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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搜索(1)

从穆远鹏家中走出,蒋一万对二蛋说:“听穆典赤大叔那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许多,如此看来,你小子不过走运,撞到了那个什么狗屁家园守护神。自然奇迹年年有,但是说到有什么宝啊,什么藏啊,我不信。”他的头摇得好像一个布朗鼓一样。

回到连队办公室,张会计、刘老头早等得心如火焚。

蒋一万将在穆远鹏家中听到的对他们一说,他们也觉得没有中午时那么神秘可怕啦。

蒋一万对二蛋说:“你那手指的事,我看就不用到处宣扬啦。也没啥人会看你手指头的。你也定定心,不要再疑神疑鬼啦。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明天我还是带人去看看的好。就这样,散了吧。”

第二天,蒋一万召集了5个民兵,连同二蛋7个人,带了二十几个狼夹,7支步枪、一把手枪和若干子弹,开着部破旧的拖拉机出发啦。

一路上,那5个民兵们兴致极高,不停地唱着歌,倒是蒋一万和二蛋心中想着事。

那5个民兵都是二十出头,刚训练过那么几回,还一直沉浸在以往的打靶训练中,不住地狂吼: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misaolamisao,

lasaomidaorua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歌声飞到北京去,

毛主席听了心欢喜,

夸咱们歌儿唱的好,

夸咱们枪法属第一。

misaolamisao,

lasaomidaoruai,

夸咱们枪法属第一。

一二三四!

蒋一万听得不耐烦,用烟杆子在车门上敲了几下:“我说你们几个有完没完啊,不会累

的吗?就你们的喉咙,跟那毛驴叫差不了多少,还在那美着呢。”

几个小青年并不介意,其中一个叫刘前进的小青年说:“蒋连长,你也跟咱们来两句吧,听说你那把声,可是咱整个建设兵团出了名的,就说前年吧,你参加那个三团联欢会时,不是唱了首《我是一个兵》吗,那个鼓舞劲才叫轰动啊,你们说是不是?”大家一阵鼓嘈。

蒋一万咳嗽了两声:“喝,看不出,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真***会说话。好好好,那我就给大家来一段。”

在欢声笑语中,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老龙河。

二蛋的拖拉机仍然在那,五个小伙子觉得奇怪:“怎么这家伙没开回去呢?”

蒋一万说:“平时别看***二蛋特能吹,赶情还没看见狼影,咱二蛋就溜号啦,要不是今天咱来,哪能知道连拖拉机也丢这啦,国家财产就这么不值钱吗?回去好好给我写份检讨。”

二蛋连忙分辨:“我才没溜号?不就是看见。。。。。。”还没说完,被蒋一万狠狠瞪了一眼这才醒过神来,连忙改口说:“不就是看见狼影吗,一时心急去追,想活捉一只来给大家看看,没想到追着追着就到了连队门口。”

五个民兵小伙子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了,心想:“还真是能吹啊!”

蒋一万正声地说:“现在大家都给我听仔细啦。大家其实也知道个大概,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在这周围下些狼夹,以便捍卫我们的庄稼不要给狼崽子吃了。”

二蛋和五个民兵小伙子好悬没笑得背过气去。

蒋一万也觉得不对:“不对不对,这狼不吃庄稼,是吃人的,我们就是要防止狼来吃来这干活的人民群众,比如说二蛋。”

立刻有人哄笑道:“最好吃了他。”

蒋一万哈哈大声:“对,最好吃了他。现在我们去四周观察观察,大家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能私自离开队伍,人与人之间不能小于5米距离,而且要随时注意周围情况,搜索范围不可超过50米。大家在观察时要特别注意发现蛛丝马迹,如脚印啊,粪便啊以及其他的,争取以最少数量的狼夹取得最大的胜利。现在开始行动。刘前进,你,你,你们三个往左,你,你两个往右。二蛋,你小子跟着我屁股。”

二蛋在拖拉机周围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异常的现象,那块石板还在那里。

蒋一万拾起石板,左看右看,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随手往地上一扔,并没有听到有“嗒嗒嗒”的响声,他对二蛋说:“将它先扔在拖拉机上,咱拉回去,看看有没有识货的。说不定比恐龙蛋还值钱。”

二蛋没搭话,心说:“又在说风凉话啦。咱连队能有什么人才,给个恐龙蛋也给当石头扔河里啦。”

蒋一万和二蛋又围着那棵大树转悠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

蒋一万扯着喉咙喊:“你们几个小子,统统向后转,回来回来。”

那五个民兵小伙子不过才走出30米远,听到喊声,都折了回来。

蒋一万问:“有什么发现没?”

刘前进说:“有!”

蒋一万和二蛋心中一动,着急地问:“发现了什么?”

刘前进用手抓了抓头说:“这里的风景不错。”

蒋一万一个大耳刮子过去,将刘前进的帽子打出老远:“说正经的,开什么玩笑?不开玩笑会死吗?革命任务岂容半点马虎,去,你去拖拉机里,将狼夹搬2个过来。”

蒋一万命令将狼夹一个放在大树后面的土包上,用点灌木,树枝之类地稍稍掩盖好,另一个放在老龙河河水边的草丛里,那里刚好有一个小斜坡,无论是人类,还是畜生,都会沿着向下走。蒋一万说:“都看好啦,回去记得通知每个人,别***狼没夹到,人给夹折了脚,再不然有没带毛笔,写个牌子叫人注意点。”

二蛋说:“我说连长,怎么不在那里放上几块什么猪头啊,羊骨头之类的。就这样,你想狼上当啊?你当狼是白痴啊。”

蒋一万骂道:“你才是白痴一个,你当给狼开小灶啊,你小子,就会填乱子,如今的生活水平连我都吃不上这些,就等那狼饿晕了头往这里钻。虽说狼肉硬了点,那也好过没有。”

大家在那嘿嘿直笑,一个叫张红的民兵一本正经说:“你们猜一下,那狼会不会不识字啊。”

刘前进说:“都说吉尔班通古特大沙漠的狼是世界是最聪明的狼,我想,很难说认识不认识字,说不定会三门外语不定。”

大家笑成一团。

没有在边彊生活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到那里的艰苦。每一处绿洲的出现,都是用双手、用泪水、用辛勤劳动、甚至是鲜血换来的。人们从有水源的主要居住地开始,沿着四周,种植树木,一寸一寸地好像占领阵地一样,除去比人还高的芦苇,开渠挖土,没有工具就用双手,没有车辆就用双脚。刚开始的那个年代,住的就是用自己打出的土坯建起的简单土坯围子,甚至没有屋盖,在寒冷的冬天,气温往往达下零下10多度,最冷时零下30多度,热气腾腾的大小便,刚拉出没多久就被冻得硬邦邦的,每过几天就要用镐来挖,然后把这些冻成了冰的屎和尿用筐抬到菜地里去。对于孩子他们更多的乐趣在于,往往几个人集中起来,在家门口用尿水浇出一条一二米长的冰道,然后排着队依次在上面滑来滑去。慢慢地,当四周的沙枣树开始长大,开花,结出各类的沙枣时,人们的生活才开始慢慢好起来。在艰苦的环境中,永远不变得是开垦人的艰强意志和乐观的革命主义精神,他们在生活中,开着各种各样的,无伤大雅的各类玩笑,有色的,无色的,你损我的,我损你的,时间就这样在欢声笑语中流逝。

蒋一万带着几个小伙子沿着老龙河,上了11个狼夹,在上下2公里的范围内搜索了几个小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

刘前进疑惑地问蒋一万:“我说连长,我看来看去,都看到一点狼出现过的痕迹。你在这下夹有用吗?”

蒋一万说:“你小子知道个啥,连队有人报告说曾看见狼出现在养牛场附近,那里高指导员已去处理啦,你不能说狼在哪出现,我们就在哪等着它,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吗,吉尔班通古特大沙漠的狼是世界是最聪明的狼,它有没有腿啊?有没有?有不?而且还是四只,它不会到处窜吗,只要有人,有动物的地方,它就可能会去。你说没用是吗?好,统统撤了,明天开始,你和张红两人在这地头干,看看哪天狼崽子会不会把你叼了去。”

刘前进连忙摆手:“那可别。我是闹着玩的。”

张红也说:“蒋连长,你可别跟刘前进小子计较,他的脑袋瓜子不好使,智慧没一天长过,哪是什么前进,我看叫后退就挺合适。哪好像咱连长那样,有大局观念,能亲力亲为,为了全连队人的安危,不辞劳苦,亲自上山下乡,来到这老龙河。你们说,别的连队有哪个连长会如此贴心?真不愧是我们团的好连长啊。”

蒋一万说:“不是我自夸,说到亲力亲为,别的连队没一个如我。”

张红向刘前进使了个眼色,刘前进拉开了架子,清清嗓子:“竹板一开响连天!”

张红连忙接上:“喜鹊报喜到咱连。”

二蛋也凑热闹:“唉唉,什么喜?”

刘前进围着蒋一万转道:“唉唉,这个喜,不一般。”

张红接着唱:“咱二连连长蒋大海,喜获了全团一等功。”

蒋一万说:“行了行了,别在那拍马屁啦,多做点正经事是真。”

刘前进说:“蒋连长,这段快板可不是咱编的,这可是上了宣传栏、上了报纸、上了文娱演出的啊。”

这时远处传来了“嗒嗒嗒”的声音,二蛋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不过听来又不好像昨天的的那样。

一会,天边飞过一架军用直升飞机,飞得很低,可以清楚地看见上面的人。

直升飞机上的人用望远镜观察了他们一下,就从他们头项飞过,顺着老龙河一直向前。

大伙围着蒋连长,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直升飞机的出现,蒋一万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啦,不定又有什么重要的人沙漠出事了,多半找不到人影啦。”随后又摇摇头:“不对啊,这一星期都没刮过风沙,天气好的很啊。我们这地方,无论是戈壁滩还是沙漠里,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啥宝贝,除了探油的没来过什么人。”

刘前进说:“我说蒋连长,管他呢。看看这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回连队啦?”

二蛋说“等一下,我听到马蹄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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