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不一定非常可怕,但是流氓一定非常惹人厌。
有农村三霸昵称的土狗,无疑具备流氓这种美好品性,走位风骚,表情丰富立体,肢体语言强烈,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村里富户养的春城犬,在非常惹人厌的基础上,还可以加上可怕这个属性。
可怕的流氓,就不仅仅是流氓,应该晋级为混混了。
这条晋升渠道,绝对是非常有前途的古老神奇路线。历史意义深刻,比土匪要优秀,蒂花之秀那种秀。
比如宋江是土匪,水泊梁山拦路设卡收管理费,替天行道黑吃黑。然而一道诏书,就高高兴兴地拉着兄弟伙去挡了枪子。
汉人第一个王朝的开创者刘邦就不一样,宅心仁厚兔死狗烹。类似的还有汉人最后一个王朝的开创者朱元璋,风雅淡泊怙恶不悛。
虽然前者勉强算是个乡镇级管理人员,不如后者的成分纯粹,但本质上都是流氓无~产者,后来都武装了牙口,增加了可怕属性。
张三超喜欢喜剧电影里一句很质朴的台词:“他好像一条狗啊!”
毋庸置疑,那肯定是在说一只狠角色。
综上:农村散装的大中型狗狗,可能存在极大的不和谐隐患啊。
理应杜绝,或者没收作案工具,去其势,使温和……
春城犬的黑背品系,就是坊间小民一般认知中的狼狗。外形有点像德国黑背,事实上比赛的时候也分在黑背组。据说这是本土强化优选版本,基本解决了黑背尻部塌陷问题。
这种狗,性情凶猛警戒性强,野性好斗敢于下嘴,适合管理方使用。认主忠诚,对主人依赖性好,有领地意识,私人护卫能力出色。
黑背春城胸宽臀窄目有灵光,脚有狼趾背生黑毛,腹部成黄褐色带斑纹,四肢色淡。楔形头,尾如剑,脸宽带有蝴蝶斑,嘴粗鼻短,耳大而长,像狼耳一样高高耸立,大概因此得名狼狗。
体型中等,划重点。
问题在于有钱人狗大户的慷慨,只要敞开供应,狗粮管够,生肉不缺,这种有着黑背基因的狗狗,也可以是大型犬,甚至超大型犬。
虽然,这并不一定是夸奖。
优秀的狗狗,聪明,干净,有灵性。然后才是强壮,凶悍,攻击性强。前者不仅需要吃得好,吃的精,还需要主人的陪伴和训练,一起疯跑一起浪玩,狗和人都很难会长肉。
丰满的人养不出优秀的狗,优秀的狗也不一定肥硕。
经常吃肉,伙食特别好,运动量不够的狗狗,皮毛油亮品相好,体型越来越大,肌肉越来越膨胀,也会有丧失灵性的风险,眼神都像肥宅一样呆滞无神了。转而增加了攻击性,变得凶恶。
当然,这些也是扯淡,是张三凭借差一点就能合格的智商,加上脑残片药力,脑补出来的。
他唯一的依据是经常给江水寒的法老王当铲屎官。
身为一名合格的都市猎人,僚机这种设备不可或缺。在外面浪荡时,需要至少一个喜欢张口怼人,善于拆散目标团伙,分散注意力,长得磕碜,必要时可以扮演保镖兼职打手的狐朋狗友。
进门后也不好直接嘿嘿嘿,括弧,大户型除外。这时,一只不会说人话,品相很好,没有烂大街,干净而富有灵性的狗狗简直就是特么的攻城锤一般的存在。
点睛之笔。
江水寒的法老王猎犬,天生毛少干净,通体金黄。体型修长高挑,很通人性。
可惜老五也被带过来随队出征,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他能扛下来,勇敢浪放肆活。万一江水寒挂了,张三还能有个念想。
他可以把老五带着,当江水寒养。
张三的接班人叫李四,这是老瘸子定下的。法老王老五,是在张三毙掉老三和老四两个名字后,勉强忍下来的。
他自己不养狗,倒是考虑过养猫。
虽然老话说男不养猫,女不养狗,张三还是想养猫。因为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中就有钓鱼这一项。他喜欢手握鱼竿静静盯着水面,傻眉楞眼浪费生命给自己读秒那种颓废。
就如同忘却一切烦恼忧愁,全身心投入到一根短丘吉尔带来的无尽的美妙。
他并不在意有没有钓到鱼,或者钓了什么鱼。他也不矫情地拿个喇叭循环广播“负命者上钩来!”,他没那么骚气,也没有那么强的进取心。
这其实不一定是好事,严格而言,他比殷商末期用直钩悬空钓傻鱼的姜姓老头还要咸鱼。
老先生凭实力单身八十余载,他注定更惨。
大约出自潜意识抵触,他每次还是要认真钓几条鱼,准备回去扔给邻居家的猫。
运气好的话,能换一口饭吃。
然后才是四分之三的咸鱼模式。
那些运气不好的时候,大约都有小萝莉在场。她不是特别讨厌张三,而是讨厌张三用生鱼喂她的布拉多尔。即使她制止了这样的坏人坏事,也只能换来姐姐起身去厨房忙碌,把鱼蒸熟切段。
姐姐那么辛苦,坏张三也不体谅一下,去抱抱姐姐,亲亲姐姐,还不如她懂事呢。
张三就和她的仙女猫叮当一样懒,更过分的是,张三还会和她争抢沙发,他还看动画片呢!
幼稚,哼……
话说回来,谁家末世不是开书一只萌萝莉,凭什么轮到他就只有一条地中海老咸鱼。现实和小说总是有莫大的差距,那个谁说过,现实比电影更精彩?你特么在反讽!
猫吃生鱼容易生病,给黑旋风划重点。
所以张三曾想过养猫,养一只生命力旺盛,旺盛到能够免疫死老鼠的农家老猫。
这样他就能愉快地丢几坨生鱼了。
想丢几坨就丢几坨。
多好……
眼前这只昆明犬显然是半个悲剧。它生前被村里首富之流养残了,明明是狗的心胸眼界偏偏养成了小牛犊子一样蠢笨雍容的身板,饿狼一般不够灵活但足够专注的眼神。
死后被同行所嫉,捣扯的遍体鳞伤,皮肉外翻,好悬没把它的消化器官捣扯出来。
大约是死了吧,不是有诗曾经日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狗也一样。
另外半个是洗具,对应着不管生前还是身后,它从不缺少吃喝,除了狗食,顿顿有肉。
除了这些基本操作,它还有豪华狗宅,盘踞村头三岔路口,以及驾驭全村狗狗的拳~力呢。
可比衣食堪忧,吃个榨菜就算消费升级,租房为生的单身狗们强多了。
据说敢叫明明的,都是狗二袋。
没错,它就叫明明。
应该是吧?
它用硕大的狗爪子,人性化地拍了拍楔形狗头,发出啪啪啪不和谐的碰撞的声音,劲道入骨,震的脸上皮肉毛发跟着一起剧烈抖动。
它一只眼睛成黑褐色,像杏仁,很有神。另一只眼睛猩红一片,随着它的拍打,挣扎地转了转,凝聚少许灵光,复又呆滞。
这不给力的血轮眼,肯定是因为它瞳力不够……
真是令狗烦恼的思考啊。
它决定先愉快地吃一些小点心。
比如这辆沸反盈天,尾巴喷火,两个轮子转得飞快的肉包铁。
村口可是大爷的地盘,以前不允许村外人随便进来,现在不允许村里人随便出去。