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凤山,镇妖殿。
一片黑云笼罩,阴风乍起,天地之间,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光亮,一瞬间似乎世界末日了一般,镇妖殿微微起动,随着风沙起伏,越发的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陷落的可能,两个值守的弟子哪里见过如此阵势,慌乱了方寸,瘫伏在了地上,满眼恐惧,脑海里怕是早就一片空白,不知所措了。
“怎么回事..这镇妖殿怎么如此不堪..”阴风四起,呼啸而动,四周也皆是鬼哭狼号,听去,使人心神颤动,不能自己。
轰隆..一声巨响,镇妖殿霎时间,变为一片废墟,封印破,群魔出,天地昏暗,日月无光,看去,两个守值的少年已经身首异处,横卧于血泼之中,滚滚黑雾铺天盖地而动,从镇妖殿喷薄而出,各自飞往四面八方。
千凤洞之中,姜寒山眼睛猛的睁开,失神的望着洞外,一切平静如初,天蓝地阔,风轻云淡。
“莫非老头子我产生了幻觉,怎么如此心神不宁,怕是真的要出事了吧!”姜寒山呢喃自语,慢慢的站立了起来,也顾不得未到出关之时,身子一动,变出了千凤洞,一股轻风吹过面庞,有些许惬意,却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老头子此时才意会到大难将至,身子一晃,直奔镇妖殿而去,眨眼间的功夫,姜寒山负手而立在镇妖殿前,殿堂雄伟而立,广阔亦然,两个值守的少年神情专注,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姜寒山微微的点了点头,眉毛一动,嘴角划过一抹微笑,身子却如蜻蜓点水一般,猛地朝两个少年刺去,二指扣动,两个少年来不及躲避,已然被拿住了脖子,姜寒山手指稍稍用力,两个少年脸色黑雾笼绕,扑通扑通两声闷响,头颅已经滚落到了地上,两团黑雾亦然脱离,再看时,镇妖殿哄然倒塌,变为一片废墟,封印早被毁坏,姜寒山颓然坐倒在了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抹眩晕袭来,只觉得坐都坐不稳当。
“当真出事了,我小小落凤山倒不足惜,恐怕天下各处被封印的妖魔就要全数而出,苍生因此陷入水深火热,罹难无穷无尽..”姜寒山定了定神,对着那一片废墟怒吼着,却毫无作用,那一片废墟始终成了一片垃圾。
“不好..”姜寒山猛的失声道,身子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
修炼之地,血腥弥漫,姜寒山沉着步子,慢慢而走,所看之处尽是残肢断体,这些个无辜的弟子怕是连一点儿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看着那有些还能依稀辨认清楚模样的弟子,姜寒山愣了许久,这大难应时而出,恐怕便不再有任何安息的地方了,东海龙族久居汪洋大海,不问世事,天上那些个高高在上的神仙恐怕也不顾黎民生死,这一难,只怕要天下修仙问道的凡人来应付了。
“桐辰..桐华..”姜寒山扯着那有些嘶哑的嗓子声嘶力竭的吼叫道,空旷如也,连回音都没有半点儿,远处几只饿极了的乌鸦哇哇的惨叫着,姜寒山的心,彻底的坠入了一片深渊,自己百年心血,便如此付诸一旦,怎么能平心而过,心爱的弟子惨遭屠戮,怎么能安心,望着那混乱如此的周遭,愕然久立,心里升腾起一抹杀意....
林峰久久的望着身前的那一片开阔,的确没有分毫影像,似乎那一切逼真如身临其境的东西都是一抹曾经的幻觉,黛狸依然自己生着闷气,努着小嘴巴,冷冷的看着林峰。
“刚才那一片厮杀..黛狸..小丫头,你都没有看到吗?”林峰自己搔动着头皮,尴尬的问道。
“厮杀?哪里有什么厮杀..分明是林峰哥哥自己发呆发愣,不理睬人家!”黛狸的眼睛里闪过些许迷茫,看着林峰那也不似撒谎的表情,嘟囔着,依然有埋怨的意思,却终究还是有些怯弱的往林峰身边挪了挪,毕竟她用水泼了林峰一脸,也是有些气急冲动。
“明白了..明白了,那些东西或许真的是我的幻觉..”林峰自己呢喃着,神情有些恍惚,胸前却起了一股子燥热,颇为难受。
那些幻觉又如期而来了,林峰是这么理解的,他发呆发傻一般的望着那眼前的影像,回头看时,黛狸依然那般的不明不白,小脸蛋儿稍稍浮现出的原谅与歉意瞬间无踪无迹,代之而来的依然是那般的不乐意,嘴巴嘟的老长,林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小丑要故意逗人欢乐一般。
“云风清..”林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巴张的很大,失声吼道,黛狸自己摸了一下鼻子,看了看那对着空气叫唤的林峰,无奈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忖道,莫不是先前还正常如也的林峰哥哥疯掉了,心里如此思想,却不敢说出来,也未曾想要说出来,泯了泯有些干涩的嘴唇,两手叉在胸前,愕然而立,静静的看着林峰。
“公子..你且退下,让我顶他一阵!”云风清横身挡在了敖通身前,语气坚决,毅然决然,眉毛微微颤动,嗖的一道寒光闪过,三尺青锋手中紧握,警惕亦然的望着周围,四周空旷无人,甚至没有任何生物,只是残石碎砾,风轻轻拂动着云风清额头前的刘海儿,似一尊雕像,却如一座丰碑,紧紧的护卫着敖通,那个他口中的公子。
“你也是修道之人..你不必如此,那家伙定不敢前来,别看我如此疲惫不堪,那东西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况且,我自有降伏妖魔的宝物,你且在一旁看着,那东西为祸苍生,天上那帮神仙自恃高尚,却无人下界降妖除魔,亏得时时受收人间香火,真是一帮尸位素餐的家伙..”敖通满眼都是鄙夷,望着那晴朗万里的天空,自己无力的埋怨着,发着牢骚,他心里又何尝不知道天上那帮家伙的想法,不过是想看着魔族与龙族互相拼斗,待得两败俱伤,好坐收渔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