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比不得一介凡夫俗子,谈什么执掌三界,岂不令人笑话..”敖通自己嘲讽着,回身望了望身边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生了一抹淡淡的悲凉,自己虽慷慨大义,为天下苍生计量,谁又能记得起这久居东海汪洋之中的异族。
“不敢妄言修仙问道,只是尽个人之力,不让天下正义之士心寒!”云风清脸上抹过了一丝微笑,淡淡的说道,手里的三尺青锋泛着冷光,警惕十足。
林峰的心里慢慢的升腾起了一抹崇敬,眼睛一眨,那些影像再次消失的无踪无迹,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这只一抹的功夫,林峰面容顿时苍白无力,身子一软,扑通一声闷响,瘫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急急的冒着豆大的汗珠子,顺脸横流,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了,终于那两张眼皮子灌了铅一般,沉沉的闭上了,那一瞬间只觉得身前传过了一抹温润,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你怎么了..林峰哥哥..”黛狸心里一阵慌乱,紧紧的抱着那在她看来是那么沉重的身子,眼泪如断了的珠子一般,扑簌簌滑落,砸在那干涩的碎石之上,竟没有半点儿痕迹。
姜寒山御剑而动,穿梭在云雾之中,山风呼啸,他那桔黄色的面皮,紧紧的崩着,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眉毛轻动,从腰间取出一块儿玉佩,长剑停顿在半空之中,姜寒山手指轻动,一抹紫光绕动在那玉佩周围,玉佩之上,一副阴阳太极图,阴阳鱼似乎生了灵气,慢慢游动,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环成一圈,正是太极那般,中间闪烁着紫色光晕,姜寒山脸上抹出了一丝轻松,长剑轻轻落下,在一块儿青石之上稳住了脚步,姜寒山手指一划,玉佩飞动,落在了那一双略有些混浊的眼前,轻轻的抖动了几下,终是稳当了。
“不知道多久都没有用过这东西了,当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人也老了!”姜寒山喃喃自语道,脑海里一片茫然,思索着,却不知道该寻找何人。
“不知道含烟那丫头如何了,封印将毁,怕是妖魔尽出,再也没有了阻拦,含烟那丫头又孤身一人..”姜寒山嘴里嘟囔着,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了一张可人的面容,青眉明眸,丹唇贝齿,肌肤似雪,长发如云,整天都是那么的开心,似乎永远也没有烦恼之事扰乱心绪。
“是了,我该去一趟落云宗,那囚仙谷三道仙印封闭,又有三大仙尊镇守,当然万无一失..”
姜寒山自己说道,身轻如燕,落在了长剑之上,口中轻念叨了几句咒语,长剑凌空,一瞬间便杳无踪迹。
落云宗,一个与世隔绝的宗落,可是人间一片福地,当中自然别有洞天,传说当年尘帝便修行与此,不知道多少年,这里都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居住在这里的人也不与外界交流,纵然略有通达,也是少之又少,此地民风淳朴良善,可谓难得,又有大祭司世代守护,当真是一片天地孕育的宝地。
小镇上,那古朴的街道虽有些破落,终究是纵横交错,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姜寒山凌空看去,嘴角抹过了一丝弧线,一道青光闪过,姜寒山落在了街角一处破旧的土墙后面,四顾无人,才长舒了一口气,大胆的走到了街上。
“哎哟..哪里来的野老头子,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姜寒山一愣,身前已然倒落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脸上一副痛苦的模样,捂着肚子自己哀号着,顿时招来了一大群围观的路人,也各自指指点点,嘟囔细语。
姜寒山心里一阵失落,看来时过境迁,这里也早就不是那个民风淳朴的落云宗了,脸上挂着一抹微笑,也不说话,只是负手而立,看那小子倒也精致的很,却不走正路,偏生些小伎俩如此生活,令人颇为叹息。
“你们给评评理..这老头子无缘无故的撞了..哎哟..肚子好疼啊!”那少年一句话没有说完,刚直起来的身子又扑通一声闷响倒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哀号着,这次却不像是装的,那小子额头上都滚滚而落着豆大的汗珠子,或许是忍不得疼痛,脸色逐渐苍白,似乎一张纸一般。
扑哧..人群中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姜寒山扭头看去,一张可爱的面庞,乌黑发亮的秀发飘逸如云,是那么熟悉。
“含烟..”姜寒山失声喊道,语气中透着些许惊讶,那在地上依然打着滚儿的少年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眼睛里透着一股狠毒,身子一动,猛地朝姜寒山窜去,众人看时,那家伙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多了一把匕首,在那明媚的阳光下,泛着凄人的寒光。
姜寒山嘴角轻动,眼睛微微的眯着,也不去躲避,心里却是一惊,如此少年,心境竟然如此狠毒,那匕首在半空舞了一道花,直直往姜寒山心窝而去,众人顿时四散而去,有人看热闹,却没有人见血光。
嘭,一声闷响,姜寒山原本眯着的眼睛猛的睁开了,看时,那少年手里匕首已然断落在地上,伴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哀号,地上滚着半截血淋淋的手指,森森白骨令人心惊,姜寒山纵然想要戏弄这少年,却也未曾想要伤害他,回头看时,那紫衣女孩儿一脸冷漠的站在一旁,眼中都是不屑。
“这都是你自找的..本姑娘可没有那般心慈手软!”紫衣姑娘冷声喝道,那少年手指冒着鲜血,却不曾有所动弹,也不敢再动弹,头埋的很低,任由那鲜血滴溅,眼睛里却有万般不服。
“老人家..这家伙是本地一泼皮无赖,就知道欺人良善,我看老人家你也不像本地人,怎么会来这破旧落寞的地方呢?”紫衣姑娘一扭头,满脸微笑,恬淡如初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