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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牧云大陆

旋转,一切都在旋转,仿佛狂饮了啤加烧后,又喝了大瓶酸奶。如置身巨大的漩涡中心,又似被龙卷风捎上了云霄。

冷中凝身体失重,无拘无束的飞舞着,仿佛上天入地,彻底的脱开了然界空间。

在他心房中,念无伸出双手左右着传送门,凭空拿捏着,释放璀璨的光华,翻涌着,交错时空。

冷中凝在时空乱流中努力的睁开双眼,他想亲眼目睹玉慈彩曾经受的痛苦。逐渐在眩晕中稳住了身心,片片风景极速穿梭而过。他以凡人身心,有些架不住这种撕裂。

突然!道道人影惊现,各式各样的人来去匆匆,各行其道各为其事。空间乱流中拥挤热闹,看来然界暗流涌动,鱼龙混杂。

冷中凝感叹着,同时担心,那失魂落魄的糟老头会不会体力不支,将自己丢在空间乱流中。

就在这时,时空开始扭曲,时短时长,摇晃不定。然后爆破,推击如惊涛拍浪。

冷中凝突然白发苍苍,皱纹横生,吓得他面如死灰,看着眼前飘散的白发,伸出枯枝般的双手,一阵后怕。

摸着松弛融化的面容,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随之昏迷,随波逐流。恶变却还在持续发生着。

他多少次梦中试问,我老了,成就几何?爱人可在?

突然跳跃年华到了腐朽,他感触颇多,心境升华,极致释然,竟然用力一拨,凭空消失了。

念无瑟瑟发抖,双手颤颤巍巍,把持不住。他已油尽灯枯,实难操控。牙关紧咬,迸发出生命最后一团火焰,翻转双手之间,稳住了传送门。他则轰然倒下,不省人事。

冷中凝惊现而出,刹那间青春恢复。他感受到了念无得力量,知晓念无已经无能为力。接下来的穿越只得有他个人完成!

空间突然破碎,景片乱飞,他凭借身法游刃有余的躲避穿梭。就当是一场检验,一次历练升级。是的,他已经创出了自己对空间的门道。

专属通道支离破碎,他摸索在浩瀚的无限时空。乱石穿空,可见许多通道流光溢彩,这是时空班次列车吗?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道他万分熟悉的身影,修长的身材,清新的打扮,飘舞的青丝,至美的容颜。

他欣喜若狂,惊呼道:“月虹!月虹!”

那人正是玉慈彩,然而却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碎。放眼望去全是玉慈彩的身影。

他傻傻追逐次次锁怀,却一直扑空。瞬间点燃了他的愤怒,顿时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几近癫疯。

玉慈彩的画面支离破碎,天花乱坠,无数碎片浪漫翻飞,渲染着冷中凝的伤心欲绝。

他随手抓住一个碎片,是玉慈彩清澈的眼睛,无辜又善良,仿佛在质问:“你为何害我?为何?”

冷中凝强忍伤心,双手抓捕碎片,凭空拼凑。一番努力之后,终于拼出了玉慈彩。

他一把将玉慈彩逮住,狠狠的裹进怀中。

“凝!我好痛苦,这都是拜你所赐,呜呜~”玉慈彩抱怨着。冷中凝听闻心碎,唯有默默接受,终于泪水翻涌。

玉慈彩继续诉苦铺垫,尽情的诉说,言语如刀,仿佛要将冷中凝碎尸万段。铺垫好之后,玉慈彩试探着问道:“有一种方法可以拯救我,你也不会再难过。你愿意为我去死吗?这是你欠我的,不是吗?”

冷中凝闻声石化,难以置信。但见玉慈彩一脸认真,加之刚才铺垫充分,他轻轻点头,同意谢绝自己的生命。这是他唯一的弱点,值得致命!

玉慈彩却突然狂笑,化身魔鬼。这显然是阴谋,但冷中凝目瞪口呆之余竟抱着魔鬼拼命。

“把她还给我,老子在这,一命抵一命!”

他竟把这魔鬼当成了罪魁祸首。他却不知,这是贪得无厌好吃懒做的心魔,专门在这空间乱流中化身每个人致命的诱惑,骗取他人心甘情愿的送死。

心魔原本无形,境由心生,所有人看它都是不一样的。

心魔都惊呆了,明明已得逞,却迟疑不决。然而就在这迟疑几秒的时间,错过了收获。它渐渐消散,迅速不见。

冷中凝这才恍然大悟,痛苦释怀。接着终于着了边际,进入混沌,触手可感实质。

手上戒指一闪,仿佛通过了检测。任何文明大陆都有空间防御,不是一般人想进就可以随便进的。戒指是念无的,而且之前还特意加持了他厚重的气息,所以才能进入。

由此可见,冷中凝鬼使神差竟然到达了目的地。

之后压力顿失,渐次朗润,在穿越了层层叠叠的彩云之后,眼前大亮,他冲破霞云缓缓的亲吻了大地。

他起身观望,漫天霞云无比绚丽多彩,仿佛触手可及。脚下是一片放眼不尽的草原。

他脸上还残留着癫疯的表情,随即平淡,看着眼睛的风景,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到了,念无!”

“我到了,云舞!”

这里是牧云大陆,冷中凝所处之地正是牧云城。他逐渐从凌乱的情绪中走出,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这才着手去办。

此时正值晌午,云彩漫天,斑斓点点,仿佛落雨,其中色彩纷呈,煞是美丽。

阳光被彩云过滤后,带着五颜六色的光轻柔的撒满大地,风景仿佛也被染色,花花绿绿的点缀一地芳草,美不胜收。

一望无边,不见人迹,仿佛一切都是自然陈设,无人染指的纯真,让他惊叹不已。

他按照计划坐等许久,也未发现彩云牧歌的云舞出现。

于是放弃,自己去寻找。边走边叹:“最好能把自己丢了,痴傻一生,然后隐姓埋名,尘埃落定。”

久经世俗烦扰的人,若是身在此美轮美奂的景色中,会有一种渴望迷失自己的感动。失踪!对这幽默世界开个玩笑,或是懦弱的逃。只愿片刻安宁,陶醉其中把一切搁浅,释放纯真。

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做鬼脸,歇斯底里的发疯,没人在意。然后找个充满阳光的地方把自己埋葬,开出一朵奇葩,结出异果。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奇迹。

得以重生之后,再次勇敢的踏上残酷的人生征途。

但愿你是一个不被世俗束缚的人,有着清澈的灵魂。风尘过后,你依然坦荡孑然一身,自赏孤芳。——这是冷中凝送给自己的诗段。

他步行许久,终于发现远处隐约在云里雾里的重峦叠嶂。

这里风景奇特而纯美,对于修然者来说是绝佳的修炼环境。冷中凝已经醒然,却还达不上醒然一度。

此刻一阵吐纳,疯狂吸收,终于有了度的衡量。他欣喜若狂,自己终于打破了二朵半的限制,成为醒然一度的修为。

若不是念无用赤火将他身体锻造,他这一步也许会困顿十年!

这只是一小步,未来是一张巨大的空白篇幅。好似万踏台阶,他才踏上第一阶,这是每个俢然者都具备的心境。

他疯狂吸收着富裕的然灵,这里然灵丰厚,无人采摘,使得他很快又升了一阶,成了醒然二度。

看来不虚此行,这奖励已经很丰厚了。

之后再无进展,俢然不是养殖专业户,必须有技能消化然灵,通过历练相辅相成的步步荣升。自身框架与容量短浅,然灵再丰富,也无法摄取,就好似拿瓶盖装沧海。

他放下贪婪,继续前行,直到疲倦,寻一座小山坡歇脚。心血来潮,突然高歌一曲,声嘶力竭。青经暴露,脸色通红,鲜榨一首小诗:

“我丢了自己

带着一身的空虚、去寻觅

却找不到自己

遍地都是你、在等我消息

而你却看不见我在你眼中哭泣。”

殊不知,在他身后的草丛中,有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满心期待一位女子脚踏祥云惊现放歌,然而,云舞始终不曾出现。

天色已晚,他继续赶路,试图走进文明,找个地方借宿一晚。

进入山岭,终于看见了炊烟袅袅。还发现了路径,路上有很多脚印。顺着脚印走进密林,沿着河岸通往村庄。

脚下渐宽,开始四通八达,分出许多岔路。他走过一座拱桥,便进入了一个村落。

这文明不似然界,倒是十分贴切地球的东方文明。高低错落着许多房屋,藏在林中,搁在水边,皆是青砖碧瓦,木檩纸窗。这般闲情雅致,彰显出这里简约纯朴的民风。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冷中凝一阵亲切,感叹这世外桃源,竟不知自己这天外来客的身份该以何种方式去邂逅这里的人。

看天色将夜,唯有顺其自然。他走进了一家庭院,准备借宿一晚,也好询问一些关于任务的信息。

推开院门,只见满庭落叶,院角搁着一把寂寞的长扫帚。翠竹篱笆围墙,房屋左边是一条小溪,右边是一块菜园。

踏着落叶走进,向一扇闪着微弱烛光的小屋走去,一踏上青石台阶便听见屋里人的对话。

竟是炎黄专用语,令他激动不已。说的都是一些家常,他并无偷听癖好,只好生硬礼貌,造访唐突:“咳~请问一下,这是何处?我行路至此天色已晚,能否让我在此借宿一晚,只需一晚,我明早就走,不知可好?”

屋主就两人,一对年轻的夫妻,慈眉善目,平易近人,一副田园打扮。麦色皮肤,朴实无华。

二人正一个烧火一个炒菜,见闻皆不免有些惊讶,停下手头,仔细的打量冷中凝。随后面容慢慢舒缓开来,男主问道:“你是谁?我怎从未见过你?”

“我从远方来,到此地寻人,路程耽误,只好寻一家善人,借宿一晚!”冷中凝一脸认真的解释,用语巧妙,仿佛不让他住就是恶人行为!

男主思索片刻,见冷中凝清秀文弱,故而点头热情招待:“呵呵~好!你吃饭了没?若是没吃,那咱们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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