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薛远一行人又回到了无忧湖畔,薛远和青儿受好奇心的驱使再三追问,纪无忧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早在七十多年前风雷双圣初遇纪无忧之时,他们除了帮纪无忧物色传人,还有另外一个秘密使命,就是联络大陆上的顶级强者,组成一个秘密的组织。这个组织的唯一使命就是联络大陆上的众多强者,储备人才,为即将到来的大陆劫难做好应对的准备。经过多年的酝酿和筹备,最终形成了今天的无忧宫长老殿。
薛远明白了,长老殿本身显然是凌驾于无忧剑派之上的,之所以叫做无忧宫长老殿,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行事罢了。想到这里,薛远不禁很佩服老师的深谋远虑、未雨绸缪,同时也对老师心系天下苍生的情怀而感动。“老师,远儿一定会加倍努力修炼,争取早日变强。到异族再次入侵之时,能够成为老师的助力。”
纪无忧郑重的对薛远道:“你要记住,靠现在星月大陆上这些所谓的强者,要抵御异族的入侵还远远不够。为师将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都向你倾斜,就是要把你培养成一个前无古人的超级强者。将来对抗异族的入侵要以你为主导,其他人都只是辅助而已。”
他看了看一脸错愕的薛远,接着道:“男儿生于天地之间,自当立宏图大志,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薛远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太大了,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阴错阳差的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过他也仅仅是想想而已,经历了这些事,他早已学会了面对现实。他恭敬的对纪无忧行礼道:“老师的教诲,弟子都记下了。”
接下来,薛远开始了另一种修炼模式。每天白天在演武堂和江一辰的众弟子练习剑法,晚上则回到无忧湖修炼驭星诀,两点一线,周而复始……
修炼的日子很单调,但却很充实。值得一提的是薛远第一次对阵赫连铁剑。这位瀚星帝国的元帅和江成子年龄相当,气质却大不相同。他个头足有一米九开外,一头灰色的头发向后梳的一丝不苟,宽宽的额头上没有一丝皱纹,脸色黑中泛红,始终一副严肃的表情。据高健说,他拜入师门十余年来从没看见这位五师兄笑过。和薛远对阵,赫连铁剑当然不会以神元境深厚的真元之气压迫他,但他自有一种强大的气场。这是他常年在军中面对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所养成的一种气势。这是一种果断、肃杀和一往无前的气势,薛远甚至要催动驭星诀才能稳住心神。但初次对阵,在赫连铁剑大开大合的剑法下只坚持了一盏茶时间便败下阵来。但赫连铁剑也坦承,薛远是被自己的气势所慑,灵动的剑法并没有发挥出来才这么快就落败。这是他见过在剑法上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假以时日,自己必不是其对手!
能得到帝国军神如此评价,薛远也算是星月大陆第一人了。
时光荏苒,春秋交替,转眼间已过了三年。无忧峰顶好像没有四季的交替,无忧宫金色的瓦片反射着太阳的光辉依然晃得人眼花。一切仿佛都还是昨天的样子。
演武堂中只有寥寥数人,一身劲装的江成子在大殿中央持剑而立,在他的对面有一位少年,这少年身高约有一米七左右,身上一袭天青色的长衫。他唇红齿白,模样俊俏,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自信,还有一丝狡诘。你若仔细看,他的双眸之中仿佛有点点星光闪烁。
这青衫少年正是薛远,三年来已长的接近成年人的个头,非但脸上没有一丝少年人的稚气,由于修炼驭星诀的缘故,更是带着一种出尘的气质。
“江伯伯请。”薛远开口道。
江成子是满脸的不情愿,自从两个月前这小子闭关结束后,以三招战胜了二师弟赵鹏,他就在心中盘算怎么想办法避免和他交手。自己身为一派掌门,毕竟还是想留点面子的。万一在这小子手底下过不了几招就落败,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啊!今天是再也推脱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阵。看着这小子一脸坏坏的微笑,江成子真有过去掐死他的冲动。收敛了心神,向薛远道:“小远,待会我们切磋时还是要点到为止,切莫造成误伤。”
薛远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微笑着应道:“江伯伯说得是,看招。”话没说完,天脊剑已带着澎湃的星辰之力向江成子面门刺去。
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这正说着话呢你就……不容江成子多想,剑气已到眼前。他只能侧身躲避,同时一脸挥出,带着乳白色的真元之气急斩薛远的右腕。两柄剑乍看一模一样,因为无忧剑派的制式长剑本就是按照天脊剑的尺寸所铸。不同的是,江成子所持长剑之上布满了乳白色的天地真元之气,而薛远的星辰之力则是透明的。薛远本不该先出招,但见江成子一直磨叽,他只有先刺出一剑,待他出招应对,再根据对手的剑招而变招,这也是无奈之举。
见江成子侧身一剑上撩,薛远脚尖点地,身体顺势跃起从江成子头顶翻过,头下脚上,剑尖直指他后颈的风府穴。江成子心中暗喜,这小子还是嫩了点,临敌时双脚离地将自己置身半空之中,再想中途变招已不可能,简直就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活靶子。理会难得,江成子将真元之气灌注剑身,猛然扭身横扫,“叮”的一声,将薛远的天脊剑荡开,左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剑,指尖凝出尺余长的乳白色真元之气,朝薛远头顶百汇穴点去。
眼看薛远已避无可避,江成子已准备收招,突然眼前一花,不见了薛远的身形。他暗道不妙,正想撤招抽身,只觉腰间的天枢穴一麻,薛远已出现在自己侧前方一丈外,脸上依然挂着坏坏的微笑,朝他摇手道:“江伯伯好厉害,不打了,不打了,小远认输了!”
听到薛远的话,江成子老脸微微一红,他当然明白薛远这是在故意放水,给自己留面子呢,岂有不就坡下驴的道理,当即道:“小远好快的身法,我们算是打了个平手,呵呵。”
其实刚才薛远用逍遥行身法中的御风而舞在间不容发之时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钻到江成子的肋下,并用手指在他腰间的天枢穴上点了一下,然后才迅速后退。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江成子根本就没看清。
不得不说的是,这三年来,薛远不仅个头足足长高了一大截,包括内外功的修炼,甚至是心智都已不可同日而语。走在后山竹林中的青石小路上,薛远的心思还在思考今天的比试,看来把逍遥行身法运用于近身搏斗之中效果还是很好的,自己还要多加练习,将这门神奇的步法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