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江静姝死死的抓住巧蓉的肩膀,尖声道,“司机和魏菱歌都不见了?”
巧蓉点点头,说,“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又或是任务没有完成,那司机自己跑了。”
江静姝捏紧了自己手中的帕子,怒道,“废物!一个行伍出身的大男人竟然对付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芊芊弱女子,当真是废物!”
巧蓉轻叹一口气,又说,“只怕事情全都败露了,我听刑房报信的说,一早上就对吴医生用了刑……”
江静姝咬紧了下嘴唇,起伏不定的胸口中蕴藏着一股浓浓的怒意,而这怒意之中多少又夹带了一丝恐惧。
他恐怕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设下的圈套,而魏菱歌又不见了踪影,生死未卜,最重要的是她腹中那个孩子,那碗银耳羹里根本没有什么滑胎药,那么,那么她的孩子便是最大的心头之患!
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心中十分不甘,咬着牙在巧蓉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巧蓉讶异的抬起头来,犹豫道,“当真要这样做吗?”
江静姝说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你快去张罗,还有,给母亲打个电话,只说我身子不舒服,让她过来瞧瞧我。”
巧蓉答应着正要出去,却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并不十分急切,像是还带着几分踌躇,步履的节奏与平时不太一样,江静姝心上一惊,呼吸也跟着急切了起来,正要回床上假装休息,却见段连祺已经推门进来了。
晨光洒在地面上,昨夜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了,木质的地板擦得格外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两个人对站在晨光里,她微微扬着头,凝望着他一夜之间肆虐疯长出来的胡渣子,却不敢看向那双布满了血丝的,恨意分明的双眼。
“连祺……我……”她的声音低低的,有着她一贯的温柔和软弱。
段连祺挤出了一个微笑,说,“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好些,折腾了一夜,你好好歇着吧,军中事忙,我今夜恐怕回不来。”
江静姝慌忙的抬头看他,却只看了一秒钟,便别过了脸去,“我明白,你放心吧,姐姐,找到了吗?”
段连祺望着眼前这个佛口蛇心的女子,恨不得当着她的面狠狠打上自己几巴掌,他怎么会信了她的话那样伤菱歌的心,他怎么会信了她!若是她的计划成功,此刻菱歌恐怕已经死在了荒无人烟的小树林里,她怎么还能这样云淡风轻的明知故问,怎么能做到这样的事不关己?
段连祺心中一阵刺痛,这样一个女人留在他的身边,岂不是如同在枕边放了一把随时会刺向自己的匕首吗?
但他没有对她发作,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赌上自己全部的尊严,将一腔怒火浇熄了。
已经同事最爱,怎能再丢了江山?
“随她去吧。”段连祺淡淡说道,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