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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那是谁的泪

然无与魔佛商二人从巨孔探入深处,一路粉碎上窜的巨兽。越往下越压抑,孔洞也渐渐缩小,速度也因此锐减。

许久之后,终于深入地心,着陆在一片蓝光之上。好似海水,却是结晶体。

正有生物从中钻出,细看之下竟是微缩般的怪兽,可一旦钻出脱离,它们的体积就无限放大。

二人赶紧纷纷击碎,接着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只见头顶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圆形通道,正是那些巨兽通往地面的必经之路,然后向地面扩张,形成巨莲。

“它们因何可以无限放大?”魔佛商十分惊诧。然无摇摇头,二人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知,但也无法解释这种匪夷所思。

他们迫不及待的潜入晶体,深入探索,穿过晶体之后,惊觉无比强烈的压抑来袭。高贵的气息浓稠,猛然之间,二人强烈的自卑涌上心头,让他们双腿发抖,忍不住的要折膝跪拜。

他们赶紧抖擞威风,勉强支撑着尊严。这才看清下方竟悬挂着一滴水,晶莹剔透,宝石一般。而在那滴水之后竟是一个蚁穴,蚂蚁正串成线连排队穿过那滴水,经过之后便开始变态。

这一切已然明了,就是那滴水惹的祸。

顿时!浓烈的悲伤渲染开来,仿佛在讲述一个凄凉的故事。渐渐的,二人才明了,那并不是水,而是哪位神人流下的一滴眼泪。

而所谓的蓝色晶体则是泪晕,这种泪晕,几个纪载也别想形成,除非眼泪足够强大。

梦北大陆的边缘,冷中凝歇息片刻,然后整装待发,一路向南。他感觉经过然银玉的重塑新生,身体素质变好了许多,仿佛有洗经换髓的效果。走了一晚上,竟不知疲惫。

一路无聊,还好有然银玉一直相伴,这艰辛路程才不会那么孤独无助。也能让他分心,暂时把心事压缩在心房的某个角落。

“虽然相隔无间

但还是感觉彼此不远

你一直在

我的每个明天

所以我不孤独

每当我动了思念

你便在我的每个显而易见”

冷中凝作了一首小诗,然银玉喜欢他的文采,谈到文艺,非要冷中凝教她。

写诗是陶冶可以情操,更是思想升华的享受。冷中凝能感觉到诗中意境的力量,这将是他未来教诲天地的依仗。

然银玉品味这清词丽句,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用月光在冷中凝面前涂鸦了一个大大的瘪嘴,难过!

冷中凝见闻笑了笑,如今他心情漂亮了许多,二人也十分默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知彼此意图,渐渐熟络。

然而此刻,冷中凝内急,他是个爽快人,但顾及然银玉目光无处不在,再看眼前的一马平川,连个鸟都藏不住。

他下意识的松松皮带,以为然银玉定会知晓。于是背着月亮,松开皮带放出鸟儿就开始了。鸟儿口吐清泉,滋润这片饱经战乱的荒芜大地,不知然主当时有没有用过此方法复然重生!

突然!苍宇黯淡了,像闭眼一样,正像那个嘶哑男人的嗓音,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自己哄自己还那么陶醉,想想也是醉了。

然银玉未料他会来此一出,根本不懂,故而看了个满眼。顿时一脸火烧云,心如擂鼓,胸前两座山峰颤抖着起伏不定。险些从云浪中陨落,血脉膨胀,浑身燥热,久久不能平复。

“喂!看不见了,快给我照亮啊!不许再逗我?”

冷中凝抱怨着,对这个异世界第一位朋友感觉很良好。

却突然被一阵水果雨砸的七荤八素,瞬间将他掩埋。

地心深处,时至凌晨,二人一无所获,举步维艰。而且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感动涕零。二人对视一阵惭愧,多少年没流过泪了,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

不禁惊问,那是谁的泪?为何深藏地心?仅仅是一滴泪就这般恐怖,那它的主人又是何种境界的存在?

他们感觉这滴泪依旧鲜活,蕴含着恐怖的力量。许久之后,二人才像被解穴一样松懈下来,二人行为虽不受压制。

面面相觑,内心早已败下阵来。同时确认,然界之前的文明登峰造极,若是有幸存的绝世高人,定是十分恐怖的对手。

二人决定不再逗留,其实是不敢逗留。趁机脱身,纵身一跃,动作行云流水,原路折返。

轻车熟路,二人从洞中冲出,外界已是朗朗乾坤。两束光直奔天霄,在空中刹了近万米的车,才稳住身形。

再次俯瞰,地面巨兽泛滥成灾,耀武扬威,有些早已奔向落安镇。落安镇是居民区,已经有许多然门弟子在边缘镇守。

突然!魔佛商魔了,痛苦的哀嚎,冲入兽群大开杀戒。群兽岂是他的对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众萝卜青菜。

魔佛商之所以瞬间疯魔,原因只有一个,从那滴眼泪中得知自己实在是弱爆了。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天下第一不过是愚人自娱。他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强大!所以临时撕毁万年之约。

魔佛商只手遮天,群兽纷纷毫无征兆的倒地。不但如此,他还虐尸,魔爪一出,掌握苍宇,抓握间黑芒激射,覆盖浩瀚,将群兽的尸体挫骨扬灰。

然无见闻暗叫不好,立刻出手阻拦,极力劝说:“住手!你因何突然暴躁,这般残忍?”

魔佛商一饮血就停不下来,挥手震开然无,怒吼道:“滚开!这梦北早就荒芜不治,我在这撒撒火有何不可?”

魔佛商说完阴邪一笑,又朝新诞生的巨兽冲去。他放弃了华丽攻击,残忍的虐待,抠鼻子挖眼睛、卸胳膊掰大腿,玩弄巨兽。

“你这样只会一发不可收拾,快住手!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然无再次出手阻拦,目露凶光。身位兄长,他还是有几分震慑力。

魔佛商狠狠将其甩开,笑道:“你若是闲欠,我就陪你玩玩!别怪我不信守诺言,万年之约还剩五十载,你何必急于一时?你若是逼我,后果自负!”

然无见闻火冒三丈,心道,你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卑鄙小人。话已到位,他却依旧不想动手,却揭开了魔佛商的秘密。

“世人不知,你却难逃我眼。曾有神魔二界于然界之先,后被俢然绝人推倒掌权。神界几乎荡然无存,而苟延残喘的魔界余孽却看上了你。你幽门就是魔界,你是个傀儡,奴隶。”

然无嘲讽着。魔佛商闻声崩溃,双手同时高举,念经又颂魔,左手菩提子翻飞,右手窟窿头疯旋,袈裟与黑袍互放异彩。然后双手互搏,捧头痛哭。

“是你逼我的!!”魔佛商怪叫一声,冲向然无。

然无不料适得其反,后悔不已,唯有应战。

他自当守护然界,所以操持结界,将整个梦北大陆包裹起来,巧妙的避开了一切生物。

不幸的是,大战提前爆发了,然无正在极力挽救,但愿可以从长计议。

幸运的是,若是大战全面爆发,主战场是本就荒芜不生的梦北大陆。

突然!梦北大陆惊现两朵巨云,一朵漆黑如墨,一朵圣洁如雪,互放的光辉硬是将天地平分。一方是幽门大军,另一方则是然门精粹。

大有万年前大战重演的迹象,经过万年的休养生息,孕育出了无数能人异士,就像一片种植的果园,到了丰收的时节。

双方各有百万不等,大战一触即发,但是无人号令,谁也不敢肆意妄为,唯有等候二位领袖出现号令群雄。

此战若是爆发,对于那些旁门左道的宗派势力来说,是喜闻乐见的,可以保存实力静观其变,在大战中此消彼长,以至于荣升自己门派在然界的地位。

然而!谁也看不清结界的内容,只能微微感觉其中暴躁的气息。幽门个个邪恶,有意煽风点火,激怒然门。但然门组织纪律严谨,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结界无声而碎,碎片色彩斑斓直奔天宇,煞是好看。万众瞩目下显露二人,魔佛商潇洒依旧,然无却半跪天地。由此可见,胜负已定。

“啊~父尊!”然银玉痛呼一声,眼泪婆娑。她已经换班了,此时从队伍中冲了出来。

“魔主势不可挡!魔主当之无愧!魔主登峰造极!威武!威武!威武!”百万幽门人齐声呐喊,热血沸腾。

而然门人则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旗帜一倒,士气自然低迷。

魔佛商猛一挥手,顿时鸦雀无声。他浑身黑彩萦绕渐渐淡化,露出光鲜一面,变成佛版魔佛商,赤红的眼神也清澈起来。

佛心作孽,他耳边古刹钟声厚重,经声纷飞,钟声震慑灵魂,困住了恶魔。他表情阴晴不定,突然定格,之后难过的抱头痛呼:“啊~!!!!”

他一拳重击额头,顿时七孔流血,接着走过去搀扶起然无。然无面带微笑,挥手示意,表示自身安好,无需担心。

他始终做不到手刃手足,故而不惜用生命唤醒魔佛商,结果他成功了。

一位道骨清风的老者看出端倪,上前一步。

“卑鄙魔佛商,我主宽宏大量放你一马,你别不知好歹。放开然主,如若不然,我然门上下将与你血拼到底!”

此言一出,一切明了,原来如此!然门怒火中烧声声抱怨,幽门不甘示弱出言不逊。

魔吾胆大包天,走近魔佛商,提议道:“我主,趁我方气势恢宏,势不可挡之际,拿下然界乃轻而易举之事,全军蓄势待发,全待一声令下!”

魔佛商一提手让他住嘴,魔吾便情不自禁的飞舞开来,血撒一地,一路花草相送。

幽门众人见闻虽然不解,但已经知道主上此举何意,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敢造次权威。

魔吾怀伤起身,喷血劝说:“我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魔佛商再次挥手,魔吾再次翻飞,落地直接晕死过去。魔佛商知他几斤几两,所以不会让他死去,但活受死罪却是不可避免。

魔吾也是,知他魔起来疼死人,却偏偏还去逆鳞,简直自找苦吃。他晕死都想不通,为何佛起来了的魔佛商,也疼人。

然无见闻欣慰的笑了笑,谁都不知道,之前结界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几乎用自残的方式换取了然界安宁的五十载。

魔佛商突然起身,展望苍宇,襟怀天地。他环顾幽门时感慨万千。有些愧疚,魔岂有规则,何必坚守!

一再仁慈隐忍不发定会使得很多人不满,这种杀人之前先打招呼的行为不可称之为魔道。

他酝酿片刻,之后说道:“我!魔佛商!言而有信。万年之约将近,五十年后再见。再见之后我自当杀佛,之后再无任何约定,之后必分输赢,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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