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这奇怪的老家伙……是不是有病啊!”林峰一声轻喝,一把推开了那枯如秋木的老头子,厌恶的连连吐了几口唾沫,身子连连后退,脑海里一片混乱。
似乎那丝毫没有杀伤力的老头子就如洪水猛兽一般,林峰只觉得头皮发麻,那老头子刚才在他的背后不知道寻找些什么,手掌也颇为不老实,伸入了林峰衣服之中,胡乱的摸索着,微眯着的眼睛在林峰看来,活脱脱的一副死变态特有的眼神。
“小心……”老头子眼睛瞬间睁大,失声吼道,可纵然如此,也是慢了半拍,一辆疾驶而来的车子显然来不及刹车。
嘭……
一道美丽的弧线划过,老头子一脸惋惜与自责,身子定格在那个稍稍前倾的姿势,林峰的嘴角却划过了一抹微笑,终于摆脱了这个奇怪的地方,眼前一黑,黑暗无边无际。
啊……
一生轻吟,林峰只觉得眼前一亮,有些吃力的坐起来了身子,一旁的黛狸眼里一喜,几步而来,在林峰的身上上下左右审视着,生怕他会少了一点儿似的。
“林峰哥哥……如果我们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地方,如此荒芜之地,林峰哥哥会不会孤寂?”黛狸小脸一红,含声问道。
“怎么可能就一指被困在这个鬼地方,那老头子不是交代了吗?若能力除心魔,定能寻得法门,再说,有你这小丫头陪着哥哥,也定然不会无聊到哪去,只是一辈子都困顿于此任谁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吧……”林峰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失落,沉叹道,看了看不远处摆弄着手指的黛狸,心里终有些不忍。
“战神心魔……哥哥你如何战胜心魔,这幻境之中,所有景象皆有心生,心不死,则幻象无穷无尽,是为幻境,这里纵然千年,外边也不过眨眼一瞬间……”
“如此说来,心死……那样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纵然冲破幻境,又有哪般心安理得的去生活下去,如此幻境……当真是迷幻众生,等我有了实力,定然摧毁这害人的地方!”林峰眼睛里一道落寞,心有所忖,自言自语道,黛狸在一旁自己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里都是不舍得。
“黛狸……”
“林峰哥哥……我不想……我……这幻境也确实令人厌烦,哥哥说得对,要摧毁这毁人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云大哥他们怎么样了,这般折腾,他也定然为咱俩个操心不少!”黛狸一阵慌乱,语无伦次的应付着,林峰心里虽有疑惑,听得云风清,也只是自己轻叹道,他又何尝不想早早离开这里,免得让人牵肠挂肚。
啊球……
云风清一声闷动的喷嚏,沉睡了许久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姜寒山心里一喜,飞身到了他的床边,二指探过,已然捏到了他的手脉之处,闭目细细把握,脸上终也拂过了一抹喜色,自己咧开了嘴,划过了一道微笑。
“这后生也是痴情之辈,怎么的就不会躲闪一下,也不至于震伤心脉……那女子究竟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魅惑之力……现在倒好,你这是有了些起色,我那可怜的老朋友……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纵然我有回天之力,也不能消除那毒物半点,如今日渐侵入,倘若深入骨髓,恐怕单单护住心脉,也是无济于事,那时候,恐怕大罗金仙也无可奈何……”姜寒山自己嘟囔着,云风清虽然困卧病榻,却似乎能听得懂姜寒山所言所语,手指微颤,终不能睁开,毕竟一击之重,非常所比。
“落凤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那镇妖殿终没有能让这一场灾难幸免,也不知道那两个傻小子能不能保得自身周全,我这边又抽不得身,纵然有心寻找,怎么能出半分半毫力量,但愿苍天怜见,让他二人可以免去一场凶祸,我这老骨头,倒不足惜……”姜寒山心里一抹思忖,脑海里翻滚而来的都是那血腥的场面,整个落凤山青云门竟然没有生还,所看之处,都是尸山血河。
江都,来凤楼。
“没有看出来,你这小子倒真有几分骨气,不错不错……”那翩然少年手里折扇一动,低声赞叹道。
“骨气……我看这位公子哥倒是富贵人家,如何理解得了我们穷苦孩子的心思,可莫说什么骨气不骨气的,我怕我受不起!”
“公子哥儿……这你可得睁大眼睛看看咯!”少年身子一转,翩然若蝶,看时,哪里还有什么公子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绝美女子,长发如乌云一般,浓眉黛眼,还真有一股子豪爽的意味。
“秋如画……不是什么公子哥儿,一个流落江都的弱女子!”是的,正是秋如画,她手里折扇一动,微微欠了欠身子,只当作了礼数。
“当真是绝色佳人……怎的与我这般人一样,流落异乡他地,难道小姐也有难言之隐吗?”
“难言之隐……呵呵,哪里会有什么说不出来的话,不过我自己也不是屈就一地的主儿,早听说江都繁华,天下无双,如今既然流落此地,也正好游览名胜古迹,倒也不负这一番辛苦……只是,小兄弟,你如何流落至此,看你面相,也不是那般卑贱之人,怎么就靠的一副嘴皮子讨要生活……”秋如画手里折扇一抖,桌上茶壶一动,一杯清茶润如清泉,她慢慢的提起了杯子,细抿一口,偏头问道。
“卑贱……谈不上什么富贵人家,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莫说流落江都,这天下之大,便四海为家……哦,对了……小弟名字叫做江枫落……姐姐有心收留,枫落在此感激不尽,如果姐姐偏施舍这一顿茶饭,枫落依然感激不尽,他日,飞黄腾达,青云直上,不忘姐姐这一饭之恩!”江枫落眉毛一皱,秋如画的手法他也看得清楚,自然不是一般游历四方的女子,心里暗忖,便有心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