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不禁后悔起来。自从那天鬼使神猜的给了书生和和尚兔子肉后。他们却安然的住了下来。好像一直以来就是这边的主人似的。也许只是自来熟,没把自己当成外人罢了。
书生却是是书生,自打住下后,就开始看书,神情专注,也不再面带微笑。
和尚呢,却不是和尚,每天只是知道吃饭喝酒吃肉,然后就开始睡觉,亏得没有呼噜声。不然估计白起早就炸毛了。
白起依旧的早起,打完拳回来。褪去全身的热浪。开始烧饭。只是却无奈的对着米缸发起了愣。MD,居然没米了。白起有些个无奈,仔细的盘算起粮食来。看着桌边的书生,床上的和尚,有点头疼,这样下去,这个冬天算是没法过了。可怜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啦。
三碗清水,一碟青菜。白起不动,书生和和尚也不动。六目相对。
此时的和尚不再低着那个秃瓢了,不知哪来的方巾,每日的罩在头上,就像插画里的代族土著一般。其实白起没有插画,也没有书本,只是这样的想法却凭空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白起的脑海会不自觉的多处许多的画面,像似自己的东西,可又不再属于自己。
白起不再多想,苦叹一声,拿起筷子。家里还是有些粮食的,可是年关将至,总得过个好年不是?剩下的只能节省着挨到明年开春了。希望这两个人不是常住。
白起举着筷子,没动。看着书生和和尚。不是常住的想法,瞬间的在自己的脑海里破灭了,像是重来没有过一样。
筷子还没落下,一碟青菜已经一扫而光,就跟白起的思想一样,仿似本就没有。
白起摔掉了筷子,气愤的起身离开了。
书生还在咀嚼着青菜,像似细细的品味一般。看着白起起身离去,和尚顺手把白起的清水端起喝了。
“苍天啦,你就劈死我吧。没让我死去,为什么给我一个这样的生活。”白起对着山间的瀑布大声的喊叫着,想要发泄出全部的不满一样。
晴朗的天却瞬间的聚集了大片的乌云,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劈在白起身边的歪脖子树上,树木立马被点燃,火光印天,此时的白起已经完全的傻了眼。
不知何时,书生却是突然的出现,脱下他那锦衣扑灭了火光,然后迅速的挖出树根,嘴里还念叨着:“就知道跟着这个倒霉鬼会发财,没几天就有好东西了。”然后又迅速的离去了,唯独留下一个偌大的坑,和还在凌乱着的白起。
白起觉得,自己应该是精神恍惚的严重了,可能得去找个郎中。自己应该是个神经病。也许本就没有书生,也没什么和尚,都是自己臆想的吧。想着,白起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嘶,还真疼。
“真是个倒霉蛋,傻大个。自己还打自己,还出手这么重。”书生不知何时的又出现了,一脸认真的,带着同情味道的看着白起。
白起真的发疯了。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后果。白起把家里仅存的一点腊肉,一点米饭全都蒸了,拿出家里谨慎的一点水酒。
晚间,在铁匠铺前的平地上,篝火就这样的升起,肉香飘到了小山村的家家户户。不时的有人探出头来,看着白起三人,又摇摇头,关上了窗。然后教育家里的孩子道:“你看村口的那个铁匠,虽然有点本事,但是一点都不检点,这年关要到了,冬日漫漫,他就是典型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到时候我看他得讨饭。年纪轻轻的一点都不懂得好,你们长大了可不能跟他一样。”
白起算是年轻吧,可能也就二十出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年纪,别人又怎会知道呢。
只是这几天的白起觉得,自己老了,老到总是想就这样一去了之。
和尚大口的喝着酒,大块的吃着肉。书生也不遑多让。锦衣已经变成了抹布一般的颜色。
白起努力的挤出笑容来道:“不急,不急,慢着点,还有,还有。”
和尚没有搭理白起,书生却是嚼着肉含糊的说道:“我知道你想我们走,你放心,吃完这一顿我们就走。”
白起某名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有说不出的狂喜。
“我们会走的,你放心好了。喽,这本书送给你。算做我们的生活费了。”书生不知何时,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
白起看了眼,有点眼熟,像似用雷劈过的树根做的。缓缓的伸手接过,有点沉重。
“你这啥都没有,书上的字可是我跟这个和尚用血写的。”书生满不在乎的说道,嘴里的肉还是没咽下去。
和尚连头都没抬起,自顾着吃着。
白起看着这“血书”,有点愣神了。书名《杀神起源》。那鲜血仿似还在流动一般。
“我看你这二愣子样,怕你以后被骗,这不才和和尚写这本书的。”书生接着道。此时白起才发现,和尚和书生脸色苍白的吓人。
白起有些个感动,说不出话来。只得闷闷的喝着酒,想着心事。
没有了言语,气氛也快冷了下来。
书生终于打了个饱隔,站起身来。看着天色道:“好像又要下雪了。”
白起看着书生,火光倒映着身影,有些高大,也有些落寞。白起此时有些个酒精上头了。
雪花就在书生的话语落下时,洋洋洒洒的飘下。
真的下雪了。
白起低声的看着篝火,有点怅然的说道:“其实,不走也行。”
话音未落,书生和和尚却跳跃起来,围着篝火跳着舞道:“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不走了。以后就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白起还没反应过来,看看烤架上的肉,早已全无。心里知道,尼玛,又上当了。却也哭笑不得。
就这样的深冬夜晚,三个年轻人,一个坐着,垂头顿足,两个围着篝火跳着舞,火光印着白色的雪,雪笼罩着小山村。
也是这个夜,白起知道了,书生叫做张良,和尚叫做达摩。
他们其实并不认识,却又好像早知对方,就跟老友一样。
和尚并不是哑巴,只是好像练了一种武功,叫做闭口禅,所以不能说话。
生活已经如此艰辛,何苦自己为难自己。白起如是的想着。搞不懂书生和和尚的世界,却又真心的三人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