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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零空剑

华云峰稳住险些跌倒的身形,冷中凝还在深情忘我的励志宣言。心道,你这小鬼说话抑扬顿挫,但语意如风云变幻莫测,时不时给人来个晴天霹雳。

“冷中凝,你还想不想我赐予你修为了?别太得意忘形,你受不住崩溃自驾也说不定!”华云峰好一顿打击,想让他收敛收敛。

冷中凝之前被念无锻造了一次,今日再被净魂池涤净了俗气。虽无多大成就,但对于日后修然大有帮助。

这对凡人来说是莫大的荣幸,并非所有人都有幸来此洗礼,必须严格筛选牧云大陆灵根觉醒之人。

华云峰却在冷中凝体内发觉到了与灵根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然根,便带他来试试,成功是必然。

“想,开始吧!”冷中凝满脸希冀,光想想就激动不已。

“你说的倒是简单!答应的倒是干脆,你跟我来。”华云峰说完甩袖离去,冷中凝火速跟上。

二人折返敛神殿内阁,云舞与李雅君正在谈话,仿佛交代着什么。

二人转进里屋,只见木屋门匾上行云流水的写着:“闲峰仙苑”四个大字,这仿佛是华云峰闲情雅致的修身场所。

推门进入,里面却是别外洞天。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青藤走花缠满了每个角落,依稀露出石凳石桌。芬芳馥郁,清新淡雅。

这里阳光充足,从北边的山峰叠来,打在金灿灿的湖泊上,晃动的光辉在屋内摇晃,仿佛梦幻。

镂空的门窗豁然开朗,正映衬屋主人的清廉风尚。屋外是一片随风起舞的草坪。屋东墙依山而建,一条欢腾的清泉悠歌至此,歌声洒满屋顶,如细雨一样从檐上串成珠帘在风中飘扬。过滤远处喧嚣的尘埃,把纯粹的灵气聚集于此,让人心旷神怡。

冷中凝踏着青藤布满的青石板,避让着鲜花的怒放,生怕瑕疵了这美轮美奂的风景。华云峰坐在石凳上,端起石桌上的紫砂壶,倒了一杯初春的新茗,清润的品尝。

见呆头呆脑东张西望的冷中凝,他含蓄一笑:“呵呵~干嘛?被我木屋风景感染了?”

“却是如此,不过!你一个人住在这多寂寞啊?你老伴呢?怎么不叫你老伴过来一起住?”冷中凝漫不经心的调侃脱口而出。

华云峰又是身形一歪,心想,你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话满嘴闪电劈人。他赶紧运气压住暴躁的灵魂,生怕再受内伤,随即怒目而视,“接老夫一掌!”

华云峰一闪而过,一掌打在冷中凝的小腹上,左手框住他的脖颈,不待他喘气,接连又是几掌。

掌心缕缕淡淡的寒烟缠绕,不停的输送进冷中凝的丹田。一顿海扁之后,华云峰仿佛解了气,深呼吸收掌,感觉倍爽。

冷中凝顿觉条条火龙在腹中乱窜,见缝插针的向每条经络奔腾,腹中胀痛欲裂。他强忍着不发出懦弱的痛呼,疼的满地打滚。

大汗淋漓,五官挪移,口吐白沫,沫中夹杂着丝丝鲜血。四肢不由自主的乱挥,隐约可见裸露的皮肤下蛇游鼠蹿。

晕过去得了,可自己却偏偏精神抖擞,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无比漫长,仿佛必须要通过一番痛苦折磨才能消化它。

华云峰则欣赏着冷中凝的表演,安逸的喝茶,像一位忠实观众。云舞李雅君一听这边动静就立即赶来,见冷中凝满地打滚,她们十分费解,云舞问道:“师尊~你们干架了?”

华云峰笑而不语,挥手让她们回避。二人识趣离开,李雅君多看了一眼,有些关心。

冷中凝无法分心,痛楚填满了每寸空虚。空气都刺人,呼吸都割喉。他不停自残,以求分散痛楚,却掩盖不了那种疼痛。

双手捧着头狠狠的砸向地面,咚咚声,却是以卵击石,血流如注,场面甚是残忍。

痛楚依旧难掩,他绝望了,只求解脱。猛然抬头盯着门头柱,如同犀牛一般飞奔而去。却被华云峰一把抓住,高高提起。他彻底绝望了,只得独自残忍的享受全过程。

就这样过了半个钟头,冷中凝才渐渐安静下来。度秒如年,他打开华云峰,瘫靠柱子上,死死的盯着华云峰。内心酝酿着,好你个华老鬼,我不就是拿你老伴开了个玩笑吗?至于这样动怒吗?你这么大人物欺负我一凡人,真不知羞耻!

经过大风大浪大起大落的人,会忽视对一般人来说的痛彻心扉,在不断的历练中,心房起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华云峰坐回石凳,继续品茶,接着问道:“不错,现在感觉如何?”

冷中凝一听喷出二两血,用手一抹嘴,傲慢回道:“爽歪歪!”

华云峰难得没再动怒,许是听惯了他的“污言秽语”。丢下一句就离开了,“你慢慢消化,应该很快就会立竿见影!”

冷中凝一听恍然大悟,这才知晓他方才是在对自己传授修为,赶紧尴尬一笑,“唉~华老!你传授我修为之前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啊?”

华云峰闻声止步,哈哈大笑,回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一举两得!呵呵~一举两得!”

冷中凝撇撇嘴,腹中依旧胀痛。因为他现在的身体还不够资格消化这么强悍的修为,故而燃烧的灵质聚成了一条条盘龙在丹田内睡觉,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这也是华云峰埋下的伏笔,日后定有大用途。

身体渐渐恢复,举手投足间都感觉有暴躁能量呼之欲出。

冷中凝惊觉空间与时间都无声慢了许多,他轻轻一点脚尖,竟腾空而起,只是驾驭不住,摔了下来。

他欣喜若狂,我能飞啦!我会飞啦!我终于牛牛啦!!!

接着,他尝试在空中腾挪,在屋内每个角落飞游,留下串串重影,忙的不亦乐乎,从歪歪扭扭到稳稳当当。

就连檐下的滴水都能轻易拆解出它每个清晰的细节,双眼看破空间,不断剪接,极致细腻。惊觉一秒原来可以这么长!竟能分解出十几段缓缓的度过。

随之,人之六觉也同步灵敏起来。可听远处那山鸟语;可闻千丈外残存在空中的芬芳;清晰可见峰外十里的风景;可触周边物体暗流的气息;可尝空气中微微的灵动结晶;甚至有充足的证据能预见马上要发生什么似的,当然这只是兴奋过头的遐想。

每个细胞都在活跃生动,总体相对之前强大了许多。想着点滴的辛酸过往,如今终于熬出了一点甜头。

幻想未来叱咤风云,一时强大、报仇、寻觅、重返地球等多姿多彩的故事在脑海匆匆划过。

冷中凝想虔诚重谢华云峰,给予自身通往强者殿堂的机会。

他想到这意气风发,紧握着拳头,牙关紧咬,下意识狠狠的挥出了一拳。

“轰~啪!垮~塌!”

美得不可方物的闲峰仙苑就这样毁在冷中凝手中,只见顺着他的拳风出现一道白光,延绵百米,所经之处全部灰飞烟灭。拳风韵尾还将巨峰掏出一个大洞,木屋更是不值一提,直接干断了几根顶梁柱应声坍塌,夷为平地。

冷中凝惊呆了,自查修为,原来自己如今已是醒然六度。

华云峰笑呵呵的恰时而来,见闻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眼前震撼的表演,顿时火冒三丈。

冷中凝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包子,眼睛瞪得像鸡蛋,不知所措,表情无辜,用余光偷偷打量华云峰。

“哼~我真倒霉!自打遇见你这小鬼便开始怄气,现在倒好,你还抄了我的家。你赶紧拿着剑走人,你这个扫把星!”

华云峰怒训着,探出零空剑就丢了过去。云舞李雅君闻声赶来,见状惊呼:“你们又干架啦?”

李雅君震惊了,表情与冷中凝差不多。

冷中凝接过零空剑,竟稳稳的把握住了。昨日还拿之不起,顿时喜上眉梢,开心的把玩。不过依旧笨拙,别说打架了,就是随身携带都是负担与累赘。

华云峰冷哼了一声,走进内阁。三人碎步跟上,个个像做错事的孩子。牧云之主发飙,他们唯有乖巧。

气氛尴尬,华云峰毕竟心境宽广,胸襟无量,酝酿了一会儿就释然。率先开口,对冷中凝解释零空剑:

“零空剑,顾名思义,是毫无分量的。实际却是无数重,全凭你对空间的参悟度、了解度、掌握度而定,不同的人感受零空剑的重量就不一样,对于空间的掌握越纯熟就会感觉零空剑越轻巧。它是伴随你师傅一生的神器,内有乾坤,饱含虚无之气,对你来说,乃是量身定做的绝配。给你也算物归原主,缘分缘分!”

三人都听的认真,都未听说过这样怪异的宝剑,顿时来了兴趣。冷中凝深信不疑,迫不及待的一挥,却被零空剑甩飞了。

三人忍俊不禁,冷中凝一脸不悦,华云峰看出他的心思,接着又道:“这是把怪剑,对别人来说还不如柴刀,对你而言则是至宝。倘若你零越空,实力再强也拿不起它。一般修行之人对越空多少有些造诣,只是这宝贝他们消受不起,更不愿使用。反之而言,无论对手多强大,只要他不善越空,你可以一剑秒杀!”

冷中凝听言思索片刻,总结道:“也就是说零空剑举重若轻,破空无敌,遇实属性大爆发。”

华云峰点点头,又道:“以你如今的修为来看,对空间的造诣已经很惊为天人了,竟能拨开我的天幕,着实让我刮目相看。日后你对越空造诣定会出神入化,它!便是你纵横全界的依仗。还有!零空剑早已通灵,存在器魂,有一定几率在你危险时刻自发救主,这对你生命也是一种保障。”

三人听的津津有味,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冷中凝兴奋不已,拍拍胸脯豪情万丈。顺着这种感觉全力运气,再次挥动起零空剑。竟可以勉强挥舞,就像凡人拿着八十斤重的东西耍,可想而知。

他晃晃悠悠,挥了几下便气喘吁吁,一不小心脱手而飞,却似羽毛般飘落在地上。

李雅君见闻偏不信邪,跑去捡,一阵龇牙咧嘴也拾不起来,零空剑纹丝不动。

云舞秀眉一挑,也跑去尝试,吃力捡了起来,随便舞了几下便感觉极不趁手。觉得用它对敌,实力将打折三分之一,于是又丢给冷中凝。

冷中凝反应不及,把持不稳,后退几步,还是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三人再次忍俊不禁,冷中凝一脸黑线,转眼笑容满面:“呵呵~谢谢华老,你对冷某的大恩大德有朝一日必将承您正义之道风貌天下!”

“任重道远啊!我拭目以待,但愿你能有所作为!”华云峰说完搀起冷中凝,然后看向云舞。“云舞我徒,你可交代好了!”

华云峰因有云舞这样的徒弟而倍感骄傲,一时难以割舍。云舞一直交代爱徒李雅君一些重要事情,此际她闻声点头,突然跪向华云峰痛哭流涕:“呜呜~徒儿~愧对师傅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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