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的故事,立刻在英国公府前庭后院里传开了,这是大明王朝的深宫怨妇们,哪里听到这么刺激核心时的故事,就连长期呆在后院里的老夫人,听到张涵鹦鹉学舌地讲的两段,不仅童心大盛,把子默叫到后院,要他把讲给张涵的故事又重新给她讲了一遍,听了之后,尤游不过瘾,子默只好又给她讲了一堆笑话,才得以脱身。
之后,张涵几乎天天跑到张茂的书房里,缠着子默给她讲故事。
这一天,子默正在给张涵讲述劳拉在墓地里的冒险故事,文芥捧着朱卉的婚纱来到了英国公府。
朱卉把婚纱试穿了多次,心里非常美,文芥虽然对服装制作并不熟悉,却经常参加各种服装展示会,尤其是T台表演,十分清楚服装的潮流和搭配,婚纱也见得不少,一眼就能看出来,哪些地方不合适,需要如何修改。
把所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整理好后,文芥自告奋勇的带着婚纱,来到英国公府。
张懋得知她是朱卉派来的,亲自来见她,特意把子默叫来。子默听说文芥来了,还指明道姓要见他,感觉头疼极了,又不好不见,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大厅里,张涵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张懋对这件事尤其上心,一直看着他们把需要修改的地方,仔细的沟通完。由于在寻找凡雅的事上,虽然至今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张懋是尽了全力,基于这份感激,对于张懋的事情,子默尽心尽力,不敢有任何的敷衍,把文芥提出来的所有的修改意见,不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并画出图样,一一地标记出来。
文芥在一旁看着,等到他忙完,冲他微微一笑。
子默知道不怀好意,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感觉头皮发麻。
文芥对他说,“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凡雅的人?”
子默觉得她不会有这份好心,却不敢放过这个机会,“你知道她在哪里?”
文芥把头一扬,“哼,不相信拉倒。”说着转身就要走,子默急忙闪到她的面前。
文芥瞪圆了眼睛,“你想干嘛?”
子默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懋,发现他正好奇的看着他俩,不禁心头一紧,生怕文芥当众闹出事情来,只得陪着笑脸对她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打我一顿解解气也行。”
文芥伸出手指头,向子默勾了勾,“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换个地方告诉你。”
子默知道她不怀好意,但是,关系到凡雅,他只得认了,即使她借这个机会出气也成。
抱着这个想法,子默扭过头来对张懋笑了一下,“我俩去商量点事,小公爷请自便。”说着,跟着文芥向一处厢房走去,在一处走廊的拐角处停下,看了一眼,四周没人,对文芥说,“有事就在这里说吧!”
文芥立刻换了一副脸色,充满了委屈,愤怒,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滴了下来,子默知道自己不好,占了她的便宜,岂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由着她打一顿出气,把头一扬,“你动手吧,我绝不还手。”
文芥更加生气,呜咽着骂道,“你占尽我的便宜,夺了我的初吻,还敢如此嚣张,我今天就算跟你拼个同归于尽,也要报了这个血海深仇。”
子默傻了眼,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孩,身边从不缺男人,隔三差五的换人,比换大姨妈巾还频繁,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过床,怎么可能还保留着初吻。
文芥看到他一脸不相信的神情,不禁大怒,连脸上的眼泪也不顾了,挥手向他脸上扇了过来,子默看到文芥向他脸上扇,条件反射似的挥臂挡了一下,就感觉有东西在眼睛前飞过,然后就传来惊叫的声音,仔细一看,发现文芥的身上多了几条昂刺鱼。
文芥没少吃过昂刺鱼,却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特别滑腻,很恶心,而且,鱼身上的刺很扎人,加上冷不丁的掉到身上,十分惊慌,用手去拨,被扎了一下,很疼,只得一边尖叫,一边乱跳。
子默见了,急忙将她身上的昂刺鱼一一拿掉,扔到一旁,看到一条昂刺鱼正掉在文芥的衣襟上,正向衣领里滑去,不假思索的伸手去抓,顺着衣领,手伸了进去。
文芥大怒,伸手扇了子默一个耳光,子默不由得一松手,昂刺鱼继续向下滑,文芥感觉被扎了一下,鱼刺划过粉嫩的皮肤,很疼,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动一下,感觉扎得更疼。
子默看到她的脸上很痛苦,手从她的衣襟里又伸了进去,一把抓住了昂刺鱼,手被扎了一下,忍住痛,死死地抓住,慢慢的向外掏,感觉手的两侧触碰到非常柔软的肉丘,不禁心头一荡。
文芥也感觉自己的双丘有些凉凉的感觉,知道又被他占了便宜,更加大怒,伸出手来,又要打他,子默吓得又要松手,文芥的手竖在半空中,不敢落下。
子默尴尬的看了看她,又心虚地向旁边看了一下,发现一个女仆正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俩,猛地醒过神来,尖叫一声,“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然后掉头,飞一般的逃之夭夭。
子默尴尬地看着文芥,一边瞄着她悬在半空中的手,忍住疼,把那一只昂刺鱼掏了出来,打算扔出去,扔了一下,没扔掉,反而感觉手更疼了,仔细一看,一根刺针扎进手掌心里,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把昂刺鱼拔了出来,终于扔掉了。
文芥看了一眼子默不断流血的手,仍然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伸出脚踢了他一脚,感到不解恨,又踹他一脚,才恨恨地扭头走了。
子默尴尬的站在哪里,由得她踢了两脚,感觉钻心的痛,只得强忍着。
等她走远了,才想起的手也很疼,勒紧了拳头,看见地上有好几条昂刺鱼,还有一个竹蓝子,可能是自己与文芥打斗的时候,那个女仆正巧路过,被打翻了。
真倒霉,子默握紧了拳头,一瘸一拐的向前厅走去,刚拐过弯,感觉旁边的树丛里躲着一个人,仔细一瞧,发现张涵正满脸惊愕的瞪着他,张着嘴。子默顿时感觉头皮一紧,心想,“完了,我在英国公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就这么毁于一旦了,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埋汰我呢。”
子默心虚的扭头向前厅走去,看见张懋还在前厅里等他。
张懋看到子默一瘸一拐的,手掌在滴血,感到很惊讶,吩咐下人说,“快去找个郎中来。”走到子默的跟前,关切地问他,“怎么受伤了?”
子默苦笑一下,“没事,小事一桩。”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涵一直用很怪异的眼神看他,事情已经发生了,子默觉得自己很冤,本是一片好心,英雄救美,并不是诚心要占她的便宜,于是,便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每每想到当时的情形,子默总感觉那只手痒痒的,有一种十分滑腻的荡漾感。
一连好几天,张涵看见了,躲得远远的,子默刚开始觉得一点都无所谓,可过了几天,今天发现有些失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也没有想明白。
子默提炼出来的精油,终于从王公贵族的府邸传入了皇宫,引起了太监们的注意。由于太监的下身被切了,小便的时候,总是滴滴嗒嗒,会留下遗液,时间长了,会有异味,太监们只得不时地喷些香水,所用香水的挥发性不是太好,因此,太监们的下体总是湿乎乎的,甚至,到了冬天,一些下等的太监,下身经常出现腐烂。
精油就不同了,它既能在一定程度上掩盖异味,吸收好,还能滋润皮肤,深得太监们的喜爱,只是,精油太稀缺,太金贵,只有几个大首领才能用得起这东西,其他的太监只能看着眼馋,嘴上过过瘾,很快,传到了大太监王振的耳朵里,他派人来到了英国公府,找到了张懋。
自打太皇太后张氏,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先后去世,王振便全无管束,仗着当今皇上朱祁镇的宠幸,肆意枉为,无所顾忌,谁也不敢轻易的得罪他,别说是张懋,即便是他的父亲张辅见了王振,也得礼让三分。
听说王振派人上门,连忙派人接到前厅,亲自去见他,来人对张懋说,“王公公听说,小公爷府上有精油,不知小公爷肯否割爱,派人给王公公送去。”
张懋听了,还以为多大事情,犯不着为了这点精油跟他闹翻了脸,在府上,子默对精油最为了解,生怕王振问些什么,别人回答不上来,便要子默亲自跑一趟。
子默觉得一直待在府上没事干,很无聊,而凡雅又一直没有消息,不如借这个机会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打探到消息。
王振也算是给面子,特地派来一顶四台大轿,子默第一次坐轿子,也感觉很新奇,手上捧着存放精油的锦盒,坐上四台大轿,由他们抬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