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车厢内起伏着旅客的呼噜声,广播的声音连续响起了好几遍,车厢内旅客都是迷瞪着眼睛,听了听广播内的消息后,又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觉。
顾畅自然也听到了,在他想来偌大的一列火车,一两千人怎么也会有几个从医的旅客,他也没有动继续闭幕养神。
列车广播员似乎很有耐心,每个几分钟就广播几遍,车厢内开始有一部分旅客睡不下去,又开始了谈天说地。
一直等到近十几分钟过去了,广播生意还是没有停顿的意思,顾畅听不下去了,他估计车上可能真没有医护人员,决定自己去看一看,虽然自己没有行医证,但医术绝对是高超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绝对有把握将人就回来。
“……先生,你帮我看一下行礼,我有点事去去就来。”对这位坐在他旁边的五十多岁的男人,顾畅嘴里舌头打着弯儿将“哥”“叔”“大爷”这三个词转了好几圈,最后却喊出了“先生”这个词。
顾畅实在是张不开口,按照礼仪该称呼这男人为“大叔”,可他自己在比这人大了近四十岁,按礼仪这男人得管顾畅叫“大爷”或“爷爷”,听起来像在骂人,可这就是真实情况,但是,顾畅如今是一副小年轻人的模样,只能按照体现出来的年龄来算,所以他才喊出了“先生”一词。
“包里有贵重东西没?有得话就带在身上。”男人没有直接答应顾畅,而是给了顾畅一个建议。
“没有,全是些衣服类的东西。”知道这男人是好心,顾畅笑了笑,讲明了包里没有贵重物品。
“那行,有我给你看着,保证丢不了。”男人这次痛快地答应了。
有人给看着包,就不用担心包被翻了,虽然包里的东西对顾畅来说并不算什么,即使丢了也能全找回来,可顾畅反感别人未经允许动自己的东西,况且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不都是这么做的吗,他现在尽可能地把自己当做一名普通人,这才是凡人的生活。
顾畅一路挤过车厢里的人群,不一会儿就来到了15号车厢,这节车厢是卧铺车厢,里面的人大多都在睡觉,过道里也就宽敞了许多,只在车厢头部挤着一群人,他往人群里一瞧,有几个是列车员,其他都是热心群众,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神色焦急的男子估计就是家属了这
这个男子理着平头发型,一米八的身高,身量壮硕,面容线条硬朗,眉毛浓郁,高挺的鼻梁上长了棵豆粒大的粉刺,留着淡淡的胡茬,脸上的汗水灯下显得油光光的发亮,身上穿着蓝色衬衫和休闲裤,眉头紧锁着,神色不安且焦急。
“咳!”顾畅轻轻咳嗽了一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我略懂些医术,不如让我看一看。”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发现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大家神色各异。
“这位先生你怎么称呼,你是医生还是护士。”这时四十来岁的列车长率先发了话。
“我叫顾畅,我是——中医医生,是家传的医术。”顾畅想了想给自己的医术提供了一个合理解释。
“哦,那请您给我媳妇看看吧,她腹痛的厉害。”平头男子着急地请求顾畅。
大家一听是中医,都有些欢喜,毕竟在没有设备辅助的情况下,中医可以不受影响直接对患者做出诊疗,不过中医医生往往是年纪越大医术越高,这人看起来太年轻,估计医术也不怎么样,但是现在没有其他更高名的医生,也只能姑且让他试一试了。
“那就请顾大夫给里面的女士瞧一瞧吧。”列车长也赞同让顾畅出手试一试。
大家让开路,顾畅这才走进了卧铺隔间内,下层的卧铺上躺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长发少妇,皮肤白皙,长相清秀,肚子高高隆起,看样子至少有七个月的身孕了,此时她面色苍白,被汗浸湿的秀发紧贴在脸颊了,眼睛闭着,眉头紧锁,嘴里微微呻吟出声。
“患者病发多长时间了?”顾畅看了一下患者情况,先向平头男子询问起来。
“有半个小时了,开始时若妍只是轻微地腹痛,不一会就下身出血,我这才找来的列车长寻求帮助,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若妍。”平头男子将情况快速讲明了,并苦求顾畅帮助。
“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你将患者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我要给她号脉。”
平头男子急忙弯腰,将被子一角掀开,露出孕妇的手臂,顾畅将孕妇右手翻转过来,手指轻轻按在孕妇手腕处。
说起来,顾畅给人诊病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以前跟随师父学的多是些调理身体的医术和因练武引起的内外伤病,其他医术他也不感兴趣,他最拿手的还是治疗跌打扭伤或者是内伤,每回都是给自己医治,这次是给孕妇医治,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但是对于进入过昆仑圣境的顾畅来说,现在只针对普通病人,他还是有足够的信心的;况且实在不行可以动用自身真元,用真元治疗凡人身体疾病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再加上神识可以从最微观的世界对疾病进行探究或治疗。
修真之士,术医不分家,在昆仑圣境中他没少翻阅医书圣典,很多医书都是由修为高深的修真者写成,看这些书籍能加深对道的理解。
半分钟后,顾畅松开手指,歪着脑袋想了片刻,他是在对比他前段时间在图书馆看的医书,他要用现代的医理去阐述这种病,他要是站在修真者角度去阐述的话,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人能听懂。
“大夫,我媳妇情况怎么样?”看顾畅不说话,平头男子以为病情很严重,一脸紧张的问顾畅。
“嗯,症状是重型胎盘早剥,这种——”顾畅还没说完就被一位热心大妈打断了。
“胎盘早剥?这么严重,这回可麻烦了。”热心大妈一脸的焦急状。
“啊,有多严重?”平头男子焦急地问热心大妈。
“唉,很严重,搞不好要——唉!”热心大妈最后没有把“一尸两命”这种不吉利的话说出口,只是用叹气声来表达问题很严重。
“啊,这可怎么办啊,若妍,呜呜……,都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现在去辛淮的。”平头男子跪在地上,握着若妍的手,呜呜地痛苦出声。
若妍睁开眼睛看着他,紧了紧握住平头男子的手,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张嘴想开口说话。
“哦,这种病其实不是什么大病,要治疗是很容易的。”顾畅赶紧出声,若让两人再说下去,耽搁了时间,这女子还好说,恐怕她腹中的胎儿就难保了,毕竟顾畅不是神仙,不能做到起死回生。
“真的?那请你一定要救救若妍,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平头男子听顾畅这么讲,顿时大喜过望。
“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不要拿话糊弄人,这种病我见过,前年,我一个侄女也是胎盘早剥,最后在医院里进行的刨宫产,孩子没保住,大人也在医院里住了一两个月才康复出院。”热心大妈一副“我是明白人你骗不了我”的神态。
“大夫,你看——”平头男子听热心大妈说的煞有其事,一时间也是内心忐忑。
“成与不成,试试不就知道了,我的方法很简单,能立时生效!”顾畅自信地微笑着对平头男子说道。
“好,那不知大夫要怎样出手医治,需要做准备工作吗?”平头男子见顾畅笑容真诚,也同意了顾畅进行医治。
“不需要什么准备工作,你只需要将被子掀开,我出手按压患者腹部几个穴位,刺激人体自身机能,状况很快就能得到缓解。”
平头男子按照顾畅的话,将被子掀开,随后顾畅将手掌紧贴在孕妇腹部,掌心处透出一团淡淡青光,青光透过孕妇衣服以及皮肤进入到体内,顾畅同时放出神识,辅助青光,对胎儿进行正位,青光化解了体内淤血之后,又对子宫、胎盘和婴儿进行恢复治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