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中凝受宠若惊,被男主招待进屋就尴尬的坐等饭菜,期间有句无句的搭话,以缓解尴尬气氛。
女主略有芥蒂,不时警惕的看过来。
三菜一汤盛了上来,三人开始拘束用餐。男主觉得别扭,就从屋后窖下拿出一坛酒。
难得在这外星也能感受到地球的气氛,冷中凝也雅兴十足,与之对饮起来。
话是酒撵的,酒过三巡,二人的话多跑偏。他才知男主叫王永胜,女主叫李芳园,皆是此地的农民。
一番豪饮举杯把盏之后,王永胜就歪歪倒倒了,说话含糊不清。李芳园横眉怒目,一个劲儿的抱怨,她盛了一碗饭夹了点菜闷在锅中,不知为谁而留。
她灶下添火,捧着脸忍俊不禁的看着二人的表演。
俗话说喝一辈子酒,丢一辈子丑,酒后难免有些不是人。
“大伯~哦~不对!兄弟,你~你有何难处尽管与哥哥说,只要我能出力的,就一定不~不遗余力!”王永胜不胜酒力,面露霞光,言语海呼。
“大叔~哦~不对!兄~兄弟!我只是借宿一晚,我自己的事在我份内,不想劳烦别人。况且我自己能摆平,摆不平也就横尸一条,无~无所谓!”冷中凝也喝到位了,再品酒都是水。
二人就为这事抬杠,争得脸红脖子粗,冷中凝见他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推杯一碰,笑道:“别说了!都在酒里头!”
李芳园欣赏着二人的熊样,笑得花枝乱颤,再看丈夫还在劝酒,便上前劝说:“够了哈!你们若是再喝,你俩儿就都给我滚到外头睡去。”
她说完才知话过暧昧,瞬间,一脸映山红。
冷中凝忍俊不禁,背过身去,浑身颤抖。王永胜却不明其意,性格豪爽,端起酒杯就要往冷中凝杯子上撞。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细嫩小手逮住,王永胜有些愤怒扭头一看。但见来人面熟,眯着眼细细打量后才眉开眼笑,“呵呵~妹子!你怎才回来?今天修炼如何?你来的正好,陪这位兄弟干几杯!”
夺杯的女子是李芳园的妹妹,名叫李雅君,十四五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身黑色紧身衣,高挑的身材已经开始塑型,包含凸显女性的柔美特征。清秀的面容上秀发高束,梳着许多精致的小辫垂在脑后,看起来清爽洒脱,大气婉约,自信优雅。
冷中凝一时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很养眼悦心。
李芳园深知妹妹的火爆脾气,取出饭菜走了过来,细心解释:“妹子,他好歹是个客人,收敛收敛哈!”
李雅君持续怒目而视,眼中不乏排斥敌意。她正值叛逆年华,逆鳞无数,往往爆发无名之火。
冷中凝也不避讳,直接与其眼神碰撞,趁着酒意更是轻松自如。倘若眼睛不干涩,对视一夜又有何妨!对眼他还未怕过谁,内心劝道——小妹妹,你必败无疑,还是不要逞强了。
气氛充斥着火药味,片刻之后,李雅君开始心乱,感觉棋逢对手。但她转念一想,这是自家,还怕这个外人不成?
想到她目露鄙夷之光,眼中尽是逐客令。
冷中凝云淡风轻,悠然自得,未有破绽可寻。夫妇二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针尖对麦芒,不知他们有何深仇大恨,初次见面就直接用眼神先干起来了。
但顾忌妹妹的脾气,二人不敢反对,只好顺她的便。二人像自己犯错似的一直赔笑,希望冷中凝谅解。
李芳园暗暗称赞冷中凝的无耻功夫,竟盯着一个小姑娘看这么久。这是妹妹先挑起的事端,不过能见妹妹吃瘪,她还是喜闻乐见的。吃亏是福,正好可以杀杀妹妹的锐气。
“下流,无耻,流氓。”李雅君脑海闪过这几个词。你凭什么这样看着我?还看这么久?她感觉自己就快败下阵来,泪流满面,却仍旧苦苦支撑。
冷中凝的眼神正是因为不杂色彩才让李雅君觉得他胜券在握,认为他可怕。仿佛排山倒海袭来,李雅君觉得自己犹如一叶扁舟,经不住如此惊涛骇浪。
她想逃避,但又不愿矮冷中凝一截,内心怒吼着,我要打败你这无耻之徒!
“兄弟你太厉害了,你是怎么让她流泪的?教教我!你不知平时她有多横~”
王永胜目瞪口呆,看戏不怕台高,中间插嘴,火上浇油。
“啪~”随即一声清脆的耳光在他脸上响起。
“你给我滚一边去!妹子你继续比赛,不要分心!你姐夫交给我了!”李芳园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此时姐妹一条心,只为打败臭男人。
李芳园还未打过瘾,王永胜就溜到桌下打呼了,是雷打不动,他晕的正是时候,都不知道疼。
冷中凝突然龇牙咧嘴,猛得闭上眼睛,同时惊呼:哦~!“好痛~!我瞎了~啊~我要瞎了!”
他折腾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端起酒杯碰在李雅君的酒杯上,“叮~”的一声脆响,他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李雅君趁机滋润了双眼,气还未消。她觉出端倪,觉得赢得不光彩,认为这是一种耻辱。
她狠狠的放下杯子,“当~”一声,酒水四溅,然后谁也不顾的低头吃饭。
李芳园识趣的退下,拖着王永胜的双腿进了里屋,面带恐怖的笑容,像杀人不眨眼的孙二娘。
席上只剩冷中凝与李雅君二人,李雅君气呼呼的狂吃泄愤,双眼盯着碗,都快成斗鸡眼了。
冷中凝从她眼中感觉到了无比犀利的寒光,覆盖面宽广。她自饮自酌,一个人“自杀”。几杯之后,他已经端不住酒杯了,一杯喂进鼻子,呛得眼泪直流。
惹出的泪,竟也能趁机躺出一种哀伤,他觉得眼前画面开始晃悠。模糊中隐约,隐约中仿佛,仿佛中依稀,接着慢慢清楚,然后产生错觉,惊呼出声:“月虹!!”
冷中凝突然站了起来,速度之快,直接震翻了桌椅。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李雅君躲闪不及,一席残羹剩饭劈头盖脸的淋了下去,落得狼狈不堪。她瞬间星火燎原,“啊~”一声怒喝,狠狠甩开手中碗筷就准备与冷中凝大干一场。
她正在酝酿之际,冷中凝却已经扑了过来,扑倒在地,死死抱住不松手。
李雅君变成一脸痴呆,成了木头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流氓!坏蛋!禽兽!快放开我!!”
许是闻见堂屋动静,李芳园匆忙赶来,见闻不假思索,拿起扫帚就往冷中凝身上招呼。心道,这真是引狼入室啊!
然而冷中凝却死都不放手,李芳园打累了,李雅君也惊恐够了,冷中凝却抱不够。
二人这才发觉,冷中凝已经睡着了。二人面面相觑,看着这痴情的男人,举手无措,感慨万千。
第二天早晨,冷中凝在似醒非醒间,双手还怀抱着,并做着上下抚摸的亲昵动作。可待他醒来定睛一看,原来自己正抱着院内的那棵大树。
一旁的台阶上,李雅君蹲在那儿,正谨慎的看着他。
冷中凝赶紧撒手,就差人寰了。他目瞪口呆,阵阵无词,这人丢的,一辈子都不知能否找回来。
赶紧背过身去打理一通,三分无耻的白脸皮也难得的红润起来。顿觉头痛欲裂,浑身酸软,回忆昨晚,却不知怎么造的孽!
收拾好了自尊,便转身问道:“王大哥呢?”
“他们干活去了,你有什么事吗?”李雅君没有色彩的回道,仿佛急着处理冷中凝。
“没事!我只想当面言谢。收留我一晚,还盛情款待,并让我抱树睡……咳咳~顺便问问牧云城怎么走?”
冷中凝说完狠狠一拍脑门,李雅君终于忍俊不禁,露出活泼可爱的一面,但随即赶紧又一本正经起来,“不用谢!我知道牧云城怎么走,你跟着我便是。”
“哦~?如此甚好,烦请姑娘头前带路,我要找一位名叫云舞的女子,不知你认识否?”冷中凝彬彬有礼,气质陡然升了一大截。
李雅君闻声震惊,显然对云舞这个女子有所了解。但她心思扭转神速,转眼云淡风轻,“我带你去,走吧!”
“那就多谢……”冷中凝还未说完,李雅君直接借过他的左肩踏着满庭落叶潇洒的走了出去。
“有个性!”冷中凝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但是身在世俗中,无论你想与不想,都得按传统文明规定好的套路章法行事,否则难以合群。冷中凝也走了俗套,侥幸遇到了云舞的熟人,有捷径可走。任务看起来很轻松,但往往这种情况下的惊天变故在对比之下会更加的强烈。
一路无话,冷中凝初来乍到,有求于人就必须开口讨问。但李雅君一直只字不提,仿佛天生就是个冷女子。
冷中凝倒是很欣赏这样的人,为人处世有自己的一套法则。平时无话,说起话来就必须条条款款,斐然成章。
这类人往往性格孤僻,与人生疏,没几个朋友,有几个朋友也是活受罪。可怜又可嫌,甚至不能哈哈大笑有失庄严,也不能嚎啕大哭来表现懦弱。
冷中凝对付这样的人自有一套,他故意拖拉路程,寻路人了解情况。李雅君虽然愤怒,但却无理反对,只好主动与他说明一切。
冷中凝微微一笑,内心评价道——呵呵~跟我斗!除了修为,别的一切你都稳输不赢。
这里是离牧云城不远的小镇,云崖镇。云舞是李雅君的师傅,刚好可以直奔主题,省的大费周章。
最让冷中凝惊讶的是,这里并不在然界的范围内。李雅君未听过然界。冷中凝有些后怕,好似被人出卖了,担心该如何回归然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