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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杜远心事

医学峰会后,佳佳和杜远来到了国家医学科学院,对李部长的病情进行了一个系统的了解。

将手中的检查报告又过了一遍,佳佳将手中的资料扔在了桌子上,大拇指和食指挤压着自己的鼻梁。李部长的病情跟她设想的差别很大,癌细胞扩散的面积虽然没有大到无法治疗的地步,但他的体征各项指标显示,手术风险会非常的大。

“我们不能做手术。”杜远在一旁对佳佳说道,“除了癌细胞外,李部长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恐怕是平时工作压力特别大,过度疲劳导致他机能衰退的很厉害。”

“我知道。”佳佳说道,“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医学界的权威人士,在会诊之后都拿不出一个很好的方案来了。”

“在国外……”杜远顿了一下说道,“人们会将这种情况的患者称作:被死神选定的人。就算不是因为癌症,他也活不了多久的。”

“是呀,没准随时就会猝死。”佳佳回答道。

杜远再次扫了一眼报告,最后和佳佳一样,将报告扔在了桌上,说道:“想要救李部长,除了外科手术外,几乎要各个专业的专家出一个联合的治疗方案,我们还是不要摊这趟浑水了。真的很抱歉,因为我,把你也给牵连了进来。”

“呵呵,没事。”佳佳微笑着回答,“也怨我自己多嘴。下午咱们就去找那个任院长,跟人家道个歉,回西山市吧,咱们出来也时间不短了。”

“嗯,是呀。”杜远说道,“听说你一个人带孩子,出来这么多天,没问题吧?”

“还好,呵呵,是优优告诉你的吧?”佳佳转头对杜远说道,“你们俩最近怎么样?”

“很好,优优很可爱。”杜远说道。

说到这里,佳佳已经不打算再考虑李部长病情的问题了,转而向杜远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喜欢优优?听她说,有个白富美一直在追你,貌似那个更适合你。”

“呵呵。”杜远抿了一下嘴,有些腼腆的说道,“感情这东西谁说的准呢。我第一次见优优,是在她们警队里,她很漂亮,穿着警服,又显得很干炼,那种感觉……非常的好。”

“哈哈哈……你也玩制服诱惑呀?”佳佳打趣道。

“呵呵。”杜远跟着笑了笑说道,“也许吧,咱们做医学的对这个了解的更深刻一些,人也是一种动物,特别是男性,都是由性产生爱的,不是吗?”

“理由不重要。”佳佳补充道,“重要的是,是否真的喜欢。”

“没错。”杜远补充道,“不过,当时优优对我来说,只是诱惑大一些。随后不久她就受了重伤。”

杜远的话,引起了佳佳的回忆,当时优优满身是血,腰部和肩胛都有明显的开放伤。当时佳佳也吓坏了,但经过检查,优优的要害都没有被破坏,手术过程也很简单。便说道:“那期间你一直没有来看过她。”

“我不知道。”杜远解释着,“我们只见过那么一次,很快她就没有了信息往来,我以为她没有看上我。第一次见面我正好要去上夜班,所以没呆太久,我以为她在埋怨我。所以她没联系我,我也就没有联系她,心中有些失落,也有些郁闷。可过了一段时间,她突然打电话跟我道歉,我才知道,她去执行了一个秘密任务,还受了很重的伤,当时的心情……很复杂,很复杂。”

“复杂?”佳佳皱起了眉头,好奇的问道。

“对,很复杂。”杜远组织了一下语言,描述道,“我接触的女人,都是柔弱的,需要别人保护的。但优优很勇敢,总是一往无前,所以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但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在她为难的时候,保护她,让我又觉得自己很没用,甚至她的治疗我都没能够参与。”说到这里,杜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想,她作为一个女孩子,面临那么大的危险,受了那么重的伤,在住院期间都不愿意给我打电话,康复后又打电话向我表示歉意,你说,如果换做你,会是什么感觉?”

佳佳听到杜远问自己,想了想说道:“我会感觉,这个人很伟大,内心很善良。”

杜远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这种感觉。虽然我不能说别人不够勇敢,不够善良。但优优的言行,真真切切的就这么表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当时抱着电话,起初听到是她的声音还感觉很意外,想着:既然已经不打算联系了,干嘛又给我打电话呢?”

“你当时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她医院有事想找你帮忙吧?”佳佳猜测道。

“哈哈哈,确实是这样的。”杜远回答,“她当时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这么久都没跟你联系,你肯定生我气了吧。我前两天出任务了,还受了点儿伤,今天出院,所以想问问你,我还有没有机会?”

“哈哈哈……”佳佳听了,突然大笑起来说道,“是,是,优优确实会这么说。”

杜远微笑着回忆道:“我当时很错愕,但那个时候还是礼貌的回复了一句:伤严重吗?你应该多休息。可她的回答却是:不严重,总共才缝了十来针,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已经好透了,今天出院,我想先去一下警队。”

听到杜远的话,佳佳突然感觉到有些心酸,自己的妹妹就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她和杜远都是医生,虽然优优的语气显得如此轻描淡写,但“十几针”将意味着很大的伤口面积,而需要住院一个月以上的外伤,显然不是什么轻微的伤害。最关键是,优优出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工作,都说女人都会放大对自己的爱惜,可优优在这方面却是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优优给我造成的冲击很大,当晚我就去找他,了解了她受伤的全过程。然后对于她的道歉,我内心所想的,并不是原谅与否,而是……我想要保护这个傻妞,教给她,一定要懂得爱惜自己。”杜远深情的说道。佳佳作为女人,听到杜远这样说,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杜远此时此刻的心情,那不是一句谎言,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再然后,我和优优交往过几次,她根本没有一个做女朋友的觉悟。”杜远嘲笑的说道,“哦,不,准确的说,她是根本就没有一个做女人的觉悟。她很聪明,对很多事情能想的很周到全面。就比如说一次周末约会,她会提出几套约会方案:什么时间到什么地点,然后转场到什么地方,不会遇到堵车,时间利用也充分。有可能遇到什么情况,那样我们立刻选用什么什么方案。同时她也很单纯,对于人情世故从来不多动脑子,想什么说什么,说什么是什么,也不会闹情绪,不用男人猜她的小心思。”

佳佳听着杜远的讲述,说道:“虽然你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你对她很了解。”

“她本身就是个简单的人,当然容易了解了。”杜远回答完,又话锋一转,说道,“可是,跟她相处,我也有很大的压力。”

“压力?什么压力?”佳佳再次问道。

“还是因为她的单纯和勇敢。”杜远说道,“一般人,遇到危难,会选择躲避,实在躲避不了,由男人挺身而出,这是常规的做法。但那次在动物园……”

“唉……”佳佳突然打断了杜远,插嘴道,“我早就想跟你说这个了,千万不能带我们家老三去动物园。”

“这个我现在知道了……”杜远一脸懊恼的说道,“那天她连想都没想就跳进了猩猩园,跟你说实话,你别笑话我,我也想跳下去帮她,可在那个大坑边上,我的腿怎么也迈不开,你说,做她的男朋友,这么胆小,是不是很郁闷呀?”

“你别多想。”佳佳宽慰道,“那是她的职业,更是她的职责。”

杜远沮丧的说道:“我根本没有办法不多想。无论怎么说,她是个女人,而我是个男人。你说,如果我们以后长期相处下去,所有的危险都要她挺身而出,那我该如何自处?”

“也对。”佳佳对杜远的想法表示理解,说道,“每个男人都有很强的自尊心,但这个只能靠你自己去调节心态了,毕竟你也说了,优优给你的感觉很特别。这个特别有可能不仅仅是她的优点,也有可能是你们之间,问题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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