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到了老师孔林家门外,啪啪啪一通砸门,不多久吴伯就从院内匆匆赶来说道:“莫慌,这就开门。”
“吱”吴伯将门打开后见是杨帆,脸上流露出欢喜的表情:“呀,是帆哥儿。”
“吴伯”杨帆打心底里尊敬这个伺候了老师半辈子的老人:“真是越来越年轻了,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吴伯笑呵呵的说道“有帆哥儿的记挂,就是有病那也该好了。”
杨帆跟着吴伯走到了院子里然后说道:“吴伯,您去忙您的吧,我自己去找老师。”
“好嘞,老爷在书房看画呢。那我就去忙了。”吴伯应到。
“回见了您嘞。”杨帆同吴伯分别后朝书房走去。
“咚咚咚”杨帆在书房门口轻轻的敲了三下门。“进来吧。”孔林沉稳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杨帆推开门走进书房,并没有回身将房门关上而是对孔林说道:“打开门让空气流通一下对身体有好处。”
孔林抬起头看着外面的阳光眯了眯眼,在昏暗的环境里呆久了,一开门还有些不适应。
孔林站起身子说道:“是帆儿啊,你倒是有心了。这人啊,上了年纪就想待在这暗淡无光的房间里。”说完,孔林脸上露出寂寞的神情。
杨帆笑着安慰自己的老师:“您呀就是想的的太多,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您这几年就好好的休养一下,官人总有一天会想起您的。”
孔林指着杨帆笑道“还是你小子会说话。来,看一看为师刚拿到手的一幅画。”说着便拉着杨帆走到了书桌面前。
“你看这幅《秋收图》如何?”孔林捋着胡子问道。
杨帆绕着书桌走了起来,开始观察整幅画的布局。走了几圈后杨帆突然停下了,将头低下开始慢慢的欣赏起来。过了好一会,杨帆站起身来赞叹:“落笔大胆,点染细心。墨彩纵横交错,构图清新苍秀,气势磅礴,趣韵无穷。画面灵动,引人入胜。用笔精确、细腻传神、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称为传世之品也不为过。只是”杨帆有些迟疑的看了孔林一眼。
“但说无妨”孔林示意杨帆接着说下去。
“只是这地里的老农神情有些不对。”杨帆指出这幅画中的不足之处。
孔林听完后眉头一皱,又低下头认真的看了一遍,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眉头皱的更深了,“有什么问题?”孔林开口问道。
“您看这里”杨帆指了指在河堤上站着衙役“这是前来收税的衙役,画中的收成虽然好,但是税收也会随之加重,所以这老农的表情绝对不应该是这样高兴的。”
孔林听完,稍加思索,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帆儿,你可是第一个指出她画中错误的人啊。”
“不知这作画之人是?”杨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孔林背着手向屋外走去,却是打了个哈哈:“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杨帆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孔林向外面走去。
院子里有一个面积不是太大的水池,水池里却养有锦鲤,种有荷花。岸边杨柳成排,微风吹过,枝叶轻轻摇摆。
孔林望着那正在水中嬉戏的白鹅念出了一联:“白鹅湖中戏水”杨帆知道老师起了考校自己的心思,看着岸边的绿柳答出了下联:“绿柳岸上拂风”
孔林微微颔首,表示对杨帆对的下联还算满意。
孔林指着含苞待放的荷花说出了自己的上联:“花冠饰可人,清波玉立”
杨帆顺着孔林的手指看向了荷花,正巧一只锦鲤游到了荷叶的下面,杨帆灵机一动对出了自己的下联:“叶底藏游鲤,绿盖珠圆”
孔林脸上浮出了微笑:“不错,看起来最近是下了功夫的,业精于勤,荒于嬉。”杨帆恭敬的答道:“弟子明白。”
“听瑜儿说花园里的紫薇开花了,走吧,一起过去瞧瞧。”说着孔林又带着杨帆向花园走去。
杨帆和孔林刚到花园,就见孔瑜跑到了孔林身旁,抱着他的一只胳膊:“呀,爹爹,你也来看花了。”这时候孔瑜才看到杨帆脸突然红了起来低声说道:“师兄,你也在啊。”
看到孔瑜的样子,孔林打趣道:“没想到,瑜儿也会害羞啊,哈哈哈。”“爹,你再这样,人家就不理你了。”孔瑜摇着孔林的胳膊撒娇道。“好好好,爹认错还不行吗。”孔林笑着向女儿认错。
三人走在园中,说说笑笑,十分融洽。杨帆多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不去想那些令人烦躁的烦心事。
走着走着孔瑜突然停了下来,对杨帆说道:“师兄,做一首长短句吧。”杨帆摇了摇头说:“长短句是没有”孔瑜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失落轻轻的“哦”了一声。
看见孔瑜失落的表情杨帆继续说道:“长短句是没有,诗倒是有一首。”孔瑜破涕为笑:“师兄就会戏弄人。”
走到一朵紫薇花的前面,轻轻将它折了下来,将诗慢慢的吟了出来:“丝纶阁下文书静,钟鼓楼中刻漏长。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微郎。”将诗吟完后,杨帆将花插在了孔瑜的鬓间:“这下你想跑也跑不掉了。”孔瑜跺了跺脚声如蚊呐:“你这坏人,在爹爹面前瞎说什么呢。”
而孔林早已走到了远处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般,只是时不时的咳嗽一声,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
这时候吴伯走了进来说道:“老爷,该用午饭了。”孔林紧绷着脸对杨帆两人说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该用午饭了,杨帆我就不留你在府里用饭了。”
杨帆灰溜溜的从孔府走了出来,叹道:唉,老丈人也忒抠了,连顿饭也不舍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