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王振这个名字,知道他是一个大太监,也正是他,祸害了大明朝二十多万精锐,导致大明王朝从此一蹶不振,因此,对他全然没有任何一点好感。
历史毕竟是历史,已经过去了,跟自己毫不相关,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找到凡雅,想办法回去,即使回不去了,也要与她相守一生,老死在的大明王朝,也无所谓。
按理说,作为太监,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更不可以在宫外佣有私宅,王振仗着皇上的宠幸,在宫外拥有一套很大的府邸,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府邸里享乐。
由于是太监的府邸,不能不能挂上什么什么府的匾牌,只得空着,不过,他的府邸特别气派,一点也不亚于英国公府,院墙更高,府门更宽,大门的用料更加厚实。
门口有好几个太监守着,闲杂人等,但凡知道这个院子的主人是谁的,都不敢轻易靠近,府邸附近,有不少锦衣卫在巡逻,把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一一的驱赶开,遇到不长眼的,直接抓起来,甚至打残。
轿子一直抬到前厅,在太监的引领下,子默下了轿,双手捧着锦盒,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一条条走廊,来到后院的一处亭台里,四周湖水环伺,湖水四周及小径两旁,长满了各种花草,不时还会遇见一座座的假山,亭台里的立柱都是整根的大木,子默看的出来,这些大木,大多是杉木和松木,比较粗,比较高,一个小孩根本抱不过来。
花丛中,树上,不停的跳跃着各种飞鸟,叽叽喳喳的叫着,有不少女仆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在院子里穿梭。
在亭台的一张虎皮大椅上,坐着一个年近五十岁,脸色白净,没有胡须的男人,领他前来的太监对他说,“赶快叩头拜见王公公。”
这可是一位臭名昭著的大太监,岂能给他磕头,子默根本不理睬那个太监的话,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懵懵懂懂地上前两步,把盒子往桌上一放,“这是你要的精油。”
那太监见子默如此无礼,不禁大怒,“大胆,还不赶快给王公公跪下磕头。”
王振正闭着眼睛养神,根本就没有拿正眼瞧子默,他见多了阿谀奉承之辈,早就烦了,难得见到一个有点脾气的人,感觉挺有意思的,睁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子默,发现子默器宇不凡,骨子里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蛮喜欢子默的这股劲,摆摆手,领路的太监退了下去。
王振指一下旁边的椅子,“坐下吧!”声音又尖又细。
子默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王振又吩咐说,“叫凡雅给他端杯茶来。”
子默听了,大吃一惊,“凡雅,原来她在这里,难怪到处找不到她,这可是王振的府邸,谁敢闯进这个府里找人?”
子默暗自庆幸,幸亏有这么一出,否则,把大明朝翻遍了,也不可能找到凡雅。
不一会,一个女仆端着茶走了过来,子默仔细的看去,果真是凡雅,子默知道不能鲁莽,没敢叫她,只是看着她。
凡雅把茶放到子默的面前,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站到一旁。子默感到很奇怪,看到凡雅的神情与平常不一样,是凡雅,又有一点点陌生,这种感觉很奇怪,子默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嗯哼”,听到声音,子默扭头看去,发现王振正盯着他,“你小子真是胆大,进了府不给我磕头也就罢了,竟敢还盯着本公的奴婢看个不停,不怕我杀了你吗?”
实在太意外了,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看到凡雅,子默心里踏实了,为了她,别说讨好这个大太监,就是跪地求饶,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子默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早就听说,王公公为人和善,辅助皇上治理朝政,使得大明王朝,一天比一天强盛,可以跟大太监三宝比肩。”
王振什么奉承的话都听到过,却没有任何人,敢把他跟大太监三宝拿在一起比较,在大明一朝,大太监三宝是所有太监的偶像,王振也不例外,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拿他跟三宝相媲美,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出了皱子。
“没想到,你这小子膝盖硬,还有一张好利索的嘴巴,你叫什么名字?”
子默答道,“公公叫我子默就好了。”
子默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王振懒得跟他计较,权当他是一道开胃菜,眼皮抬了抬,“说说吧,这个怎么个用法?”
子默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一瓶,打开盖子,伸到王振的面前,“你闻闻,这个味道喜欢不?”
王振正了正身子,凑上来闻了一下,“这像是迷迭香花的味道。”
子默又拿出一瓶来,给他闻,“嗯,这是玫瑰的味道。”
子默又把另外一瓶拿出来,“这是薄荷的味道。”
子默问他,“公公,你喜欢哪一种味道?”
王振指了一下薄荷,“就这一个吧。”
子默猜到他会选择薄荷精油,天气开始热了,薄荷精油涂在身上比较清凉,尤其是对太监的下身作用更大。
子默看他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恨不得一下子掐死他,脸上却是堆着笑容,倒出一点点薄荷精油在自己的手心里,把瓶盖盖上,走到王振的身后,伸出了手指,沾上精油,涂抹到王振的那张老脸上,然后轻轻地按摩了几下,对旁边的一个女仆招招手,那女仆见他招手,不知道干什么,却又不敢不应,子默又给他演示了一下,“姑娘,你就照我的这个方法给公公按摩。”
那女仆有些紧张,子默对她说,“别怕,你照着我的方法做,把公公服侍好了,会有赏的。”
那女仆照他的方法按了几下,看到王公公一脸的享受,便放下心来,继续给他按摩。
子默对王振说,“公公,我内急,要小解。”
王振仍然斜斜的躺在虎皮大椅,“你小子事真多,去吧!”
子默走到凡雅的跟前,“姑娘,我不认得路,给我指下路好吧!”
凡雅不理他,王正眼皮也不抬一下,“你带他去吧!”
凡雅在前面带路,子默跟在她身后。
凡雅清瘦了一些,整个人的精神还不错,她穿着一件青色的短衫和裤裙,有一根布带在腰间系了一下,这样,干起活来更加方便。
刚拐过一个亭子,子默看到四周没人,紧走两步,低声的说,“凡雅,是我呀,你这是怎么啦,连我也不认得啦?”
凡雅冷冷的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子默有点急了,“我是子默。”
凡雅仍然很冷淡,“我不认识你,从来没见过你。”
子默感觉很奇怪,她明明就是凡雅,虽然眼神有些异样,怎么会不认识我,难道,她的头部受了伤,失忆了?
子默向凡雅的头上看去,没发现有受伤的痕迹,不甘心,又仔细看,还是没发现,便伸手拨拨凡雅的头发。
凡雅一个侧身,然后抓住子默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抓住子默的腰带,将子默摔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拧住子默的那只手,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利索,绝对是柔道的动作。
子默别摔得七荤八素,手又被子默拧的很疼,急忙求饶,“快放手,手快断了。”
凡雅放开了子默,脚也抬了起来,子默一个骨碌站起身来,讨好她说,“凡雅姑娘真是好身手。”心里想,“明朝的时候,还没有柔道,这个人肯定就是凡雅,不行,我还得再试试。”
于是,子默掏出一瓶早已准备好的精油,这是玫瑰薄荷精油,是按照凡雅最喜欢的配方调制的。
子默故意装成一副道歉的样子,“凡雅姑娘,刚才冒犯了,实在对不住,这个送给你。”
凡雅看到子默的态度变化这么快,刚才还是一个臭流氓,现在就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奇怪地问他,“这是什么?”
子默说,“这是精油,对皮肤很好的,可以让皮肤滑润,也很好闻。”说着,打开盖子,伸到凡雅的鼻子下面,让她闻。
凡雅有心拒绝,又有些好奇,把瓶子接过来,闻了闻,感觉这个味道特别熟悉,又闻了几下,感觉很舒服,从瓶子里倒出一点点精油,在手背上擦了擦,脸上露出了很欣喜的样子。
看到凡雅的一连串动作,子默确定,她就是自己一直牵肠挂肚,到处寻找的凡雅,她可能是受到外在刺激,导致失忆。
有了凡雅的下落,子默安下心来,王振是一个太监,一时不会拿她怎么样。不过,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凡雅与自己的关系,以免节外生枝,不过,自己得多想些好玩的东西逗这个死太监开心,以便经常来看望凡雅。
两人又回到王振休息的那个亭台里,那个女仆仍然给王振按摩着,子默上前,冲她挥挥手,让她退到一边,然后对王振说,“公公,舒服吗?”
王振的仍然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小子,这就是精油?”
子默十分夸张地说,“公公好厉害,竟然一猜就中,这就是精油。”
王振微微点了头,“不错,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