好了之后也经常过来陪着易无忧,日子倒也不难过,听她说奶娘已经回去了,赵玉钏倒是留了下来,说是奶娘舍不得王爷就让自己的女儿替她继续照顾王爷。这娘儿俩的心思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易无忧笑笑不予理会!
钟展来问过一次她的情况,刚进院子门就被如锦堵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后也就再没见过人影。一说到她当时的那个样子,易无忧就笑她活像个骂街的泼妇,一手插腰一手遥指做茶壶状!
宫里太后那儿见她好久不去派了人来宣她。让如锦推说自己病了,易无忧缩在房里连人都没见。第二天太后和皇后都派人送来了药材补品,又派了太医专程为她瞧病,就连邵嫔也派人送来了一些补身子的东西让易无忧有些惊讶。太医开了张药方说了些“王妃身虚体弱、心胸郁结”之类的话,送他走的时候易无忧瞥见夏侯沐缩在墙角偷偷的朝初荷院张望,看见自己的时候又躲了起来!
不清楚夏侯沐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思!还在为易府的那个误会在生气?还是为了那晚的事情后悔?易无忧摇摇头不去想。
易相和何雅娴的到来让易无忧很高兴,两人看见她的时候都皱了眉说是瘦了一圈,易无忧说是衣服穿多了,写了菜单让厨房采买易无忧决定亲自下厨做一顿饭,易相很吃惊她要去做饭,也想看看她能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就没拦着。
让张秋池先去了厨房,易无忧跟易相、何雅娴又寒暄了一阵也跟了过去,刚走到花园就听见赵玉钏趾高气昂叫嚣着:“这可是我亲自为王爷炖的乳鸽汤!走路也不小心点!万一洒了怎么办?我可是大清早就爬起来炖的!”
“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怎么怪起我们来了?”诗书的声音明显愤怒的很。
“哎!本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计较!”赵玉钏叹了口气阴阳怪调的,忽然瞟了张秋池一眼换了一种鄙夷的语调,“也不知道哪来的来路不明、不干不净的女人,不知道存了什么样的心思赖在王府里不走!”
“你、你胡说什么?”诗书卷起袖子就要上去却被张秋池拉住了!
“哼!”赵玉钏冷哼一声端着乳鸽汤撞了张秋池一下就走,却看见不远处的易无忧正冷着脸看着自己,心里顿时一惊,可仍旧硬着头皮走过去叫了声,“王妃!”
看着她就要福下去,易无忧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掴在她脸上。那一巴掌当真用力,直打的赵玉钏跌坐在地上,摔碎了瓦罐洒了一地的乳鸽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