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道口处,众骑兵已经停了下来,一个士兵下马上前在左右山道各进行了查看,得到结果之后赶忙回报梁成。
“报告团长,右侧山道没有发下任何足记,左侧山道有明显马蹄印,逃犯疑似沿左侧山道逃窜。”
梁成点点头,朝左右山道看了看,就要下令追击,却发现右侧山道一块大石上有暗红色斑点。
他策马来到山石旁边,俯身在石头上一抹,白色手套上立即被染成了红色。
他得意的笑了笑,暗暗自得识破了顾畅的计谋。
这时许副官也驱马上前,看了一下梁成的左手,笑道:“团座英明,轻易识破了此子的金蝉脱壳之计。”
梁成被素有谋略的副官如此夸赞,心中更加得意,哈哈大笑道:“追,抓到逃犯,每个兄弟赏一百块大洋。”
一众属下大喜,齐声应命称是,他们呼啸着拨转马头沿着右侧山道追去。不一会儿,众骑兵就鱼贯进入到了右侧的空旷山谷中。
梁成先下马观察了一下地上的血迹,打了两个手势,骑兵都甩镫下马,端着枪列队呈扇形对一块巨石形成包围圈。
梁成手里提着一把勃朗宁手枪,对着山石大喊道:“小师弟,出来吧,这次你是无路可逃了。”
“梁成你也就这点本事,有种你跟小爷单打独斗一决生死?”山石后的顾畅沉默片刻回应道。
梁成哈哈一笑,说道:“小师弟说笑了,梁某自认资质有限,武艺粗浅,斗不过小师弟。啧啧,不过现在的小师弟的情况恐怕不妙啊,再僵持下去也是空耗时间,只要师弟交出宝物,我马上让人给你医治,并放你离开如何?”
顾畅正想拖延时间积攒力气,待会儿好寻找机会脱身,因此冷哼一声:“你空口白牙让我如何信你?”
梁成一听顾畅话里有松动迹象,正色道:“梁某此来只为求财,并没有加害你之意,也看不上这样的破石头。
实话告诉你,有人出价八十万大洋购买此宝,如果我能独得这八十万大洋,上下打点一番,怎么也能混上旅长的位子。
小师弟若愿意,到时候我可给你安排个营长的位置,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之,你我兄弟二人联手在这乱世之中定能闯出一番局面来。”
“啊呸,区区八十万就让你如此丧心病狂,你勾结邪派高手围攻师傅,致使师傅重伤难愈而死,我恨不能将你扒皮抽筋。你欺师灭祖,天理难容,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顾畅听他说的如此恬不知耻,顿时大怒。
梁成一听便知他刚才分明是戏耍自己,一时冷笑连连,怒喝道:“你……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怪梁某不念旧情了。来人哪,给我上!”
顾畅大笑一声,威胁道:“谁敢上前一步,我立马砸了这东西。”
梁成如此投鼠忌器,就是怕顾畅毁了玉塔,一时也无计可施:“你……好,我看你能耗多久。”
顾畅淡淡地道:“梁成,你若想要此物,何不自己前来取。”
梁成正要答话,却听到巨石后头一声惨叫,顿时心中一惊,他即怕玉塔被毁,又怕顾畅诓骗他过去,因此朝手下人一摆手:“跟我一起上。”众人迅速围拢过去。
梁成越过巨石后,只见顾畅背靠着巨石坐在地上,手中拿着的玉塔表面电光缭绕,沿着手臂在顾畅全身上下游走。
顾畅双目凸出,面目扭曲,浑身颤抖着,口中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梁成见此大吃一惊,实在是搞不清状况,周围士兵见此也是面面相觑。
这时有士兵听到天空中隐隐有雷声传来,抬头一看,不仅“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众人闻声也抬头看天,只见山谷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灰色云层,将周边山川都笼罩在内,云层高度十分低矮,似站在山顶就能触手可及。
云层中银蛇乱舞,雷声滚滚,短短时间内,天色越来越暗,声势越来越大,恍如末世降临一般。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以顾畅头顶上方云层为中心,灰云迅速汇聚,云浪剧烈翻滚,按着某种规律变幻下,竟快速组成了一个阴阳鱼形状的浓云图案,并缓缓转动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
浓云图案轮转之下,这一方天地的景象也发生骤变,只见电光驰骤,惊雷炸响,天威震曜,势慑山河,此番景象犹如魔神降临一般,吓得谷内士兵肝胆皆裂。
士兵中有一人喃喃出声道:“山神发怒了,山神发怒了!”一把丢掉步枪,撒腿朝谷口跑去,其他士兵见状,也轰然而散。
梁成此刻也一脸惊惧,但看到此宝有如此异象,心中贪念更炙。
他看着顾畅手中的玉塔,神情瞬息万变,最后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指挥刀,想要上前挥刀斩断顾畅的手臂,借此抢夺宝物。
这时云层阴阳鱼中心突然降下一道手臂粗细的雷霆,连接在玉塔上,紧接着形成了一个球状雷电光罩,瞬间将顾畅全身包裹在内。
梁成心中的恐惧终于盖过了贪欲之念,恨恨地一跺脚就要放弃而逃,忽然一道雷电对着梁成袭来,他连惨叫都没来的及发出就被击成碎片。
云层中的雷电,箭雨般密集地对着山谷狂轰而下,似要将这山谷连同大山夷为平地。
谷内惨叫声连连响起,只第一波雷电轰击,除顾畅外,山谷中任何生灵具被轰成残肢碎体。
闪电狂舞,碎石乱飞,雷电轰击持续了一盏茶功夫才停止下来。
周围大山被硬生生削去了几米高度,山谷内布满了乱石,谷中的那块巨石已经消失不见,原地只余下一个雷电光球,光球将顾畅包裹住,表面电光缭绕,看不清内中的状况。
又过了片刻,雷电光球在无形之力的牵引下,缓缓升起,越升越高且越来越快,最后没入到阴阳鱼云层中,消失不见了。
天空中的灰色云层越来越淡,直至恢复晴朗的天空,之前恍如末世的景象如同从未发生过一般。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天上云彩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山谷外旷野中的野草,年复一年地重复着生死枯荣,时间一晃几十年就匆匆过去了。
几十年前发生在山谷中的事已经没有人记得,但前因已经种下,只待某一年“因熟果成”,而这一年就是二零零七年,并且已经悄然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